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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他死,蕭熙南真是瞎了眼,交了這樣的朋友” 李杰沒有回答她,她用手推李杰“說話呀,愣著干什么?” “你要我說什么?” “當然是說蕭熙南那個混蛋還活著,他這個人雖然對我很好,但是可沒有那么偉大,自己偷偷躲著死,他其實最小心眼,經(jīng)常訓我,說話總是漫不經(jīng)心的,我跟他吵架從來就沒有贏過,氣死個人。當年,我就問過他呢,要是我死了他會怎么樣,他回答得那叫一個爽快,說什么趕緊把我埋了再去找個溫柔漂亮的妹子,還說什么,他要是死了,我就得給他守寡,霸道得很,你說說,這都什么年頭了,還守寡?簡直是開玩笑,為著這個我跟他吵了一架,好幾天都沒有說話,后來還是我忍不住跑去找他,你說說,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舍得自己孤獨地死,是吧?” 李杰看著她,想要安慰她,可是她的眼淚流的太快,他拿手去擋,卻怎么也擋不住。 她也許真的沒有察覺到自己在流眼淚“蕭熙南雖然很厲害,但是他的毛病可多了,就跟他腿上的腿毛一樣多,我還不能說,我一說他,他就翻臉,早些時候,我性子急,沉不住氣,每次生氣都是我忍不住先打電話給他”她說了很多話,可是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后竟像是天邊的云彩,虛無縹緲,看著觸手可及,實則遠在天邊。 “李杰,他死了,可是他怎么會死了呢?不是說好的,不管天涯海角死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對方嗎?不是說好的,即便沒有緣分攜手一生,死的時候也要看對方一眼嗎?他為什么說話不算話,他就這么偷偷地死了,李杰,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呢?” 他告訴她“他是為了你好,他怕你傷心,怕你難過,怕你一個人哭,怕他死了沒有人陪你度過這樣的痛苦,所以才不讓你知道” 一陣電閃雷鳴,云彩就像是滾滾濃煙迎面襲來,她‘哼’地冷笑一聲,然后對他說“為我好?我看是自私吧,他難道就沒想過我總有一天會知道,他難道就沒想過多年以后我知道了,該作何感想?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背叛我,沒有拋棄我,是我,是我背叛了他,拋棄了他,這讓我情何以堪,他難道就沒有想過會有這么一天嗎?” 她就像是下定決心要這樣說,仿佛這樣說心里就能好過一些,仿佛這樣說她就不曾移情別戀“我告訴你,李杰,他這是自私,徹頭徹尾的自私,他只想到了他自己,他沒想過我,他從來沒想過我,這么自私的人,我憑什么為他難過,我憑什么自責愧疚,我憑什么要覺得對不起他,我才不會覺得對不起他,我不會。走,李杰,我們去吃飯吧,我才不會覺得對不起他” 她一邊說,一邊拉李杰,李杰站著沒有動,她吼他“你倒是走啊,還吃不吃飯了,不吃我回去了” 李杰拽著她,就著袖子角給她擦臉,怎么擦都擦不干,她很煩躁,一把拍開他的手,瞪著他“現(xiàn)在連你也來氣我是吧,連你也來欺負我,看我好欺負嗎?我好欺負嗎?你們都要來踩一腳,啊?我他媽的好欺負嗎?你不走就滾一邊去,別擋著我” “別這樣,鐘語,你別這樣,你即便是這樣也改變不了什么,改變不了他死了這個事實,也改變不了你內心愧疚的情緒,我想,這不是蕭熙南愿意看到的,他瞞著你就是希望你能重新獲得幸福,能夠忘了他重新找到一個相知相伴的人,你沒有錯,你現(xiàn)在這樣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你并沒有錯,所以別這樣難過” “你懂什么?”她驀地吼道“你什么都不懂,你都不懂蕭熙南對我有多好,你都不懂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傷心難過,我一直以為是他不要我,可是你看,是我不要他,他都死了那么久我還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李杰,你明不明白我有多痛恨這樣的蕭熙南,什么事都漫不經(jīng)心,什么事都單槍匹馬地硬抗,什么事都不告訴我,讓我蒙在鼓里傻樂” 李杰吸了吸鼻子,扭頭看著旁邊路過的車子,眼里酸澀的感覺太過明顯,他不想讓她看見自己泛紅的眼眶,更不想看見她麻木機械地流眼淚,而她自己竟然無知無覺。 “我送你回去吧”站在北風里吹了許久許久,李杰才對她說 她有些迷惑“回去?回哪里?” “去我那里,或者靳北平那里,你現(xiàn)在需要冷靜冷靜” 她點點頭,說“是啊,我要冷靜冷靜,也或許,田朝云就真的是或說八道呢”她臉上的笑容看著頗有些詭異,這種詭異讓李杰做了一個決定。 “鐘語,我可以陪你去他們家看看” “不去,我不會去的,我要回去想一想,想一想田朝云為什么要這么說,我需要冷靜,是的,我需要好好冷靜冷靜”她很堅決 “你應該去看看”李杰也很堅決 “不,不,不,我不去,我不去”她像是驅趕蒼蠅一樣揮動雙手,他看著她不說話,她的堅決一點點在瓦解,她臉上的麻木也跟著開始瓦解,慢慢出現(xiàn)惶惑的情緒,然后變成驚恐,最后是瀕臨死亡的蒼白。 她有些神經(jīng)質地推開李杰,直接往馬路上沖,嚇得立在一旁的田朝云六魄掉了一半,卻在他出手去拉她之際,叫李杰搶了先。 李杰一把拉住鐘語,吼道“你不要命了是吧,你不稀罕別人還稀罕呢” “我陪你去,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你別亂闖”李杰是這樣跟鐘語說的,說完,就摟著鐘語走向車這邊,又把她安置在副駕駛座上,才回轉身準備上駕駛座,只是上車之前,對著站在門口的田朝云說“你好自為之”之后便開了車揚長而去。 田朝云看著遠去的那輛車,猶自在出神,此刻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對是錯。 “你也不必自責,原本就是她先背叛的你兄弟”田朝云回頭看著身后的黑衣男子,神色有些困惑,片刻后又轉過身,望著那車消失的地方,久久地失神,卻又聽那人說“他當年是怕她傷心、絕望,才選擇狠心分手,目的是希望她過得好,可是她這么快就忘了他,白白糟蹋你兄弟的一番苦心不說,而今還這般攀權富貴,給別人當情婦,你兄弟要是泉下有知,不知道多心寒”。 田朝云并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問了句不相干的“你不怕靳北平知道?” “靳北平?”那人哧地笑了一聲,說“很快就不會有靳家的存在了,他靳北平又算個什么東西,我還正愁他不知道呢,就算是死也得讓他死個明白吧”說著,正打算轉身離開,似是想起什么,又回過身說“我在老地方等你” 田朝云只覺心中紛紛擾擾,一會兒是那陽光爽朗的青年,一會兒是嫣然一笑的女子,一會又是奄奄一息猶自不放心的將死之人,攪得他不得安寧。 熙南要是在的話,會不會心寒,他不得而知,只是如今覆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