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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底泛上來,不過最后終究是一咬牙,迅速地將身上濕了的衣裙脫下,改而換上了這件。 這紅色棉裙不過是普通粗布做成,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不過應(yīng)該是新的,未曾有人穿過,如今阿煙穿在身上,倒也暖和。 而就在此時,她聞到了一股誘人的rou湯香氣,抬頭看過去時,卻見角落一個灶臺,灶膛里還有火一明一暗地?zé)?,上面的鍋蓋邊緣冒出氤氳熱氣,那是熬燉了多時的羊rou湯香氣,或許里面還加了生姜紅棗等物。 盡管阿煙腦中依舊還在浮現(xiàn)著上一輩子臨死前看到的那個破敗灶臺,可是她卻依然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第 73 章 ? 就在阿煙望著那香味濃郁的羊rou湯咽口水的時候,門扉被輕輕敲了下,緊接著蕭正峰的聲音響起來了: “阿煙姑娘?” 阿煙忙點頭道:“我已經(jīng)好了。” 說著這話,阿煙下了炕。 蕭正峰和第五言福推門進來了。 第五言福是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略有些削瘦,此時年紀應(yīng)該三十出頭,留著一把絡(luò)腮胡子,他走進來后,抬頭看了眼阿煙身上的紅色棉裙,眸中仿佛有什么閃過,不過很快便消失了。 他手里端著幾個粗瓷大碗,拿著一個木勺子來到鍋灶前,開始將那木頭大鍋蓋打開,然后開始將幾個粗瓷大碗一字排開,往里面盛湯,一邊盛湯一邊道: “外面天冷,眼看著怕是又要下雪了,還是喝些羊湯吧,暖胃驅(qū)寒?!?/br> 第五言福的聲音極為粗啞,異于常人,仿佛嗓子曾經(jīng)被燒灼過一般。 阿煙此時整個人都是繃著的,感覺極為敏銳,聽到這話,忍不住抬眸看過去,昏暗的豆油燈中,她仿佛看到第五言福脖子里有火燒后留下的疤痕。 蕭正峰自從進來后,目光就從未離開過阿煙,此時見她的動作,感覺到她的緊張,便輕笑了下,安撫她道: “阿煙姑娘,第五兄弟長年獨居于這大名山下,極少見外人,不過他這個人頗有俠義之氣,姑娘不必介懷?!?/br> 阿煙抿了抿唇,她知道蕭正峰的意思,心中有點感動,不過這并沒有辦法緩解她渾身緊繃的神經(jīng)。 她此時仿佛被一種無形的恐懼所籠罩,這并不是蕭正峰帶來的,更不是他那位叫第五言福的朋友。 她的恐懼來源于一種未知的東西,也許她可以將那個未知歸結(jié)為宿命。 她可是曾經(jīng)死在這個茅屋里。盡管那是十一年之后的事情,可是昔日冰冷的劍刺入身體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她怎么可能忘記。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重生后再一次開始疑惑起來。 到底是誰,對她那樣一個窮酸而狼狽的婦人痛下殺手?她是因為什么而死? 這么想著的時候,蕭正峰已經(jīng)取了一碗冒著熱氣的羊骨湯來,配上一塊極為厚實的烙餅。 他將這些遞給她,柔聲道:“阿煙姑娘,這里荒郊野外的,你先喝一碗暖暖身子吧?!?/br> 阿煙點點頭,接過來,抿著唇兒小心翼翼地喝了。 這羊骨湯的湯汁已經(jīng)熬得發(fā)白了,里面也有羊rou,肥而不膩,而且也并沒有什么膻腥味,濃郁的rou湯配上那厚實的烙餅,阿煙這才覺得自己是真得餓了。 蕭正峰凝視著阿煙,看她喝下,這才自己端起自己的那碗也喝了。 喝完湯后,阿煙覺得通體舒服了許多,此時第五言福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去了,獨獨留下了蕭正峰在這里陪著阿煙。 豆大的油燈下,山中破舊的茅屋,孤男寡女,阿煙扭頭看向蕭正峰,卻見蕭正峰依舊一眨不眨地用那灼熱專注的眼神望著自己。 她臉上微紅,低聲問道:“你那位第五兄弟呢?” 蕭正峰的目光被阿煙逮個正著,他或許也覺得自己太過唐突了,當(dāng)下垂目看向一旁灶臺里燒著的一根木柴。 那木柴極為粗大,應(yīng)該是第五言福臨走前放進去的,此時在灶臺里慢慢燒著,木炭通體燒得發(fā)紅,似有若無的火苗讓這冰冷的屋子里有了溫暖的氣息。 他走過去,抬起大手,一邊作勢在灶前烤手,一邊低聲回答阿煙道:“他不想打擾我們,去柴房了?!?/br> 其實這深山茅屋里,不過巴掌大的地方,自然沒有其他好去處。不過呢,蕭正峰在這一晚決定做重色輕友的人,任憑第五言福去了柴房。 他也不是有什么想法,只是忍不住想和阿煙姑娘獨處而已。 盡管他們很快也就成親了,可是蕭正峰還是有些迫不及待,哪怕能和她多獨處一會兒,多說一句話,他都能多滿足一分。 阿煙聽到蕭正峰的那句“不想打擾我們”,頓時臉上越發(fā)紅了,她不自在地動了動,想說什么,可是又說不出。 后來她終于忍不住暗暗地鄙薄了自己一下,想著自己也不是無知的小姑娘,為什么非要在這個時候扭扭捏捏呢? 于是她站起來,走到了灶臺旁,陪著蕭正峰一起烤火。 紅色的火光中,阿煙伸出手,卻見那手纖細柔軟,十個指頭修長好看,真如同那剝開的嫩蔥一般。而她十個指甲片片晶瑩,仿佛是個小貝殼,在火光之下瑩瑩泛著粉澤。 她這么一來,本來假裝在烤手的蕭正峰也不烤手了,就那么望著她的手看。 她的手可真小,不過有自己的一半大小而已,細白柔膩的好像透明的般。 有這么一刻,他幾乎無法克制自己的沖動,伸手將她的那手收攏在自己大手里,或者俯首下去輕輕去吻那手指。 不過他當(dāng)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盡管他們已經(jīng)要定親了,可是現(xiàn)在到底名分未定,他也不想嚇壞了她。 一時不免想起夜間所見的那山中小鹿,想著自己對她,其實正如對小鹿一般。 于是在這灶膛里的木柴默默地燃燒著的時候,灶膛前烤火的兩個人都是一聲不吭,沉默地坐在那里。 阿煙這么烤了一會兒手,覺得渾身暖和了許多,這才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蕭正峰一眼??催^去時,卻覺得他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滲透出來。 她微詫,再細細感覺,卻仿佛他的喘息都有些粗重。 她隱約明白了什么,臉紅微紅,咬唇別過頭去。 男人終究是男人吧。 這樣一來,蕭正峰便渾身不自在起來了,他覺得自己某個齷齪不可告人的心思仿佛被阿煙姑娘看個一干二凈。 這下子,他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阿煙……阿煙姑娘,我……” 他想向她解釋,解釋自己沒有什么意思,可是話說到一半,他才覺得自己沒法解釋。 他聞著那似有若無的馨香,渾身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女子揉在懷里,他聽著她的細密喘息聲,便覺得自己饑渴地恨不得將她吃下,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