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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嗎?” 其他人也都是笑了:“可不是么,這初一哭了,可是要哭一年的呢!” 大家也都沒當(dāng)回事,便繼續(xù)說笑起來。阿煙難免覺得想笑,想著那為了一套裙子而哭鼻子的年輕媳婦,估計心里是委屈得很吧,可真是哭哭鬧鬧笑笑,一年年就那么過去。這似水的光陰無痕地滑過,待得多少年后,她若兒孫滿堂,在大年初一受著兒孫們磕下的響頭,想起昔年這點(diǎn)子事兒,怕是自己都要笑話自己呢。 第二天是初二,京中世交親戚俱都上門拜訪,蕭家正房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都是人,廚房里的婆子忙得連喝口茶的功夫都沒有,流水的席面不住地往正房院子里送著。鞭炮聲依舊是響著,這家停了那家響,四鄰八舍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蕭正峰是一早就出去了的,到了晌午不見人影,阿煙陪著老祖宗在那里待客,難免成了大家眼中的新鮮人物,一個個都夸著阿煙的姿容和賢惠,更有聽說這相府千金家才氣的,都嘖嘖贊嘆不停。老祖宗聽著別人夸阿煙,她也開心。 說白了對于這么一個老太太來說,她自然會覺得我孫子有本事,才娶得這么一個千嬌萬貴的媳婦放在屋里,偏生這媳婦又最最乖巧賢惠識大體的,老人家心里樂得簡直是開花,滿滿的歡喜從老眸里溢出來。 又因她是新娶進(jìn)門的媳婦,各家長輩自然都送了紅包的,大家都知道這是相府千金,怕被看輕了去,出手也都大方。一個個的荷包沉甸甸地收到了青峰手里。 傍晚時分回到房中,蕭正峰也回來了,卻是問起阿煙要哪一日回顧府。 阿煙微詫,笑道:“不都是初三嗎?” 蕭正峰溫聲道:“明日太子大婚的日子,怕是岳父大人忙得緊。” 他知道阿煙和父親感情甚好,難得回一次娘家,自然是想看到父親的,若是顧齊修因大婚一事而不能歸家,阿煙自然看不到了。 阿煙聽著這個,微愣,想想也是,便道:“那便派個小廝回去問問吧,看看父親要我哪一日回去,你到時候再和老祖宗那邊說說?!?/br> 蕭正峰點(diǎn)頭:“我原是這么想的,祖母那里你不必?fù)?dān)心,我看她也是寵著你的,自然會體恤的。” 正說著間,卻有丫鬟過來通報說外面有顧府派來的家人,忙請進(jìn)來了,卻是藍(lán)庭,藍(lán)庭所提的正是明日太子大婚,相爺是沒辦法在家了,便說讓阿煙初五再回去。 這下子倒是省了事的,唯蕭正峰過去和老祖宗說聲就是了。 接下來初三太子大婚,初四燕王迎娶王妃,這兩位燕京城里多少姑娘心目中的乘龍好婿,就這么一下子有了主兒。因是過年,又趕上皇后病著,太子和燕王的婚事都一切從簡,幾乎算是開國以來最為匆忙的皇家婚禮了。 初五蕭正峰陪著阿煙回娘家,顧齊修看著比以前越發(fā)清瘦了,阿煙見了心疼。顧齊修這幾日忙得腳不落地,如今見著女兒,想起她之前病了得消息,心中頗為不悅,便吩咐蕭正峰道: “阿煙在家里是嬌生慣養(yǎng)的,凡事我也從來不曾讓她cao心,你看著才嫁過去幾日,我看著眼底下都泛青。知道你們蕭家子孫繁茂,過年瑣事不少,可她到底是剛過門的,又諸事不懂,你凡事總是要為她擋一擋?!?