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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確實不該見錢眼開,人言可畏,萬一被正直的黃掌柜聽了去且當了真,被掃地出門我可找不著人去哭。 “阿田,我不是斷袖。”看著他黝黑憨厚的臉上,那副失節(jié)事大誓保貞cao的驚恐表情,我內(nèi)心頓時無比郁卒。阿田,就算斷袖我也絕不會斷你的。 燕于飛最近疏遠我大概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想他飽讀詩書,一身鐵骨,正氣浩然,日月可鑒,我這不入流的取向怎能入他法眼。我微微嘆下口氣,這個禍害郁歸凡,當初我未留姓名真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這一日午后,郁歸凡照舊翹著二郎腿愜意的喝過半盞茶,便起身舉步,要抖抖擻擻的過來調(diào)戲我。燕于飛本來在數(shù)袋子,一見郁歸凡這下流的步態(tài),就眉頭一皺意欲回避,我趕緊將他叫個正著。 “燕大哥,你來幫我看看這賬,我對了一上午都不平?!?/br> 聞言他邁出的腿僵在原地,看看表情不善的郁歸凡,又看看滿臉期待的我,低頭道: “我去后面給你對。”說著便來拿賬本,我哪里肯松手,便死死按著不放。 “都說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燕大哥你這次教會我,下次便不用麻煩你,豈不更方便?” “這……”他面露難色,掃了眼郁歸凡,后者幾不可聞的挑挑眉。 “燕大哥,我不是斷袖?!币娝桓笔牟慌c我同流合污的慷慨樣子,我無奈的開口解釋。“你不必防我如虎似狼。平時看著相當精明,怎么偏生會相信那些市井流言?!?/br> 郁歸凡聞言大笑不止,燕于飛卻紅了耳根。 “我知道?!彼÷曓q解,“我從不相信那些謠傳?!?/br> “那你為何一再的疏遠于我?” “因為……”他又看看郁歸凡,后者已然笑得有些不能自制。 “因為什么?”我急得伸手抓他胳膊,他卻像受驚嚇般一下子彈跳開來。 “我、我去后面給你對賬?!彼用惆瓮染团?,而此時郁歸凡已經(jīng)笑得直不起腰來。 “你幸災樂禍個什么?”碰了一鼻子灰,我不滿的瞪他。 “楚沐你可知道,那燕于飛才是個不折不扣的斷袖,這普天之下他最怕的就是女人。”半晌,郁歸凡好不容易恢復常態(tài),拿指節(jié)毫不客氣的敲我腦袋,“還真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是個榆木腦袋!” “他怕女人,跟我……”我剛嘟囔到一半,卻猛地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趕緊閉上嘴巴。 “哈哈哈,就是這個表情,跟燕于飛聽到這個消息時反應一樣?!彼中Φ弥迸淖雷樱俺?,從搶你燒餅那時起,我就知道你是個女子,虧你一本正經(jīng)的跟我演了幾個月,當真辛苦。” 看著他張狂的笑臉,我此時只想抽出他腰間的長虹,將他刺個對穿。 不過說到燕于飛是個斷袖,那么他所斷之人該不會……我轉(zhuǎn)臉看向郁歸凡,后者微微頷首。 “倒也不是個朽木不可雕的,我們燕大才子心尖兒上的人確實是剛正不阿的黃老板。只不過……”他欲言又止,我順其自然的接道: “只不過我們的黃老板,黃景常實在是個百折不彎的錚錚鐵漢子,燕于飛這情路怕是難之又難嘍?!甭勓杂魵w凡已經(jīng)笑得見牙不見臉,燕于飛卻黑著臉從后面沖出來: “楚沐,你若是敢在景常面前胡說半個字,我……”今天他們兩個也不知怎么了,偏生話不說全,難不成一個個都要我來猜么。只是再仔細一看,他臉上這表情卻不是等我接下去的模樣,我隨著他目光望去,便看見我們剛正不阿的黃掌柜立在門口,臉色卻是很微妙的綠了。 “景?!毖嘤陲w一張俊臉微微抽搐,我和郁歸凡對視一眼,立即知趣的退下。 我和郁歸凡扒在門上偷聽了半天,卻只隱隱聽見屋內(nèi)不清楚的低語。 “里面這樣平和,該不是黃掌柜感其真心便從了吧?”我將一只耳朵緊貼的門上,低聲問跟我同樣姿勢的郁歸凡。 “以你對你們掌柜的了解,覺得這事兒有戲么?” 我誠懇的搖搖頭。若論死心眼兒,我們掌柜是比燕于飛還固執(zhí)的人,他守著亡妻靈位十年,儼然一副誓不再娶的架勢。雖然表面看著溫言軟語是個柔和的性子,實則外柔內(nèi)剛,擰起來一百個燕于飛也拉不回頭,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燕于飛這次真是踢到了鐵板。 我正想著,門去突然從里面打開,我和郁歸凡尷尬的起身,又一致的露出賠罪的傻笑。 “楚沐,你去將伙計們都叫過來。”黃掌柜清秀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而身后的燕于飛卻瞬間變了臉色。 ☆、逃亡 那日黃掌柜將我們聚集在一處,卻宣布了一樁驚天動地的消息——這米莊要易主了,我們的工錢如常,只不過老板換成了燕于飛,而他要回隨曲,即日動身??粗嘤陲w那張青黃不接的棺材臉,我腸子都要悔青了,這是多的哪門子嘴喲。 “掌柜的,楚沐愿追隨你?!贝娙硕忌⒘?,我沖到他身邊,“請掌柜的帶楚沐走吧?!比羰橇粼谶@里,燕于飛還不將我生吞活剝了。 聞言黃掌柜薄薄的面皮沁上一層淡紅,好看得讓人不由食指大動。 “楚沐,你是女兒身,若同我獨行,恐怕多有不便?!边B老實的黃掌柜都知曉了,那么斷袖這種謠言到底是誰傳出去的。 “掌柜的對楚沐有知遇之恩,還請掌柜的給楚沐個機會報恩?!?/br> “楚沐……”黃掌柜面露難色。 “若是掌柜的有所顧慮,那楚沐便以身相許,待你我二人成就了百年好合,也可沒有顧忌的同行。”我知他肯定不會答應,這樣說不過是表明我愿隨他遠走的決心。 “楚沐,你這樣的好的賬房走了,米莊還如何經(jīng)營的下去?!闭斁o要的關口,燕于飛卻冒出來插上一腳,“景常,若是楚沐走,那你便留下,不然我……” “我知道了?!币幌驕睾偷狞S掌柜竟然難得露出煩躁的樣子,“楚沐,你還是老實做你的賬房,我絕不會帶你走?!?/br> “那我便自己走。”我掙脫燕于飛的束縛,“黃掌柜不在了,我留在這里也無甚意義,我要辭了這個賬房差事?!苯椟S掌柜逃脫已經(jīng)無望,我唯有另做打算。 “也好也好,楚沐不如你跟我回楚門,做楚門的大賬房可好?”郁歸凡此時也莫名其妙的冒了出來。 “我才不要。”我不假思索便一口回絕,將自己終日暴露在郁歸凡的鐵蹄下,簡直是自尋死路。 “既然你這么堅決,我們楚門也從不做強迫他人之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得意相,“想你這個斷袖在北邙其他地方,也可尋到一份滿意的差事。” 斷袖斷袖,我怎么就忘了這茬,郁歸凡明明一開始就抱著斷我后路的心思,我偏偏不讓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