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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設(shè)法賠罪修好…… 宋粵娘的唇角,不知何時忽然溢出了一絲微笑,這抹笑完全是發(fā)自真心,燦爛非凡,整張臉都被點亮,一下就把之前的幾個笑容都比出假意來了,在蕭禹的期盼中,她拉長了聲音,慢慢地道,“只好現(xiàn)在就和三十四哥說清楚——是,我知道,可我就是不告訴你!” 話音剛落,她忽然又對他吐舌慫鼻、伸手拉眼,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蕭禹這才知道,原來她到現(xiàn)在都沒氣消,方才只是勉強忍耐——如今達到目的,宋粵娘小臉頓時又是通紅,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爽快得,沒等他說話,她又像個發(fā)怒的小動物一般,握著拳頭沖他低喊道,“還有,以后你——不許叫我粵娘,不許叫我粵娘!不!許!叫!我!粵!娘!” 說完了,也不等蕭禹回話,便是趾高氣昂地哼了一聲,大辮子一甩,一轉(zhuǎn)身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悠然去得遠了…… 蕭禹僵在當(dāng)?shù)?,幾乎回不過神來——他雖然少年好弄,但少小在富貴中長大,又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他戲弄人是有,可萬萬沒被人這樣徹底地戲弄過,如今進了書院,友朋也都是穩(wěn)重大方之輩,何曾想過今日會在山林間被這宋粵娘耍得徹底入了圈套,情緒起起伏伏到了最后又落得個一場空……最后更是被嫌棄到了家,連個逗趣的小名兒人家都不屑讓他叫,足足是連喊了三遍…… 你不讓我喊,我就偏喊給你聽!蕭禹的雙手也握起了拳頭,他有心想要沖著宋粵娘的背影大喊幾聲‘粵娘!’,但殘余的一絲理智又提醒了他:這畢竟是在書院里,放聲大喊已經(jīng)是不該,喊的還是先生親女,小師姐的小名兒——萬萬不該四處傳揚的小名兒,這若是被人聽見了,他不得被先生送回蕭家么?——可若是聲量不大,宋粵娘早走得遠了,也聽不見么…… 猶豫間,宋三娘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山道之中,蕭禹瞪著空蕩蕩的小徑,過了許久,才使勁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踏著過分用力的步子,回自個兒的下處去了。 附注:本文設(shè)定仿宋代,皇帝一般被稱為官家,皇后稱為圣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人都氣得不行,這一場算是兩敗俱傷吧| ☆、第12章 偏愛 蕭禹生氣,宋竹又何嘗不氣? 她雖然不是綺羅叢里長大的,從小也常受親長的教育乃至訓(xùn)斥,可說實話,長到這么大,除了學(xué)堂里女兒間一些小小的心眼以外,什么時候不都是她戲弄別人,何曾輪到別人來戲弄她了?再者,即使是言語玩笑中設(shè)個套子讓對方上當(dāng),宋竹自忖自己也是極有分寸的,像剛才那樣過分的誆騙——騙得她連行了兩次禮,以兩人的師姐弟關(guān)系來說,這是頗為嚴重的逾越了。 不過,她倒沒想過和家里人告狀,且也是一路走一路后悔:第一次做鬼臉什么的,橫豎母親也知道了,又沒處罰她,便算是過去了,可蕭禹的調(diào)皮是逃不了的,第二次她說出蕭禹身份,雖然也似乎有些不妥,但還能推到‘沒細想’這個借口上,當(dāng)時她也的確是沒怎么故意針對蕭禹。