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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br> “不可以喜歡千铘,一定不可以。” “難道你不知道要一個男人承認自己不在心上人心上有多殘忍嗎?尤其是,驕傲如我這般的男人?!?/br> …… 白清梧捂住臉。她多希望他們能如涂山伯和玉姮姨那般,不求琴瑟在御舉案齊眉,但求相安無事度過一生。又或者,他對她壞些也是比現在這樣好的。至少關系單純一些,她也就不至于如現在這般矛盾。 白清梧放下手,把劍譜放進抽屜。 也許,她該找個時間跟他好好談談了。 白清梧看向梳妝鏡,鏡子里面色蒼白的女子眼眶有些泛紅。 看來,以后不能再那樣醉酒了啊。她想。 喚來懷瑜,她問:“魔君現在何處?” 懷瑜答道:“回娘娘,魔君在羿羅殿與大臣們議事呢?!笨纯刺焐?,又加了一句,“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 白清梧點點頭,站起身:“幫我換身衣裳,我想出去走走。” 雪是從昨夜三、四更交替之時開始下的,直至白清梧醒的時候——申時三刻左右——才停,大雪將整個虛無之境覆蓋得嚴嚴實實,如同裹上了一層軟軟的棉花,潔白的顏色為這灰色國度平添了幾分純真。 白清梧站在一片大紅的花海面前,眸子里掩飾不住的驚喜。 “這便是曼珠沙華吧?”她問,“我記得,只有這種花才能在虛無之境存活。” 懷瑜應了聲“是”,又驕傲地說:“這可是我們的魔界之花呢!越冷氣候越惡劣,它便開得越美越張揚!到大荒那種地方反而不能存活了呢!連魔君都曾贊曼珠沙華是有氣節(jié)的好花呢!” 有氣節(jié)的好花?白清梧“噗嗤”一聲笑出來。這果真是千铘的原話嗎? “你去過大荒嗎?” “當然沒有!一想到那么多神族住在那里,我就半點想去的欲望也沒有了!”懷瑜不屑地說,說完似乎才反應過來面前站的是誰,趕緊跪下,補救道,“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是說,奴婢生下來便在虛無之境,哪里有福分去大荒呢?” 白清梧扶起懷瑜,說:“你不用緊張,我能理解。你們這里的人,應該都很討厭神族吧?!闭f著調皮一笑,“你討厭我嗎?” 懷瑜低頭,惶恐道:“奴婢不敢?!?/br> 不是不討厭,只是不敢討厭。 白清梧笑了笑,望著那一大片肆意張揚的紅,輕輕呼出一口氣。 “真美??!不親眼看到,我永遠也想象不出這樣的美景。”白清梧頓了頓,又似自言自語般地說,“可是為什么下了那么長時間的雪,它們身上卻一點雪也沒有呢?”她說著走到曼珠沙華前蹲下,伸出手去摸那大紅的花瓣,臉上立馬綻開驚喜,“熱的!它的花瓣竟然是熱的!” “咦?”白清梧望著花下光禿禿的枝干,不禁疑惑,“竟沒有葉子么?” 懷瑜說:“據說這是因為一個詛咒,好像還跟神族有關呢。但具體的,奴婢就不清楚了?!?/br> 白清梧理解地笑笑,既是跟神族有關的,那么,在魔族恐怕沒一個人愿意去了解吧。白清梧站起身,“走吧,回去了。” 一轉身卻看到不遠處一男子正望著她。 她微微瞇眼。那個人,是銀縷。他怎么會在這里? 見她看到了自己,銀縷也不閃躲,反而大大方方地走向白清梧,然后在她面前停下,伸出手,微微一笑:“白清梧?我叫銀縷。” 白清梧這才想起,之前在妖界歷劫時,她一直是以清影的面目示人,這應該是銀縷第一次見她本來的樣子。 她也禮貌地伸出手,握住銀縷的,淡淡道:“你好?!闭f完正要收回,卻被銀縷用力一握,無法抽手。 白清梧微微蹙眉,看向銀縷,卻見他微微側頭,挑了挑眉,笑得倒是越發(fā)燦爛。這一切落在白清梧眼里,便成了兩個大寫的字——欠扁。 這是怎么個意思?合著是來者不善哪?難道他以為她也是清影那樣的性子,由著他欺負么?她早就想找他算賬了,他竟然還敢上門挑釁?!呵,正正好啊,她最近不爽得很呢! 白清梧調動靈力,一用力將銀縷掙開,手一翻一柄凝霜冰劍便出現在她手中。她迅速抬劍,速度快得甚至讓人看不清動作,待看清時,劍已抵在了銀縷的脖子上。 一邊的懷瑜發(fā)出一聲驚呼,往后踉蹌幾步跌倒在地,然后顫抖著爬起來便往羿羅殿方向跑去。 白清梧也不阻止,一來來她并沒有打算今天殺銀縷,二來,若認真打起來的話,她不見得能贏。畢竟,銀縷從未在她面前暴露過真實實力,而就目前已顯示出的來看,是絕對不會弱的。她冷笑道:“我警告你,別來招惹我!否則,我保證你一定不會好過!” 銀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然后慢慢閉上眼,嘴角笑意不減,一副“來啊有本事你倒是砍啊”的樣子。他似乎篤定了她不敢殺他。 白清梧眸中露出恨色,心里一個聲音不斷叫囂——殺了他!如此好的機會,你還在猶豫什么!可又有另一個聲音在不斷哀求——冷靜啊,千萬不要沖動!若殺了他,神妖兩族便會開戰(zhàn),到時候魔族再介入戰(zhàn)爭,神族便再無翻身之日了! 白清梧恨恨地盯著銀縷,握著劍的手收緊,卻始終無法砍下,也不想放下。 正僵持著,千铘的聲音透過空氣傳來,聽語調似乎有些生氣。 “住手!”他喊道。 銀縷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得意。白清梧抿著唇,倔強地不肯把劍放下。 千铘掠到白清梧身邊,一把奪過她的劍往后一扔,略透明的劍沒入雪中,唯余下青色的劍柄留在表面。 “真是胡鬧!”千铘擰眉看著白清梧,罵道。 銀縷說:“你別怪小梧,是我不好。我不該明知她討厭我,還想著或許能與她相交。惹怒了小梧,委實是我的過錯。” 白清梧冷笑一聲,拾起冰劍轉身離開。整個過程中,沒有看千铘一眼。 銀縷說:“誒別走啊小梧,你……” “夠了!”千铘垂在身側的手握緊,“銀縷,你最好別再招惹她!” 銀縷哈哈一笑,雙手枕到腦后,漫不經心地說:“很有意思啊,你不覺得么?”頓了一下,又半開玩笑道,“喂,我都同意你娶她了,難道開個玩笑也不行么?” 千铘擰眉:“本座娶誰不需要你同意?!?/br> 銀縷搭上千铘的肩:“是是是,我說錯了?!?/br> “還有,”千铘拿開銀縷的手,“日后,叫她魔后。” 銀縷怔了一下,嘴角恢復慣常的漫不經心:“還沒過河呢,這就要拆橋了么?” “若你不愿,大可回去安心做你的妖王。本座的事,沒你照樣能成功。” 銀縷沉默半晌,突地笑了,他一邊后退,一邊說:“何必要說出如此傷和氣的話?我自然是會幫你的……” “先回去了!再見!” 千铘站在原地,望著先前白清梧離開的方向,沉默許久,慢慢往相反方向走去。 第27章 橙舞 夜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