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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又問薛嘉月:“我怎么感覺今天的這高粱米稀飯格外的???你到底有沒有偷吃?” 薛嘉月望了望孫杏花碗里插筷子都不會倒,稠成那個樣子的稀飯,照例搖頭。 承認了只怕就要挨打挨罵,這會兒就是打死都不能承認的。 孫杏花還待再問,就聽到薛永福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行了。你一天到晚的不是懷疑這個偷吃就懷疑那個偷吃,以后你出門的時候干脆將這里的這些東西都別在你的褲腰帶上帶著算了?!?/br> 說著,又目光看向薛嘉月。不過臉上可是半點不耐煩的神情都沒有了。 “這個芹菜葉雞蛋攤的很好吃?!毖τ栏Pχf道。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比你娘做的好吃?!?/br> 薛嘉月轉過頭看孫杏花,就看到她的臉色很不好。想必她心中因為這句話很不高興。 不過有什么關系,薛嘉月幸災樂禍的想著,她心里高興就行了啊。 一轉頭,又看到薛元敬涼涼的目光。她就不說話,低下頭繼續(xù)喝稀飯。 第6章 月下道歉 薛嘉月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總是很容易感傷的,更何況她好好兒的就碰上了這樣一件堪稱玄幻的事。 入夜的鄉(xiāng)村很安靜,只能偶爾聽到幾聲狗叫,還有夜梟偶爾發(fā)出來的凄厲聲音。 薛嘉月側過身,面朝著窗外,默默的想著今后的出路。但忽然,她就聽到一聲很輕的吱呀聲,應該是開門的聲音。 她心中一個激靈,忙起身從床上爬了起來,矮身湊在窗子后面往外面看。 這是一扇很簡陋的窗子。上面橫七豎八的弄了幾根木棍,外面又糊了一層綿紙就算完事。不過這綿紙糊的估計有些時候了,風吹日曬的,好多地方都已經(jīng)破了。 薛嘉月就著上面一處黃豆大小的洞往外面看,就看到薛元敬正開門走出來。 今兒正是農(nóng)歷十六,月色很好,碎銀一般的傾瀉下來,倒是能看清楚外面的一切。 就見薛元敬站在院子里,先是抬頭看了一會兒頭頂天空中的月亮,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事,然后他就抬腳走到了院角的那株桃花樹旁。 薛嘉月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忽然就見他伸手摘了一朵桃花下來,拈在兩根手指間,垂眼端詳著。 薛嘉月也不知怎么,腦中忽然就浮現(xiàn)出這樣的一句詩來,美人如花隔云端。 薛元敬的相貌生的實在是俊秀異常啊。而且他身上的氣質也很好,月下山嵐中的一竿青竹一般,清雅絕倫。 只可惜心太狠,手太辣。想起他今兒下午在她面前面不改色的將那條水蛭從里到外的翻了個面然后壓在太陽下暴曬的畫面,薛嘉月忍不住的就覺得心中發(fā)寒。 這時又見薛元敬正將手里拿著的那朵桃花慢慢的塞到了口中去。 薛嘉月見狀,心中先是震驚,不過她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了。 薛元敬現(xiàn)在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而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而且白天他還做了那么繁重的活??煽纯磳O杏花給他吃的又是些什么?不過是兩碗稀薄的高粱米稀飯而已。就是粗糧饅頭,也只不過是掰了一小半給他而已。對于薛元敬而言,只有這些吃的怎么夠?他肯定會餓的。 難得他白天在人前倒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來,只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餓的實在受不了了,才會一個人走出來摘桃花吃,聊以填飽肚子。 雖然說美人月下餐花飲露是一種美景,但是薛嘉月這會兒還是覺得心里挺難過的。 她上輩子的那個繼母就沒少這樣對她,所以餓肚子的滋味她很清楚有多難受。雖然說爸是親的,但都說有了后媽就有了后爸,這話是一點都不錯的。上輩子她爸是這樣,這輩子薛元敬的父親也是這樣。 薛嘉月看著薛元敬吃了十幾朵桃花,見他沒有再要吃的意思,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出去,輕輕的打開堂屋的門。 她想,看薛元敬的這番所作所為,他肯定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從不愿在人面前露出自己半分的脆弱來。既如此,萬不能在他用桃花來裹腹的時候出去見他。不然只怕他心中會惱羞成怒,對她的敵意就會越發(fā)的深起來。 薛元敬這時正在看著遠處暮色下的連綿青山,耳中忽然就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微微的回過頭一看,就看到薛嘉月從屋子里面走出來。 他心中對這位繼妹是很厭煩的,甚至都可以稱得上是恨。 若沒有她和她娘,他的meimei怎么會被賣給人販子?也不知道他meimei現(xiàn)在是個什么處境,又流落在什么地方??珊匏孪葔焊筒恢肋@件事,不然就是拼著他這條命,也絕不會讓孫杏花將他年僅三歲的meimei賣給別人。 而父親他 薛元敬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笑。 母親還在世的時候,但凡父親喝醉了酒就必然會打罵他們母子三人的。不過他也沒有想到,母親死后還不足三個月父親就會這樣迫不及待的娶別人。而且在孫杏花以要回娘家威脅要賣meimei的時候,父親竟然會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那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啊。虎毒尚且不食子,薛元敬覺得他的父親簡直連個畜生都不如。而孫杏花,連帶著她的女兒,在薛元敬的心里也和畜生劃上了等號。 所以薛元敬很不想看到薛嘉月。一見薛嘉月出來,他轉身就要往柴房里面走。 薛嘉月見狀,忙幾步趕過去攔住他的去路,然后飛快的說道:“我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道歉,說一聲對不起。白天我不該在沒有經(jīng)過你允許的情況下擅自推開你的屋門。但我發(fā)誓,我只站在門口往里面看了看,并沒有走進你屋內半步?!?/br> 說完,她又用很真誠的目光看著薛元敬。 她知道薛元敬不待見她,若磨磨唧唧的同他說話,只怕他壓根就不會理睬她,所以倒不如上來就直接將她的來意一股腦兒的全都說明白。 薛元敬腳步微頓。 這三個月的相處,已經(jīng)足夠讓他知道,二丫是個嘴碎,邋遢,又慣會在孫杏花面前告狀的人,但是今天,她卻是一反常態(tài),竟然會語氣謙遜真誠的跟他道歉。而且白天她還將自己洗的干干凈凈的,沒有對孫杏花和薛永福說過半句話 薛元敬對此難免心生疑惑。不過他轉念又冷冷的想著,二丫如何跟他有什么關系?于是他就看也沒有看薛嘉月一眼,也一個字都沒有說,繞過薛嘉月,抬腳繼續(xù)往前面走。 等進了柴房,他反手就果斷利落的將屋門關了起來,脫去外衣,展開被子上床睡覺。 薛嘉月這時就看著面前那扇關起來的簡陋木門,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出來。 不管薛元敬心里有沒有接受,但她總算是將道歉的話都說出去了。而且,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