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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含沁都過繼出去的人了,還有什么事是可以拿捏桂太太的? “不過,家里幾個兄弟倒都覺得這門親事不錯?!焙哂中⌒囊硪淼乜戳松仆┮谎?,輕聲道,“如果她做得太過分了,應(yīng)該是也會出面的。你就看在兄弟的情面上,就算受了氣,也不要和嬸嬸計較就是了?!?/br> 這還是小兩口成親之后,第一次提到桂含春。雖然含沁說得婉轉(zhuǎn),但善桐何等靈慧?她微微一震,一時間忽然又有些不敢和含沁對視了。——這來自過去的一段情,畢竟是不可能不在小兩口之間造成陰影的。畢竟雖說桂含春也不是沒有可議之處,但含沁和善桐的行為,倒也不是放到哪兒都占著理。 “你過去京城,就是為了和二哥說這事兒吧?”善桐想了想,還是索性把話說破。她抬起眼大膽地盯著含沁,輕聲道,“二哥他是怎么說的?他——他回西安了嗎?” “人是已經(jīng)回來了?!彼蠓?,含沁也沒有跟著扭捏,回答得很爽快,只是面上又露出了那熟悉的、憊懶的面具,讓善桐分不清他的心情,他也沒有探索善桐的表情,而是就事論事地說。“但沒來接親,他畢竟破了相,不吉利嘛……昨晚還幫我擋了酒來著。當(dāng)時在京城,我和他說了,二哥倒不大吃驚的。只說了幾句話……等你們見了面,你自己再問他說了什么吧?!?/br> 善桐驀地一驚,反射性就斥道,“你說什么呀,我都是你媳婦了,還和他見面說話嗎?那——那——” “這一面是要見的?!焙叩卣f,“也是要給彼此一個交待嘛。你難道還怕我隨意吃醋嗎?你看我是那樣的人?” 他這么坦白,善桐倒不知說什么好了。她囁嚅著想要推托,又尋不出借口,只好怯生生地看著含沁,含沁倒是被她逗笑了,摸了摸她的鬢發(fā),低聲道,“你別怕,二哥人那么好,不會怪你的,他也的確沒有怪你。你就好好地和他說聲對不住,自己心底也好受些是不是?” 別看含沁年紀不大,但什么事都拿的準弦兒,善桐只覺得自己跟著他的安排走,就再沒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牡胤搅恕Kc了點頭,又不自覺嘆息道,“可惜了,要是二哥在京城說了親事,我、我還沒這么害怕見他……” 想到自己當(dāng)年在小四房的祖屋里隱約窺見了許鳳佳對楊棋的牽念,又也是在那里真正同桂含春熟識起來,卻又還是在那里,和含沁牽出了這一輩子的緣分。一時間不禁感慨萬分,握住含沁的手,想說什么,又覺得思潮翻涌,實在是說不出來,半天了才說?!捌鋵嵲S家那邊,雖然是續(xù)弦,但我知道世子爺,他從小就對楊棋另眼相看。她過門是吃不了什么苦頭的……那時候我還想呢,以他們倆身份的差別,就算世子爺有心又如何?終究是沒緣分的。就好像我和你,我從沒想過……說不定二哥的良緣,也就來自最最想不到的地方呢,這都是說不清的事……” # 小倆口說了半天的話,彼此也都覺得疲憊,早早就歇下了,含沁也不曾毛手毛腳。善桐倒是松了一口氣——她雖然覺得那種事似乎是夫妻間的必要,但也的確有幾分隱隱的懼怕。第二天早上起來,善桐便著意打扮了,和含沁一起一大早去了桂家。 這個元帥府,她是多次到訪,其實并不陌生,不過這一次進門來,身份已經(jīng)有所不同,這條路自然是走得有許多感慨。到得進了堂屋時,果然見到一屋子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人,桂家三兄弟甚至都沒撈著坐的地方,要在父母身后侍立,桂元帥和桂太太一左一右高踞上位,兩邊雁字排開,坐的想來都是桂家各房的長輩。見到小兩口進來了,倒是桂太太先笑道,“哎呀呀,這可不是一對金童玉女?——來得也早!還不快來收見面禮了?!?/br> 眾人頓時就笑成了一團,都道,“宗太太幽默!”倒是和往日里的眾星捧月沒有什么不同。善桐多少有些吃驚,沒想到桂太太這么熱情,但看了桂元帥一眼,又掃了掃周遭眾人,便也釋然:要是桂太太連這點城府都沒有,那也就不配做這個桂家的宗房太太了。 含沁早就露出了一臉的喜氣來,仿佛和桂太太之間極為親昵隨意,他笑著扯了善桐一下,一邊在早備好的蒲團上跪了下來,一邊道,“侄子就是等不及要見面禮呢,這才一大早就拉著媳婦過來了。” 一邊說,一邊和善桐恭恭敬敬地行下禮去,口稱,“見過叔叔、嬸嬸。” 含沁又補了一句,“我父母早去,多虧了叔叔嬸嬸多年來的照顧。”一邊說,一邊多磕了兩個頭。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著說,“真是又懂事,又知禮!” 桂元帥還是那笑瞇瞇的老樣子,看著善桐的表情,依然和多年前在何家山營地碰面時一樣,略帶了微微的戲謔,他給了含沁一柄精雕細作的金匕首。桂太太的禮物也不遑多讓的名貴——她給了善桐一對碧玉鐲子,一邊拍著善桐的肩頭道,“從小我看著她就好,怎么樣,果然嫁進了我們桂家吧!含沁也是好福氣——你可要好好待媳婦,人家嫁你,委屈了呢!” 這話半真半假,以他們嬸侄之間和睦的關(guān)系來說,似乎只是一句玩笑,可真要細究,又覺得是在暗諷含沁的出身,娶這個媳婦那算是高攀了。善桐只覺得肩頭被拍得隱隱作痛,她看了桂太太一眼,沖桂太太寧靜地一笑,桂太太倒是一怔,她眼中閃過了一道難解的光,又按了按善桐的肩頭,才松開了手。 緊接著就是拜見各房的長輩了,這個反正都是程序上的事,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含沁和老九房的關(guān)系上,也都相當(dāng)熱情。給的見面禮倒都不特別名貴,顯見和十八房的關(guān)系只是平平而已。見過了長輩們,又見過平輩。桂含欣和慕容氏一馬當(dāng)先,受了含沁的鞠躬禮,善桐的萬福禮。又都站起來還了禮,含沁和善桐取來荷包送上,慕容氏還了個香囊,一邊握住善桐的手,低聲又抱歉地道,“沒什么名貴的物事,委屈弟媳了?!?/br> 這話在這個場合說出來,就算聲音小,那也非常不合適。善桐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話才好,還是桂太太把慕容氏叫到自己身邊去,才緩和開了局面。這邊小夫妻又給桂含春行禮。 其實自從進了屋子,善桐就幾乎是本能地一眼看到了桂含春,一瞥之間也不敢多看,只覺得他神色雖然寧靜,但氣質(zhì)卻再沒有從前勃勃的英姿與風(fēng)發(fā)的意氣,畢竟是多年間放在心底的人,雖然事前想得再好,但一經(jīng)見面,她還是覺得心底又愧疚又傷感,給桂含春行過禮,鼓足了勇氣,才抬起頭閃了桂含春一眼,桂含春卻表現(xiàn)得很得體,含笑給了含沁一塊懷表作為新婚饋贈,又和善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