/br> 這話聽得阿煙心里都羞,其實她何嘗不明白自己眼底下泛青是為了什么,還不是夜里被男人搗騰得。這一整夜里,倒有半宿被他弄得不安生。是以聽到這個,她低垂著秀美的頸子,臉上泛著紅潤,嬌嗔地瞪了蕭正峰一眼。 蕭正峰何嘗不明白這些,只是到了夜里總有些舍不下那嬌軟身子骨而已,此時當(dāng)著岳丈大人的面,自然不敢說什么,只是點(diǎn)頭稱是。 這一日不但阿煙回了娘家,顧云那邊也回了的。顧云的女婿陳京翰是書香門第,父親又是三品的文官。要知道在這大昭朝,重文輕武風(fēng)氣是極重的,兩個官員即便都是正四品,若是一文一武,那個武將都是要恭敬稱呼那個文官一聲大人的。 如今這陳京翰見了四品武衛(wèi)將軍蕭正峰,雖自己是個白身,可也并不看在眼里。顧齊修自然看在眼里,當(dāng)下不動聲色,暗暗觀察,卻見蕭正峰面對陳京翰的蔑視,看起來倒也坦然自若,并無任何不自在。 顧齊修暗暗點(diǎn)頭,心想著自己素來知道這女婿將來必成大事,如今看來,果然不假的。 顧云自然也看出自己夫君對妹夫的輕視,心中不悅,便暗地里偷偷踢了陳京翰一下,陳京翰面不改色,依舊如故。 而李氏對于這兩位女婿和女兒,都是盡力招待的。自從阿煙嫁出去后,家里已經(jīng)是獨(dú)她最大,顧齊修兩女一兒,也只剩下顧清了。這么一來,她倒是和顧齊修更像普通夫妻了,自己也把自己當(dāng)女主人看待,平日里衣食也越發(fā)上心。 這一次阿煙回來見了李氏,卻見她面上紅潤,比以往胖了,便知道沒了自己,這日子都比以往過得舒心了。雖則心中有一絲惘然,可到底是為李氏和父親高興的。 顧清見了阿煙自然是高興得跟個小哈巴狗一般,緊緊挨著阿煙做了,好奇地問這個那個,又把自己這些日子的功課都拿過來給阿煙看,惹得阿煙一陣夸贊。? ☆、第 106 章 ? 因蕭正峰定的是過了元宵節(jié)正月十六便要離京,顧齊修到底是心疼女兒,便特意讓阿煙留在顧家?guī)兹兆≈?。蕭正峰雖舍不得,可是想著來日方長,并不在乎這一日兩日,便只好將阿煙留下了。 這一夜,顧云也留住下來了,姐妹二人抱著暖爐說了半宿的話。顧云開始的時候還只說婆家待自己如何好,夫君也是體貼,后來才慢慢提起,原來這陳京翰是嫡長子,公公那里是盼著這個嫡長子早日能有個子嗣的,是以多少人盯著她的肚子呢。陳京翰也是不止一次提出,希望盡快生個男娃,也好讓父親放心。 這么一來,顧云自然是壓力很大,每日都盼著肚子能有消息,怎奈何這種事是急不來的。 說完這些,她愁云慘淡地望著阿煙,羨慕地道:“蕭家子嗣眾多,妹夫又不是長子,你自然不會有這等壓力。” 阿煙卻笑道:“雖說如此,可是他父親獨(dú)留下他這一個獨(dú)苗,怕是老祖母也盼著他定要為他父親傳承下來的,將來也必要有個子嗣的?!?/br> 說到這里,她心中微征,想著上輩子的平西侯真仿佛是沒什么子女的,只是不知道是因了什么? 顧云見她如此,直以為各家自有各家的煩惱,便嘆道:“往日沒嫁時,總盼著嫁了人該如何如何的好,心中裝著一份期待。如今嫁了人了,卻發(fā)現(xiàn)又開始懷念做姑娘時的日子。” 阿煙聽著,不過一笑罷了。其實眼下的這點(diǎn)煩惱又算什么呢,若是真淪落到衣食無著的地步,那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