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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同王爺細說,不過他一定不會反對。我這樣做的原因,和您說說也無妨。其實我哪里懂得這些門道,都是我母親囑咐我這么做的。我嫁進王府,陪嫁很多,我要是掌了權(quán),那我手里就是兩份家私,管的好也倒罷了,要是出點什么問題,別人就要說我以公謀私了,干脆不管為妙。我娘還說,人最容易在錢的問題上起糾紛,我連銀錢的牽扯也斷了,就能真正關(guān)上門,過我自己的日子了。以后我院里開銷一應(yīng)我自己出錢,這才能免了后患,不生瓜葛?!?/br> 這一番話聽得吳管家頻頻點頭,深以為是,林家這樣大的手筆,自然是要護女兒在夫家一切平順,如此這般當(dāng)真叫人感嘆啊?!袄吓芙塘?,往后諸多事情,還請夫人指點了?!?/br> “吳叔過謙。時間不早了,要不您就在我這用飯?” “不了不了,后面還有事情要去吩咐,老奴就不叨擾了?!?/br> “那我就不耽誤您了。雪海,幫我送吳叔。” “是?!?/br> 前頭雪海送吳管家出門,這邊青煙、碧荷幾個丫頭擺了飯,以寧早上起得晚,沒吃早點,這會兒著實餓得緊,只想好好吃點東西。雪海送過吳管家進來,見飯已擺好,問說:“小姐,梧桐在哪兒呢,怎么吃飯了也不過來?!?/br> “我也一直沒見著,你去找找,她來了我們再吃?!?/br> 雪海出門,也不往哪間屋子里去找,只抬頭往樹上、屋頂上尋,原來這個丫頭名喚梧桐,自幼習(xí)武,武藝高強,平時無事,卯時便會起來練功,她練功有個習(xí)慣,愛在高處練,從來沒在低處見過,也不知道是什么門路。這不,她這會兒在書閣頂上打坐呢,雪海遠遠兒的看見她了,喚道:“梧桐,梧桐,吃飯啦,小姐等著呢?!?/br> 梧桐聞言,從那閣樓頂上三兩步跳下地來,走到雪海跟前作揖,說:“煩勞jiejie尋我。” 兩人并肩往回走,雪海責(zé)備她道:“今天第一次見東院的兩位夫人,交代了許多事情,你如何自己偷閑跑出來了?!?/br> 梧桐賠笑:“jiejie莫怪,我尋到一處極好的地方,下次帶jiejie去,且當(dāng)賠罪。” “你說的好地方,可就是書閣頂上?” “jiejie慧眼,正是呢?!?/br> 雪海笑說:“那里當(dāng)然是好地方,是我們家里四老爺特意修的觀景臺,小姐就喜歡看個星星月亮什么的,你倒是得個練功的好地方?!?/br> “托小姐洪福?!?/br> 說著,兩個人進屋來,洗了手,坐下來吃飯,大家正要開動,梧桐突然放下碗筷,說:“小姐且慢,梧桐尚有事情稟報。” 以寧餓得很;“什么事情,你快說。” 梧桐道:“小人今晨將我們院里所有的屋頂都察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廚房頂上有幾片瓦不牢,要修,否則雨天要漏雨的?!?/br> 以寧還以為什么大事,直說“不急?!?/br> 五人吃飯,不再多言。 第4章 天歌 且說那天,吳管家從林以寧院中出來,找府里幾位管事的還有幾個老家人說了許久話,與他們說了夫人的打算,眾人心中都納罕,王爺娶得這是哪路子王妃,不過倒也省事兒,沒了新官上任燒的三把火,大家都不必惶恐了。從前,府里沒有正房,就按著進門的先后,方氏為大夫人,齊氏為二夫人,如今有了正房,自然是以正房為尊,依次往下排就是了。大家又閑聊幾句便散了。 那天見了吳管家和東院兩位側(cè)夫人之后,林以寧將院中一干人等做了安排,又花了兩三天時間把家里帶來的東西都收拾歸整了,幾天下來也累得夠嗆。