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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屋門艱難的將木盆里的水潑到了院子外面去,薛嘉月提著木盆回來,又反手關(guān)上了院門,落下了門栓。 剛到一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謹(jǐn)慎些總沒有錯。 然后她就站在院子里面,一邊用干布巾擦著頭發(fā)上的水,一面目光在院子里面四處看。 院子里面還是和她早上起來看到的一樣。凹凸不平的土地面,院角亂亂的稻草垛,啄食的公雞和母雞。不過薛嘉月的目光很快的就投向了右手邊那兩間低矮的茅草屋。 她想了想,最后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過去推開了靠外面的那間屋子的門。 這間茅草屋原本是用來做柴房的,不過自孫杏花帶著薛嘉月嫁過來之后,就說家里統(tǒng)共就只有這幾間房,但薛嘉月和薛元敬年紀(jì)也都不小了,又不是親兄妹,總不能兩個人住在一間房里吧?就鬧著將薛元敬原先住的屋給薛嘉月住了。至于薛元敬,柴房里面不是只堆了半間屋的柴嘛,還剩了半間屋,收拾收拾也能住人。就將薛元敬移到這柴房里面來住了。 說起來倒是自己占了薛元敬原本的屋子。 薛嘉月心中一面這樣想著,一面就伸手推開柴房的門。 雖然四面都是山,但是這個村里的村民都是以燒曬干的稻草為主的,樹枝木柴都是冬天要烘火的時候才會用到,所以這會兒薛嘉月就見后半間屋子里面堆滿了已經(jīng)扎好的稻草把子。前半間屋則是放了兩張條凳,上面放了一張門板,鋪了一套靛藍(lán)色的舊被子。另外旁邊還放了一張小桌子,一條腿還斷了,用幾塊土磚墊著。桌面上除了一只有豁口的粗瓷碗,然后就是整整齊齊磊在一起的幾本書。 雖然是柴房,倒是收拾的干干凈凈的,桌面上看著連半點灰塵都沒有,比她現(xiàn)在住的那半間屋都要干凈。 看過了就算,薛嘉月也沒有想要進(jìn)屋里面去,就想帶上房門離開。只是這時她忽然就聽到外面有人在推院門的聲音。 她心中一驚,忙帶上柴房的門,走到院門后面,瞇著眼睛,就著門上不算小的縫隙往外面看。 就看到薛元敬正站在外面,一雙長眉微皺,似是不明白院門為什么會被關(guān)上。 果然是貌美男主啊。雖然他現(xiàn)在這樣微皺著眉,但看上去還是清雅脫俗,超塵世外的仙人一般。不過只可惜他貌美心更狠,是個不好惹的人。 薛嘉月心中吐槽了一句,然后就伸手放下門栓,拉開院門,目光看著薛元敬。 薛元敬也在看她,目光中帶著微微的驚詫。 小姑娘一看就是剛沐浴過,頭發(fā)梢還在往下滴水。而且她以前一直看著很臟的臉上也洗的干干凈凈的,露出了原本象牙白色的皮膚來。脖頸和手也是,都洗的干干凈凈的。而且雙眼也如同是被清水洗滌過一般,黑曜石一般的晶亮帶著微微的笑意,看起來溫和無害。 心腸那樣黑的一個人,面上看起來還能這樣的溫和無害? 薛元敬心中冷冷的想著,然后他也不說話,抬腳就直接往院子里面走。 薛嘉月正奇怪他怎么會忽然一個人回來。難道田里的秧苗這么快都插完了?就見薛元敬走進(jìn)屋里面去,須臾又走出來,不過右手提了一只瓦罐,瓦罐口上面還放著兩只粗瓷碗。 薛嘉月就明白了,薛元敬這是回來拿水的。想必是薛永福或?qū)O杏花口渴了,所以就叫薛元敬回來拿水。 薛元敬拿了水之后就徑直的往院外走,壓根就沒有要跟薛嘉月說話的意思。眼中仿似就沒有她這個人一般。 但薛嘉月卻覺得,她和薛元敬老是這么相處下去也不是個法子。畢竟說到底他們兩個人以后是同處在一個屋檐下面的,免不了每天都要見面。而且,對薛元敬示好總歸錯不了,她也不想以后自己真的落到了個人棍的悲慘下場。 于是她就開口叫薛元敬:“哎,你等等,我” 一語未了,忽然就見薛元敬停下腳步,目光望著柴房的方向。然后他面上的神情陡然就冷厲了起來。 薛嘉月見狀,忍不住的就心跳如擂鼓,忙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柴房那里。同時她心中在想著,薛元敬應(yīng)該看不出來她剛剛推開過柴房門的吧?畢竟她轉(zhuǎn)身回來的時候是將柴房門關(guān)上了的,從外面看壓根就看不出柴房的門剛剛被人推開過。至少她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但她沒有想到,薛元敬是個心細(xì)如發(fā)的人。每常他出門帶上柴房門的時候就會在門縫里面夾上一根稻草,回來的時候他就會看一看這根稻草在不在。若在,便表示沒有人進(jìn)過他的屋子,若不在,就表示有人進(jìn)過他的屋子。 雖然他的屋子里面并沒有什么東西,但是有潔癖的人總是不喜歡有人踏進(jìn)自己的房間。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個人還是他心中不喜,甚至稱得上是厭惡的人。 他就轉(zhuǎn)過頭,目光冷冷的看著薛嘉月,聲色冷漠如尖刃:“再警告你一次,不要進(jìn)我的屋子?!?/br> 第5章 適應(yīng)環(huán)境 薛嘉月怔了一下??磥碓矶疽郧耙彩沁M(jìn)過薛元敬房間的。而很顯然,薛元敬并不喜歡她進(jìn)他的房間。 等薛嘉月反應(yīng)過來張口想要道歉的時候,就見薛元敬已經(jīng)提著瓦罐走遠(yuǎn)了。 溫和的日光下,他的背影看起來卻是清瘦孤絕的。 薛嘉月看著他走遠(yuǎn),然后有些自嘲的低頭笑了笑。 薛元敬對她成見太深,這個好感實在是不好刷啊。不過沒有關(guān)系,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她不會這樣輕易的就放棄的。 她在心里給自己打氣,然后轉(zhuǎn)身回去拿了靠放在墻上的大高笤帚開始掃院子。 等到院子掃干凈,她又拿了抹布將屋子里面的家具都擦了一遍,特別是自己住的那半間屋。還好好的將里面的雜物都收拾了一番,屋子里面看起來就干凈整潔了不少。然后她無意之中又在雜物里面看到了一只小陶瓶。雖然瓶口破了個很大的口子,但她還是喜滋滋的拿去洗干凈,灌了半瓶水,然后到院子里的桃樹上折了一枝開的正好的桃花下來插瓶。 灰白色的古樸小陶瓶,配上粉白色的桃花,看起來倒有那么點禪意的意思。 等她做完這一切,抬頭看看屋外,就見日色都已經(jīng)西斜了,她就趕忙的去廚房按照孫杏花一開始交代下來的開始做晚飯。 上輩子她媽死了,她爸又娶了一個,繼母對她很不好,打罵餓肚子都是經(jīng)常的事。后來她外公外婆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找上門大鬧了一場,將她帶回去跟他們一起住。不過得益于她那個繼母懶人一個,家里的飯菜都要她來燒,她對于燒菜做飯這種事還是很熟練的。 按照中午孫杏花燒飯的樣子,薛嘉月將浸泡在水里的高粱米撈出來用清水洗了洗,然后放到鍋里,添上半鍋水,蓋了鍋蓋就開始生火。一邊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