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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里,說:“去送兩個給徐伯,剩下全是你的?!?/br> 奉書把一堆蓮蓬擺在桌上,認認真真地剝起來。她上一次剝蓮子已經(jīng)是不知多久之前了,但還依稀記得方法。蓮子殼放桌上,蓮子rou盛碗里。不僅如此,還得用指甲把白嫩嫩的蓮子rou掐成兩瓣,撥出里面的苦芯兒來,不然吃到一口,整個蓮子就糟蹋了。 她一邊剝,一邊忍不住往嘴里送,滿口生馨,心中盤算著要給師父留一半,可是不知怎的,剝進碗里的蓮子遠遠不到一半。 杜滸在旁邊看著她,似乎也并不在意那些蓮子沒自己的份兒,忽然說:“留幾個別剝?!?/br> 奉書手上不停,嘴里塞滿了蓮子rou,含含糊糊地道:“為什么?不剝不能吃啊?!?/br> 杜滸見她下手飛快,趕緊把僅剩的幾個帶殼蓮子搶了過來,笑道:“少吃幾個,行不?這幾個蓮子曬干了,大小輕重都合適,正好給你練習用?!?/br> 她睜大眼睛,問:“練什么?” (以下為正版贈送) 105|0102 繡花針能殺人。蓮子能殺人??曜幽軞⑷恕9P能殺人。鑰匙能殺人。衣帶能殺人。銅錢能殺人。摔碎了的瓷碗能殺人。奉書發(fā)現(xiàn)身邊的每一樣物事都有了新的用途。 但當身邊找不到任何趁手的工具時,拼的就是徒手的本事。 開始練習徒手時,奉書心中惴惴。那不就是挨打? 可杜滸卻笑得很開心,“這些日子讓我揍得慘了,恨不恨我?現(xiàn)在讓你揍回來??斐鍪郑瑒e虧本。” 他讓她把學到的每一道殺招用在他身上。她自然不敢。不敢的結果就是延誤戰(zhàn)機,就是反挨他揍。雖然他揍得只是點到為止,可是每次都能讓她身上多一塊淤青。 奉書急了,鼓起勇氣,一拳擊在杜滸胸口,感覺像擊上了一堵墻,還是磚墻。手指頭都快斷了。 杜滸輕輕將她的拳頭撥開,不滿道:“怎么用力的?口訣全忘了?” “我……我……我怕真的把你打傷嘛?!彼粗艥G一臉不以為然的神情,又改口道:“就算打不傷,打疼也是不好的。” 杜滸嗤笑道:“你能打疼我?你打得我癢!” 她大怒,狂風驟雨般朝他打過去,擊、劈、戳、擂、挑、點、捺、捶、踢、踹、撞,太陽、咽喉、心口、脊柱、小腹、脛骨、腳趾。 可是每次都似乎差著那么一點點。要么被他一撥一轉,手上帶得歪了,要么被他腳下一絆,腳步帶得亂了,要么打在他厚實的肌rou處,自己身上震得生疼。最后,杜滸似乎是不耐煩了,身子靈巧地微微一讓,她立刻就向前撲出去,直接抱上了他身后的大槐樹。 奉書已經(jīng)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口大口喘息著,每一根骨頭都酸得抬不起來。杜滸卻好整以暇地理著被她打皺的衣襟,連大氣都不出一口。她禁不住咬牙切齒。 杜滸拉著她站起來,笑道:“不是這么玩的。我教你?!?/br> 原來徒手的關竅,不是和敵人對攻拼力氣。恰好相反,是順著敵人的力道,推波助瀾,讓敵人打空、跌倒、使力過度、失去平衡。 如果她的本事夠大,自己甚至不用抬一根手指,就能讓敵人自己摔跤、脫臼、累垮、任她擺布。 這完全超出了奉書以往的常識。她花了好長時間,才適應這個新的思考方式。等她終于可以不被杜滸耍得團團轉時,她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早就學會這些,過去遇到的很多危險,都根本算不上危險。她也許根本不會被五虎大王抓住,根本不會被談笙挾制。如果蝎子學過這些,她也許就不會死。 有一天,她將這個想法對杜滸說了,黯然道:“你怎的不早點教我這些?在爹爹軍中時,你就該教我……應該讓軍隊里所有人都學……” 杜滸搖搖頭,讓她回屋坐下,才道:“你之前打了那么久的基礎,現(xiàn)在才上手得快。打仗時,誰有這個工夫,沒日沒夜、經(jīng)年累月地訓練?練癱在地上,等著敵人來砍腦袋嗎?再說,很多東西要從小練起,才有效果的?!?/br> 奉書點點頭,又問:“那,我什么時候才能學會你全部的本事?” 杜滸笑道:“怎么那么貪心?你只要能學到兩三成,我就放心讓你進太子府?!?/br> 她的神色熱切起來,“什么時候能學到兩三成?” 杜滸忽然不說話了,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目光中帶著些揣摩,帶著些審視。過了好久好久,他才輕輕吐出兩個字:“現(xiàn)在?!?/br> 她難以置信,一連聲地問:“你說什么?你說我現(xiàn)在可以?你說我現(xiàn)在合格?” “你現(xiàn)在的本事已經(jīng)足夠自保了?!彼呐乃绨蚋觳玻f:“除了這兒要準備好……”又指指自己心口,“這兒,也要準備好。” “怎么準備?” 杜滸被她一句句追問,說出的話卻越來越慢,斟酌了好一陣子,才道:“你此前的訓練一直是紙上談兵,我得看看,真正實戰(zhàn)時,你是不是夠機靈,是不是夠心狠?!?/br> 奉書緊張起來,渾身出滿了一層薄汗,顫聲道:“你……你要我干什么?” 杜滸眉心微蹇,尋思半晌,才說:“從明天起,你自己隨意練習,注意休息,養(yǎng)足精神。中秋之夜的亥時三刻,到鐘樓第三層西北角的屋檐上找我。我會給你出三道試題。通過了,一切便遂你的意。有一道題通不過,從此一切得聽我的?!?/br> 奉書渾身發(fā)熱,胸口生出一股豪氣,說:“好。拉鉤。” * 杜滸果然不再嚴厲地管她了,每日回到家來,只是自顧自地休息,要么就是躺在炕上,雙手枕在腦后出神。奉書心想:“哼,多半是想著花樣兒為難我?!彼恢蓝艥G要給自己出什么樣的試題,反正自己就算絞盡腦汁,也多半猜不到,干脆不去猜。 到了中秋那天,杜滸照常一早去了工地。到了晚上,卻沒回來。 奉書趁下午睡了一小會兒,湊著跟徐伯和小六哥吃了晚飯,跟他們說杜滸在朋友家過節(jié)過夜。 小六哥問:“怎的不帶你去?” 她微微一笑,“我一會兒就去,趁著宵禁之前出門。你們好好看月亮吧,今兒是大晴天。” 徐伯不斷給她夾菜添飯。她剛吃了半碗飯,就推脫飽了。肚子若是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