所以這天,以寧早早用了晚膳,做了會兒針線,還沒上燈就睡下了。 見以寧已經(jīng)休息,雪海幾個躲遠了自己玩鬧,只留了一個小丫頭在門口守著,這小丫頭一個人站在門口沒趣,就坐在臺階上,靠著柱子打瞌睡,暈暈乎乎的,竟然沒看見屋頂上一個人影跳下來,一閃身進屋子里去了。 來的這人高約七尺,清瘦異常,乘著月色能看出他眉眼端正,容貌清秀,一身青色粗布衣裳,黑色的鞋子上沾了不少塵土,身后背著一個包袱,他來到房中,解開包袱放在桌子上,自斟了一杯茶飲下,搬個凳子坐在以寧床邊,也不叫她,就靜靜盯著她看,傻傻的發(fā)笑。此人姓謝,名天歌,將以寧養(yǎng)大的兩位師父,就是這位謝天歌的父母。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天歌雖然是女兒家,但是她天生好動,性情豪邁,加之自幼習(xí)武,所以時常男兒打扮,除去身邊親近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兒。 以寧翻了個身,感覺床邊有人,以為是雪海來上夜燈,呢喃道:“我都睡了,還點什么燈?!?/br> “你看看清,我是誰。” 以寧醒過神來,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誰了,她立即翻身下床來,把天歌緊緊抱住。 天歌笑說:“好啦,我衣服怪臟的,快回床上坐著去?!?/br> 以寧不肯松手,問說:“你怎么今天才來?” 天歌道:“幫我?guī)煾皋k了幾件大事,耽誤了?!?/br> “事情都辦完了嗎?” “只剩最后一件。” “什么?” “來找你啊?!?/br> “能留多久?” “不走了?!?/br> 以寧高興得咯咯直笑,把她抱得更緊。 許久,天歌復(fù)又說:“阿寧,我爹娘還有我?guī)煾?,讓我給你帶了幾樣?xùn)|西?!?/br> 以寧這才直起身子,問:“什么東西?” 天歌起身走到桌邊,打開包袱,將里面的東西一一取出,以寧點了一盞燈,拿過來放到桌子上,屋子里亮了許多,她才看到天歌穿的衣服,舊的不成樣子,原本的青色已經(jīng)洗的泛白了,腰帶磨得已經(jīng)翻出碎布來,她心疼得抓住天歌的袖子,問:“怎么這樣舊了還穿?” 天歌滿不在意的說:“別人做的我穿不慣?!?/br> “這幾年你就沒添過一件衣裳?” “沒有,我爹娘也沒有?!?/br> 以寧感到自責(zé):“早知道,我臨走前多給你們做幾套了?!?/br> 天歌把桌上幾樣?xùn)|西擺好,口中道:“不怨你?!?/br> 以寧依然有些自責(zé):“往后我就知道了。” 天歌拉她過來說:“你快看看,幾個老人家都給你捎了些什么?!币詫庍@才轉(zhuǎn)移了注意去看桌上的東西。 桌上有一卷畫軸,一個木匣子,一個灰布袋子和兩封信,以寧一看就知道木匣子是大師父的,畫軸是二師父的,袋子是玄空大師的,兩封信一封是大師父有話,另一封是玄空師父有話。 她先拿起畫軸來問:“二師父給的什么畫?” 天歌道:“我爹說,這幅畫挑個好時間給宮里的老太太送去。” 以寧不解:“宮里的老太太?太后?” “應(yīng)該是吧。” 以寧將畫卷展開,竟然是觀音圖,畫上沒有落款,只畫角有一個章——篆體的一個“謝”字,以寧認得那是二師父唯一僅有的私印。 以寧問:“這幅畫看著有年頭了,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從前見過嗎?” 天歌道:“還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