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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曉眼睛發(fā)紅,徹底暴露出了可憎的面目。 姜槐氣得發(fā)抖,只覺得站也站不穩(wěn),連話都說不出了。 “啪!啪!”突然從一旁沖出個人影,連扇了朱曉兩耳光。 姜槐喘了幾口氣之后才看清,打朱曉的人竟然是安妮塔。 朱曉看著安妮塔的臉,一時間愣住了。 安妮塔尖聲喊出來:“朱曉!你王八蛋!” 說完她才覺得自己的聲音可怕。 姜槐一瞬間什么都聽不見了,朱曉后來說了什么、韓李周怎么來到她身邊、朱曉跟安妮塔如何爭吵……她全都不記得了。 回過神來,是艷陽高照的天臺。 韓李周輕撫著她的后背,安慰她說:“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那人就是個瘋子。” 讓姜槐沒想到的是,安妮塔臉上也寫滿了歉意。她跟朱曉共事這么多年,從來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卑材菟嘀杧ue,“我一直把他當朋友?!?/br> 姜槐努力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說:“安總監(jiān),你跟我說實話,那天我們在泰和等著見卞總的時候,跟卞總開會的人是不是大輝實業(yè)的人?” “是。”安妮塔回答,“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卞總找大輝實業(yè)的老板談了很多次,對方都沒同意合作,那天卞總直接把大輝實業(yè)的老板邀請到泰和去實地考察。剛好就是我們?nèi)サ哪翘??!?/br> 她靜下心來想了想,那兩個盯著她看的中年男人。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大輝跟泰和的合作……應該真的跟她有關系。 是不是呢? 姜槐試圖說服自己理清這其中的關系。那天看到她的,真的是大輝實業(yè)的老板,又確實是因為她才跟泰和合作的,那么她,心里大概有譜了。 可這樣一來,廖總……不就就是大輝實業(yè)未來的女婿? 也不是不可能。 “誒?我有個問題。廖總是單身嗎?” “他離過婚,閃婚閃離的,后來也沒聽說他有什么固定的女朋友?!卑材菟卮?。 姜槐瞥了一眼韓李周,他沒吱聲。 既然他那么大大方方地看jiejie的照片,為什么又從來不和jiejie同框出現(xiàn)呢? 她覺得不會有轉(zhuǎn)機了。閆喆、楊惜雨、朱曉,前赴后繼地覺得她不清白,她還沒法解釋。要是她振臂高呼“大輝實業(yè)的老板有可能是我爸”,那所有人肯定覺得她瘋了。 朱曉鬧事了。 “你是沒見朱曉今天在公司里摔鍵盤的樣子!”黎多多興奮得像說書似的,“廖總都愣住了,拿他沒轍!” “我那會沒在?!苯辈幌攵嗾f。 “他臉上有特別明顯的巴掌印,不知道被誰打了,回來跟條瘋狗一樣,見誰咬誰,然后廖總就讓他回去休息了?!?/br> 姜槐躺在床上,跟韓李周開了face time。至少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人聽她說話。 韓李周一眼就看出她不開心。 “你聽說了么,朱曉今天在公司大鬧?” “聽說了,跟你沒關系,別想了。那個人人品有問題?!?/br> “嗯?!?/br> 戀愛中的人是傻子。姜槐和韓李周就這么互相看著,看十幾秒又傻笑,然后互相說一些沒有意義的話,虛度時間和電量。 “你真好看?!表n李周冷不丁來了這么一句。 “也不知道是誰,以前說我只是長得不難看,而已?!彼室獍选岸选眱蓚€字咬得很重。 “你在我眼里好看就行,在大眾審美里,你還是……” “行,點到為止哈?!苯壁s緊堵住他的嘴,贊美的話她聽得進去,其他嘛,就算了。 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挺好的。盡管姜槐心里總是時不時冒出來韓李周那個大學時代的初戀,又一次次打消掉這個念頭。也許是有過教室里,或者是宿舍樓下的溫情時刻,也許他們也十指相扣在cao場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可這又能代表什么呢,畢竟已經(jīng)是過去的時代了。如果問出口,她不就跟所有俗套的女生一樣了。 “想什么呢?”韓李周問她。 “沒什么?!彼f謊了。 “還在想朱曉的話啊?” “我想他干嘛啊,他這輩子算是沒什么指望了,我祝他早日投胎,爭取下輩子當頭豬?!?/br> 韓李周笑出聲來。 “百家姓?!苯苯兄齽偨o韓李周起的新昵稱,“我有一個猜想,大輝實業(yè)的老板,有可能是我爸,親生的?!?/br> ☆、第二十四章 針鋒相對(上) 爸爸到底是怎樣一種存在。 姜槐接觸了二十年的養(yǎng)父母,跟爸爸說過的話少之又少,偶爾只剩他們兩個人,她也不知如何開口,所有話題都會在一來一回之后終結(jié)。她作為發(fā)球者,爸爸只負責把球打回來,至于要不要打幾個回合,爸爸似乎并不在意。 但也不能說爸爸對她不好。下雨的時候爸爸也會在校門外撐著傘佇立一個小時。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夜晚,會不會有人想起她。 這些事也只能夜里想,天邊出現(xiàn)一點點光亮她就變成那個不在乎自己身世的姜槐。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靠近真相了。如果哪天真的跟那個不知姓名的、長相完全一樣的jiejie碰見,她會怎么辦。 *** 姜槐頂著濃重的黑眼圈洗漱,黎多多邊用夾板燙劉海,邊旁敲側(cè)擊地問她:“姜姜,你們部門的業(yè)務是不是很忙?” “肯定啊,公司誰愿意接地產(chǎn)客戶?”她本來還想說閆喆的壞話,一想到他還是多多的總監(jiān),就憋了回去。 姜槐覺得奇怪,黎多多一早上幾乎都圍著她轉(zhuǎn),總在問她一些奇怪的問題,又總是不直接說。 姜槐拆開一盒牛奶,倒了一半在多多的杯子里,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黎多多自知被看穿,從衛(wèi)生間里探出半個身子來,訕訕笑著:“姜姜,你想不想調(diào)到事業(yè)三部?” “我?為什么?” “就是……閆喆看上你的能力了唄?!?/br> 她才來幾個月,有什么能力?閆喆不久前剛找她的茬,現(xiàn)在又換衣服面孔去請她?她才不信。 “你現(xiàn)在工資多少?” “扣除五險一金四千吧?!?/br> 黎多多眼底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了一些:“你要是到事業(yè)三部,工資起碼漲一千,獎金也好談?!?/br> 姜槐癟了癟嘴:“得了吧,我不信?!?/br> 說完她就自己吃早餐換衣服去了,黎多多本以為她會多問幾句,一下子急了,扔下夾板就追過去。 “我知道你對閆喆印象不好,他原來對你的態(tài)度不好還不是因為安妮塔?他對你還是蠻認可的?!?/br> 黎多多就差把“打狗還要看主人”都說出來了。 再說了,閆喆不是跟楊惜雨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