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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 “誰說我要在北邙找差事,我要離開北邙?!蔽业讱獠蛔愕姆瘩g,在異國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拼,我確實無甚把握。 “那你最好找個沒有楚門商鋪的地方,不然……”后半句不言自明,有誰不知楚門勢力在北川之大,連皇權(quán)夠不著的地方都能照拂一二,他這分明是只留了兩條路給我:留在楚門,或者離開北川。 “我……”不就是財大氣粗么,我屈從于便是了,拓朝楓說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也要做一回俊杰。 “不急,”他卻擺擺手,很是大度的寬慰我,“此事容你好好想想再做答復(fù)。三日后,我再來要你的答案。” 三日?我摸摸下巴,如果配上一匹快馬,三日后我也足可以逃到他一時夠不到的地方了。 可是不知為何這北邙的馬竟然在三日內(nèi)消失得無影無蹤,不是被訂了便是生病了,害我差點走斷了兩條短腿,總算在城外一處偏僻的窩棚旁,尋著一匹看上去隨時會口吐白沫的然后倒地不起的瘦馬。但畢竟聊勝于無,我用兩錠銀子包了馬車和車夫,預(yù)備入夜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北邙。 趕車的是個神情陰沉的年輕人,瘦骨嶙峋面色蠟黃,我聽窩棚區(qū)里的人喊他盧二。盧二寡言,一路行來除了一開始詢問目的地和講價錢,他幾乎不怎么開口,而我本是外鄉(xiāng)之人,談得多了難免暴露身份,自是他不言我亦不語。只是已經(jīng)走了快半個時辰,我們周圍的樹木卻越來越茂密,沒有一點臨近官道的跡象。 “盧二兄弟,我們離官道還有多遠?”我心中隱隱冒出不詳?shù)念A(yù)感,不自覺抱緊了手里的包袱。 “快了?!彼^也不回,手起鞭落,那病馬又加快了步伐。 “可是我看著周圍樹叢濃密,一點兒也沒有官道的樣子,咱們不會是走錯了吧?”我壯起膽子問道。 “說快了,就是快了,你這人怎的這么啰嗦!”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突然揮鞭發(fā)力,抽得那瘦馬長嘶一聲,便開始發(fā)足狂奔。 我心下道了聲不妙,就一不做二不休順勢滾下馬車。真是屋漏便逢連夜雨,我跳下去的地方偏偏是個山坡,我一時收將不住,便直直滾下坡去。數(shù)不清到底滾了幾圈,只覺得眼冒金星渾身劇痛,在扎人的草叢里趴了許久,才敢略略動動手腳,還好沒折??蛇€未容我慶幸片刻,便聽見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喊道: “人在這里!”竟然是盧二。接著便有人將我架起來拖著前行,我仍迷迷糊糊,只能看清前方星星點點的火把。 “大哥,就是這人,他身上可帶著不少銀兩?!北R二將我摜倒在地,我艱難的抬眼,入眼的是一張窮兇極惡的胡子臉——我應(yīng)該是遇上土匪了。 “小子,竟然還敢抬頭看我。”胡子臉冷笑一聲,“你這條命斷然是留不得了。”說著拔出冷森森的大刀,作勢要砍我。 “大哥,刀下留人。”這次的聲音更加熟悉,我再次不要命的循聲望去,去看見一個鐵面人。 “怎么,三弟你……”胡子臉的聲音里透著莫名的猥瑣,我不由打了個寒噤。 “正是?!憋@然郁歸凡對他的欲言又止了然于胸。 “哈哈,好好,既然三弟喜歡,他就留給你了?!焙幽樠鎏扉L笑,周圍的土匪們也跟著笑作一團。 “多謝大哥打賞?!辫F面人語氣仍是淡淡,卻出奇麻利的將我抱入懷中,看上去很是迫不及待,四周頓時笑聲更甚。 我被他蒙上眼睛綁著手,粗魯?shù)膾煸诹笋R上顛簸了好久,終于在我的胃被擠出來之前,總算停了。 “是三當家?!蔽衣犚娪腥撕傲艘宦?,接著便是山門打開的聲音。似是知道我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他只是打馬緩緩行進,約略走了幾十步,就停馬將我放下。 “文峰,看好他?!彼淮又阌腥搜褐疫M了一間屋子,屋子里充滿著與土匪氣氛格格不入的木槿香。 叫文峰的人只是將我扔在床榻上,就一聲不響的退了出去。聽見門簾被放下的聲音,我趕緊動了動被反剪的雙手,竟然一下子就被我扯開,我趕忙坐起來摘掉蒙著眼睛的布條,四下打量。 ☆、三爺 這間屋子無論從布局還是氣味,對于一個山匪來說都太過雅致。我走到門邊,微微挑起簾子一角向外張望,門外站得筆直的應(yīng)該是那個叫文峰的守衛(wèi),離他幾丈遠處是幾個閑散的站崗?fù)练耍@屋子既沒有后門也沒有后窗,除非我挖條地道,不然想從正面突圍定是毫無勝算。 我正愁眉不展,忽然外面?zhèn)鱽頎巿?zhí)之聲。 “聽說三爺撿了個小玩意兒,文峰你倒是讓兄弟們瞧瞧?!?/br> “三當家說閑雜人等不可入內(nèi)。” “掙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什么閑人,是二當家。文峰,你要仗著三當家寵信你就敢口出狂言,信不信老子……” “盧大!”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剛才還囂張的盧大頓時收聲,這人應(yīng)該是他們口中的二當家?!拔姆?,目前形勢特殊,你應(yīng)該知道對身份不明之人自當多加小心。孟州所擄之人你們可知道底細?” “稟二當家,文峰不知?!?/br> “那還不快讓開,放進了jian細,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盧大的聲音再次響起。 “三爺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你……” “三弟我就這么點愛好,二哥你何苦敗了我的興致?!比敿业穆曇粲朴祈懫?,比先前更強烈的熟悉感涌上我心頭。 “孟州你何處此言,山寨安危是不容忽視的大事,三弟你可不要因為一響貪歡,壞了大事?!?/br> “二哥教誨,孟州自當謹記。只不過是一時興起拎回來玩兒玩兒,這玩兒夠了自會處理掉,小弟行事哥哥還不放心么?!?/br> “你行事我自是再放心不過,只是自古英雄最難消受美人恩,孟州你萬不可失了本心才是?!?/br> “小弟記住便是了。方才我從大哥處來,聽他派人尋二哥你,二哥你要不要去看看?!?/br> “若是這樣,哥哥我就先行告辭了。” “二哥慢走。” 聽到二當家的離開,我趕緊舉了凳子站在門邊,準備待那三當家進來后給他一個出其不意??墒撬路鹛崆爸懒艘话?,剛踏進門就閃身一躲,我手里的凳子就直直砸在了門另一側(cè)的水盆上,發(fā)出叮咣巨響。站崗的土匪們聞聲聚了過來: “二當家,屋里怎么了?” “卿卿你當真熱情?!辫F面男順勢將我禁錮在懷里,捂住我的嘴。 “哈哈哈哈,”門外的土匪們聞言都發(fā)出了然的大笑,“原來如此,不耽誤二當家的好事了,小的們退下了?!?/br> 待聽他們走遠,他才終于放開我,見我要破口大罵,趕緊補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