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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哭泣,以寧和她沒什么好說的,所以上了香就走了,愿她來世,能做個好命的人吧。 第69章 清理 齊氏去世,齊家只有齊恪來了,哭了半天,一心等著周王回府要和他聊幾句,周王家來本來不想見他,但是覺得有些話要講明白,所以還是在書房見了他一面。 剛一坐下,齊恪悲戚戚地問蕭瑮:“姐夫,jiejie臨走前,有什么話留給我嗎?” 蕭瑮諷刺道:“你是不是更想問,她有沒有東西留給你?” 齊恪愣?。骸敖惴蜻@話什么意思?” 蕭瑮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本王明白告訴你,從今往后,周王府和你,和齊家,就沒有關(guān)系了,請你記牢了。” 齊恪低頭抹淚道:“我知道姐夫一向不喜歡我,為何jiejie剛走,就要對我說如此絕情的話,jiejie沒了,還有沐兒在,俗話說血濃于水,打斷骨頭連著筋,如何就沒有關(guān)系了,就是和將軍府沒有關(guān)系,我還是他的舅舅?!?/br> 蕭瑮冷笑道:“我倒是想聽聽,這么多年,你這個舅舅為沐兒做了多少事情?” 齊恪無言以對,蕭瑮端著茶盞喝茶,悠悠開口說:“昨日理賬,今日清點(diǎn)庫房,這些年,你jiejie暗中給你的數(shù)目實(shí)在令人心驚啊。你花錢向來大手大腳,這下你jiejie沒了,往后就沒人給你填坑了,勸你還是收斂一些吧。錢,本王不會同你計較,有些東西,給你也就給你了,只當(dāng)是救濟(jì)親戚。從前你老是打著本王的旗號在外行事,已經(jīng)過去,本王不好追究,只是以后,再讓我聽見一回,就不是這么簡單了,到時候撕破臉,大家面兒上都不好看。你那些勢力朋友,能斷就都斷了吧,早些躲著,總比以后人家瞧你不上,排擠你的好?!?/br> 齊恪不傻,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冷臉問道:“那以后,我也見不到沐兒了嗎?” 蕭瑮道:“有什么非見不可的理由嗎?” “好,我知道了。周王殿下保重?!?/br> 齊氏入葬后,她的事都由方氏接手,原本庫房的三位管事,有兩位被齊氏收買,伙同齊氏做著監(jiān)守自盜的買賣,當(dāng)然留不得,和王爺商量之下,王府公中的庫房交由焦叔總管,另外選人協(xié)管,賬房、廚房等幾處要緊的地方,凡是總管領(lǐng)事有問題的一并撤換了,換下的人大多發(fā)配去了封地的莊子上,這一折騰,去除了許多冗雜腐敗,王府上下倒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以寧身子養(yǎng)得差不多,如今每常和蘊(yùn)香一處,兩人都是抱著各自的賬本在看。 這天在蘊(yùn)香屋里,難得兩個人都清閑,蘊(yùn)香就纏著以寧讓她教自己畫畫,不用學(xué)多大的本事,就是想以后做衣服做鞋,能自己畫花樣繡,以寧道:“小玩意兒簡單,就先教jiejie畫幾筆梅花?” 蘊(yùn)香道:“好啊,就先學(xué)去年你送我那幅畫上的梅花,尋常看到都是一朵或幾枝,那樣一片是怎么畫出來的?” 以寧笑說:“幾朵幾枝多畫幾遍,不就是一片了?!?/br> 蘊(yùn)香道:“不是,那一片看似是隨意點(diǎn)上的,但是好看得很,”又對小玉說,“小玉,把之前夫人送的畫拿出來。” 小玉把畫小心拿出來,往墻上掛,以寧一只手扶著袖子,一只手研磨,笑著抬頭看小玉掛畫,因為畫幅有些大,一開始掛反了,小玉卻沒察覺,以寧看著掛反的畫卻有些失神,小玉看到掛反了,又要去拿下來重新掛,以寧阻止道:“慢著,小玉,先別忙,容我看一下。” 