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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慢回去時,廚房的燈還亮著,聽聽碰碰之間隱約可以聽見兩人的笑聲。 抬頭看了看墻上年邁還依舊堅持移動的鐘表,八點半,這個點應該不是做晚飯。 走到廚房門前,石譯率先看到了她,探出頭來,笑著問道:“慢慢餓了嗎?要不要吃點什么?” 呃……看著石譯那期待的眼神,沙慢有種錯覺,她難道才是客人? 還沒等她回答,她mama也探出半截身子來:“慢慢醒啦!” 她什么時候睡了? “……醒了。”沙慢有些無奈,她究竟是不是親生的? 她mama笑了笑,問道:“要不要吃點東西?” 沙慢看著兩人如出一轍的神情,義正言辭的拒絕道:“不要?!?/br> 她mama立刻嚴肅的說道:“慢慢,你還沒吃晚飯,怎么能不吃東西?” 沙慢欣慰的看了她一眼,您還知道她沒吃晚飯呀! 說著,沙慢mama就開始往外端東西。 石譯將她遞出來盤子攔住:“阿姨,慢慢沒吃晚飯,吃這些傷胃?!?/br> 沙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認為他會那么好心,掃了眼那盤子,這盤奇怪的東西是什么? 沙慢mama遲疑的看向石譯:“可是她不試,沒人可以試了。” 沙慢:“……”她究竟是不是親生的? 無聊的打開電視,正在播放,楊丞琳夸張的造型和奇怪的口音令沙慢換臺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 “發(fā)什么呆呢?” 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沙慢一跳,看著石譯近在咫尺探究的臉,她微微偏過頭,不答反問:“干什么?” 石譯狠狠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死沒良心的,我擔心你沒吃晚飯餓著,你還板著一張死臉對著我?!?/br> 沙慢拍來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才發(fā)現(xiàn)他放在茶幾上的東西,遲疑的問道:“你做的?” 聞言,石譯挑了挑眉,魔爪再次□□起她才理好的頭發(fā):“果然是個沒良心的,竟然還嫌棄我!是你媽做的,放心吃!” 沙慢躲避著他,十分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合就揉頭是個什么套路呢? 沙慢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石譯陰晴不定的看著她。 她頓了頓,疑惑的問道:“有問題嗎?” “沒有?!笔g搖了搖頭,眼神還是不離她,“你繼續(xù)吃。” “……”你這樣看著她,要她怎么繼續(xù)吃? 沙慢強裝鎮(zhèn)定,慢條斯理的吃著,不再看他,盡量將他忽視。 可是石譯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了,怎么可能忽略得了? “你剛才去哪里了?”石譯突然問道,令沙慢動作微微一頓。 她抬頭看向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在睡覺?!?/br> 石譯皺了皺眉:“你又一本正經(jīng)的亂說?!?/br> 沙慢也不急,吃了口東西,才答道:“我媽都說我在睡覺,你還有什么不信的?” “胡說,你睡覺起來才不是這個樣子!” 這句話一出,沙慢愣了楞,詫異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睡覺起來是什么樣子?” 石譯臉色有些不悅,皺著眉頭回道:“我了解你,沒準兒比你自己還多。”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沙慢覺得自己的心都漏了半拍,然后又是瘋狂的跳動,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心中升起。 她的臉,應當是紅了,只是他,從來就不會注意。 面上強裝鎮(zhèn)定,淡淡的反問道:“比對劉曉雨更加了解嗎?” 沙慢想,她這句話應當是飽含諷刺與無奈的,可卻又要用這種平淡的語氣問出來。她現(xiàn)在的樣子,應該十分的滑稽可笑。 “這是自然?!笔g想也沒想,幾乎同時回道。 他的直白與毫不猶豫,令沙慢愣了楞,然后低頭微微揚起了唇角。 原來,她是這么的容易滿足。 “我去黎狄樺家了。”頓了頓,又補充道,“就是劉曉雨的哥哥?!?/br> 別問她為什么姓不一樣,她也才反應過來不一樣,但卻一點也不疑惑為什么不一樣。 “所以說,你去了一個男的家里?”石譯看著她,眉頭微皺。 沙慢微微仰頭看天花板,想了想,他的重點是不是有點奇怪? 對著他點了點頭,誠懇的答道:“理論上來講,可以這么說。” 石譯笑容一斂:“你都沒去過我家!” 沙慢呆呆的眨了眨眼:“去你家干嘛?”就在樓上,還總是沒人,她去抓鬼嗎? “那你去他家干嘛?” 沙慢遲疑了片刻:“嗯……做飯?!?/br> “……哦。”石譯默了默,微微挑眉,“你會做飯?” 沙慢搖了搖頭:“所以,我沒吃晚飯?!?/br> “活該。”石譯笑得格外的幸災樂禍。 沙慢:“……”就這么見不得她好嗎? 見她吃得差不多了,石譯突然認真的問道:“吃飽了嗎?” “嗯?!鄙陈c了點。 “好吃嗎?”石譯又問道。 沙慢想了想,不太確定的回道:“還行?!蹦阍谒媲埃睦镞€有心思計較什么味道? 石譯站起來,朗聲一笑:“白癡,你那么嫌棄我做的東西,還不是吃完了!” “……”沙慢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默默無語,她真的是個白癡。 一個白癡喜歡上了另一個白癡,要么負負得正,要么黯然神傷。 收拾好了回到房間,還是習慣性的到窗邊詢看小竹簍。 里面靜靜地躺著幾張紙條,盡管還不知道內(nèi)容,但只是看到,就已經(jīng)讓沙慢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這時間點你應該做完作業(yè)看完書了,來,我們談談人生,明天陪我打球去。” “怎么不回我?” “小呆瓜干嘛呢?” “睡著了?” “你應該會冷著臉說: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當長眠?!?/br> “……” 沙慢將紙條寫上日期,按照慣例小心翼翼的收好。又拿出專門買來回復他的紙,想了想,有些忐忑的寫下:“明天還要去嗎?” 將紙條放進竹簍,用手撫了撫狂跳的心口,才拉了拉上端的繩子。 然后連呼吸都窒息一般,仰著頭看著上方。 只見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抓住竹簍上方繩子,然后竹簍緩緩上升。 沙慢突然想,如果他現(xiàn)在看到她這幅神情,他又是怎樣的神情呢?會不會驚慌失措,又會不會大吃一驚? 不過,想想終究只是想想,她沒有叫他的勇氣,他也沒有探出頭的心意。 過了會兒,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鈴鐺聲,竹簍落了下來,看著紙條上的字,沙慢心滿意足的一笑。 石譯:“你敢不來試試?” ☆、(十一)心有千千結(jié) 沙慢不喜歡運動,不懂籃球,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