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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的氣質(zhì), 偏細長的雙眼瞇著, 頹廢而又危險。 “你說你下山去了, 為什么還會回來呢...”鄭二當家說著,仿佛倏地想起來什么一般長長的嘆了一聲,“不對, 若不是多虧了你...玨姑娘也不至于就這么落到我手中不是..” 男人輕輕拍了拍手。這雙手瘦長白皙,骨節(jié)凸顯。在右手虎口處有一道十分明顯的傷疤,如同一條rou蟲子一般猙獰的趴在上面,仿佛隨著手指的動作張牙舞爪般的扭動著身子。 “玨姑娘..你說是不是呢..”鄭二當家朝我微笑著走過來, 余音拖得老長,仿佛在空中多繞了幾個彎,“當年你對我做下的那些事...這些年我一直銘記在心, 希望有一日能親自當面感謝一下呢...” 他微笑著仿佛一條毒蛇吐著蛇信‘嘶嘶’向前。 我只感覺魏睿拽著我的手腕微微變緊了幾分,而吳毛緊張的看著我,眼神中匯集著抱歉和一絲絲的震驚。吳毛除了看我之外,眼中也頗為深刻的看了看跟在鄭二當家身后的山上的一眾人, 當年都是比較好的兄弟,現(xiàn)在卻拔刀相向么?! “既然要當面感謝一句...那我就想問了?!蔽夷樕蠋е鴾睾偷皿w的笑容, “你是誰?” 這鄭二當家前進的動作一頓,竟是登時愣住了。許久才咯吱咯吱仰頭看著我,脖頸仿佛石化了一般無法動彈,嘴唇翕動著,“你..你說什么?!!” 他展開雙臂指著我的面孔,瘦弱而病態(tài)的身軀穿著厚厚的棉袍,如同裹著一只巨大的麻袋一般,顯得整個人空洞無物。 “你竟然問..我是誰?!你竟然問..我是誰?!”他看著我,眼底蔓延的都是瘋狂,“哈哈哈!!也對!也對!當年你心狠手辣,蛇蝎毒婦絕不為過!害死的人也絕對不少,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是不是?!” 他嗤嗤的喘著粗氣,胸膛一起一伏,手指仿佛要遙遙戳著我的眼睛,“你來了金陵,我打聽了許久便也跟到了這里,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你終于落到我的手上...” “哈哈哈,把你曾經(jīng)做過的都做上一遍...挑斷手筋腳筋讓你無法行走,劃花你的臉,割掉你的舌頭,撫摸你的身體和胸口,再把他們?nèi)家聛?..”鄭二嘴唇一開一合,‘嘶嘶’的吐著蛇信,動作頗為殘忍直接在在我身上肆意掃蕩著。 “夠了?!?/br> 魏睿冷喝一聲,猛地上前一步擋在我身前,一股溫熱的氣息包括住了我。他雙手緊扣這我的,用力之大乃至于指尖泛白。即使...這位說了這么多事兒,他依然是喜歡我的呢。 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不由得微笑著環(huán)住魏睿的堅瘦的腰,把自己的臉頰在上面輕輕蹭著。男人身子一顫,卻被我死死的抱住動彈不得。 “噗嗤?!蔽逸p笑一聲,從魏睿身后探出身來,“你不過是從他們那兒知道我的名字罷了...讓我親自動手..嘖嘖,我的眼光還不至于那么差。不然呢,臟了自己的手,污了自己的眼可就不好了...” 我的聲音脫離了往日的淡定而多了幾分魅惑詭異,手指如同自主尋路一般從魏睿的側(cè)腰攀附而上,仿佛春日里滿長的藤蘿。 溫熱而彈性的皮膚,充滿著男人陽剛而又灼熱的氣息,就在我的掌下一點點鼓動跳躍著,仿佛擂鼓一般‘咚咚咚’敲著,一下一下是心臟的搏擊,傳遞著生命的熱度。 如此快速而又如此的脆弱。 恍惚間..仿佛回到許多年前,那是的自己剛剛重生,卻恰好的錯過了將父母親族拯救的最后機會。仿佛上天給我開了一個玩笑一般,給你的不是希望,而是更加深沉的絕望。上一世的悲劇,混合著這一世的嘲弄,最終形成了這樣一個我。 骯臟。 污濁。 滿手血腥。 魏睿抿著唇,眼神如同刀劍一般鋒利,然而胸口,心臟卻在我的掌控之中,還有那因為觸碰而微微硬起的乳、尖,都在昭顯著他的緊張和那一點點被隱藏的羞澀。 “你?!?/br> 魏睿抿住了唇。 “夠了!”對面的鄭二當家喝道,瘦弱的肩膀仿佛承擔不了頭頸的重量一般搖搖欲墜,“我說是你!就是你!都是你?。~k姑娘,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能掩蓋什么么?!以為羞辱我,你便可以遮去你犯下的罪?!”他喘了口氣,揮開了旁邊人的攙扶,滿臉的猙獰,“告訴你,你遲早不得好死??!” 鄭二瘋狂的笑著,原本失去血色的嘴唇也變得猩紅起來,當然也許是他咳出來的血。 “你喜愛的人..你的家人,朋友...全都和你一樣,不得好死??!” 這句話在哪里聽過。 不過都不重要了。 一句話聽了再多遍,對我來說卻早已如同毛毛雨一般。但...我還是本能的討厭這樣說我的人,仿佛觸犯了我的威嚴,如同挑釁一般。 “是么?!?/br> 話音剛落,手、弩的弩、箭從袖中齊發(fā),正中那人指著我的右手手掌,力道之大,讓這位怨恨我的人瘦弱的身軀往后退了幾步。 “你可沒有資格說我?!蔽椅⑿χ粗粗槐澈蟮挠H信攙扶,暗紅色的血液緩緩的流著,在這冬日里蕭瑟孤獨的林中留下點點斑痕。 “你想要殺死救了你的大哥。不論這個...救你是如何來的?!蔽艺f道,“在這偌大的尼丘山,你從一個客位攀附至主位,再至排名第二的副手,若說你手中干干凈凈,”我捂唇笑了一聲,雙眼愉悅的彎著,“那我都想當個山賊了呢...” “你!我是為了...” “為了..復仇?!”我打斷他的話,“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還不是你爭名奪利之心吧...若不是我誤打誤撞來了這地方,你指不定還要多久才能響起那血海深仇呢?!?/br> 鄭二臉漲得通紅,接著便是仿佛撕心裂肺一般的咳嗽。他一下下拍打著胸口,卻讓我心中微微一滯。 大概是這...咳嗽聲,也許有些熟悉。 我從來沒有對不起誰。 從前除了少爺。 但我把自己給了他。如果他愿意,那可以是全部。 現(xiàn)在... 魏睿握住了我的手,時常干燥的掌心此刻微微濡濕起來。他在緊張,在擔心,在猶豫。 “白玨...” 他湊近我耳邊低低的喊了這個名字,溫潤的氣流觸碰著敏感的耳廓,仿佛濡濕的嘴唇相離發(fā)出的‘啵兒’的輕微聲音,再又如墜深水之中一般慵懶而迷離,讓人無法掙脫,不想醒來。 我微微張開了嘴唇,臉上稍稍紅了一些,也許是欲望,也許是情意。 誰知道呢。 “一會兒,若是有人來,你...記著跟著我,便與我走散?!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