蘊(yùn)香不知道她看出什么,也站在一旁跟著仔細(xì)看起來,半天也沒瞧出名堂,于是問:“看出什么了?” 以寧走近一點(diǎn),指著湖中倒影對蘊(yùn)香說:“二姐你看這湖中倒影,是不是有些奇怪?” 蘊(yùn)香又仔細(xì)看了一會兒說:“好像,走勢不大對?!?/br> “是吧,原本應(yīng)該最高的山峰,在水里卻不是最高了,再怎么是倒影也不該如此?!?/br> 蘊(yùn)香道:“是不是你畫的時候沒在意?或是原畫就沒在意這些?” 以寧道:“興許吧,我就是覺得這個倒影有些眼熟?!?/br> 蘊(yùn)香笑了:“山巒總是相似的,別看這個了,教我畫畫的呢?!?/br> 兩人回到桌邊,并肩站著,面前各有一張紙,各自握著筆,以寧說:“不難的,我?guī)е鴍iejie畫一次,以后保管就會了?!?/br> 兩個人邊畫邊玩,紙上有的花成形,有的花不成形,最后就是亂七八糟的幾張鋪在桌子上,也不去管了。 宮中,存希堂。 皇上的咳嗽聲在殿內(nèi)回蕩,他坐在床邊,太醫(yī)在給他號脈,蕭瑮在不遠(yuǎn)處坐著,面色凝重。 太醫(yī)道:“皇上,宜靜不宜動,還請皇上不要太勞神??!” 皇上只是抬了抬手說:“下去吧?!?/br> 蕭瑮很是擔(dān)憂:“父皇,您還是休息吧,什么事情身子養(yǎng)好了再說,不急這一時?!?/br> 皇上道:“不得不急啊,趁現(xiàn)在腦子還清楚,有些事情要開始交代了?!?/br> 蕭瑮不語,皇上繼續(xù)說:“昨天和老五聊了半日,他同許大人感情好,許大人走了,對他影響挺大的,寡人看他性子沉靜不少?!?/br> 蕭瑮道:“五哥是比往先穩(wěn)重很多?!?/br> “為父叫你來,不為別的,就是想問問你,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你母親和你岳父都說你不合適,你自己覺得呢?” 蕭瑮知道父親所言何事,回道:“兒子自己也覺得不合適,在上位者,需要忍耐和妥協(xié)的事情太多,要保護(hù)的人太多,要辜負(fù)的人也多,兒臣真的做不來?!?/br> 皇上笑了,搖頭道:“你啊,老九都未必像你這么清楚?!?/br> 蕭瑮道:“四哥眼下只是忌憚王家,不敢顯露,他自幼最是聰慧,父皇不必?fù)?dān)憂?!?/br> 皇上道:“寡人近日在看一份名單,朝中官員,一半以上與王氏一族有瓜葛,巴結(jié)的巴結(jié),依附的依附,世族抱團(tuán),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吶。” 蕭瑮直言道:“父皇即位之初,應(yīng)該就料到今時今日會有這樣的情況了,畢竟當(dāng)初,最支持父皇的就是這些世族,尤其是王家,也因為這樣,本朝世族才能如此繁榮,其實(shí)也有好處,起碼朝局穩(wěn)定。父皇眼下,是在為太子謀劃?” 皇上道:“不單為他謀劃,于國,于民,于君,都不能繼續(xù)放任世族的權(quán)利繼續(xù)膨脹,寡人如今不辦,到太子手中,就更難了,要?dú)⑥k的,到底是他的血親?!?/br> 蕭瑮問:“父皇查的如何了?” 皇上回道:“賣官鬻爵,貪污腐敗,朋黨勾結(jié),包庇打壓,慢慢查,總是能確鑿的,只是這些不足以叫其覆滅,而且寡人的身子,恐怕也撐不了那么久了?!?/br> 蕭瑮問:“父皇與兒子講此事,是想讓兒臣出出主意” “你可愿意,幫一幫為父?” 蕭瑮道:“父皇言重了,為人臣為人子,當(dāng)然要為君父分憂?!?/br> 皇上問:“那你覺得,為父該當(dāng)如何?” 蕭瑮想了一想,說:“兒臣前些日子,學(xué)了八個字,因勢利導(dǎo),釜底抽薪。想要王家徹底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