若是今日沒有后來那一段,只有蕭禹拿親事戲弄她的這一條,她轉(zhuǎn)身回去和爹娘一說——雖然平日里不是個愛告密的性子,可對蕭禹,怎么報復(fù)都不為過分——本來能給蕭禹帶來極大的麻煩,但壞就壞在后頭了,她就不該提起蕭家來信提親的事! 這么一來,她也做了極不應(yīng)該的事情,非但不能回去告狀,還得防著蕭禹詢問親長,傳來傳去的給她惹來麻煩。不過想來兩人互相投鼠忌器,蕭禹要是捅到長輩跟前讓她吃了掛落,她自然也可以說說自己為什么會被氣成這樣,讓他也落不了好…… 在心里仔細計較了一番,宋竹方才細細地出了一口氣,稍微放下心來,但仍有些擔(dān)憂,害怕蕭禹沒想清楚這一層,讓她又要被母親責(zé)罰。 “下回見到他的時候,無論如何得先和他說清楚才好,他若是賣了我,我也決不讓他好過?!痹谛牡缀苡袣獾睾吡艘宦暎簿桶堰@件事給放下了,眼看入了女學(xué)院門,蓋頭一摘,便是一蹦一跳地進了里屋,“二姐,四妹,咱們回家吧。” 宋苡和宋艾一個做針線,一個正在看書,都是正津津有味的時候,見到她回來,宋苡先微微抬起一邊眉毛,“不是說去采花?” 宋竹在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想好了托詞——她不愿對姐妹們說謊,但卻可以避重就輕?!岸甲叩揭话肓耍埔娪腥送抢镞^去,我就又折了回來。” 畢竟是女孩子,雖說年紀還不到,就是見了書院的師兄弟們也沒什么,但宋竹的矜持顯然讓宋苡十分滿意,她點了點頭,把手上的絡(luò)子收了尾,遞給宋竹,“你瞧瞧。” 趙元貞是個頗為盡職的信使,當(dāng)日下午,宋竹就從顏欽若的表情上明白了她已經(jīng)把話帶到。不過,即使沮喪有加,顏欽若也并未食言,照樣是送個宋竹一個花色翻新的連心方勝絡(luò)子,最難得是她居然還記得選了淡雅些的配色,沒用那些刺目的金銀線,宋竹收到后很是喜歡,宋苡也拿過去看了幾眼——結(jié)果今日手上就編出了一個來,比洛陽繡娘做的,又精致勻稱了不知幾多。 宋竹一直是個很合格的觀眾,忙拉著宋艾一道贊嘆了一番,宋苡也不以為意,她手里早打上了另一根。“這條給閩娘,蘇娘你的明日便能得?!?/br> 閩娘是五妹宋荇的小名——這也是宋家一貫的規(guī)矩,主母分東西,從上往下分,長輩賜東西又是從下往上給,取的便是孝悌之意。宋竹笑嘻嘻地道,“二姐,那我的呢?” 宋苡道,“你有這個不就夠了,還要我編的做什么?” 宋竹笑道,“我知道二姐,無非就是要我撒嬌罷了?!闭f著,便又湊上前去,想要鉆到宋苡懷里。 宋苡被她鬧個不停,白了她一眼,唇角微露笑意,“還真能少了你的?” 宋竹心中也明白,二姐面冷心熱,其實對她是頗為偏疼的,見她這么一笑,心中忽然有些傷感,想道,“爹爹說年內(nèi)就要給二姐說親,說不定到了明年、后年,二姐就也要嫁出去了。以后想再見到她,還不知是什么時候呢?!?/br> 一想到宋苡婚事,她立時又想起蕭禹來,不禁也是暗自懊悔,“哎,到底剛才應(yīng)該多說幾句的,最好能說得他自己打退堂鼓,不敢娶二姐了——不過到底蕭家是不是要說蕭禹呀?” 思來想去,也覺得應(yīng)該除了蕭禹便沒別人了,她雖然心中對蕭禹十分不滿,卻還是不禁掂量著,“其實他論條件也還可以,若是二姐喜歡的話……那我大不了就向他老實賠罪就是了!” 一邊想著,她一邊就打量起了宋苡,在心中思忖著,該怎生打探二姐對蕭禹的印象,也好和母親傳話:“唔,不止是她對蕭禹,也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