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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不高興的樣子,你怎么了?” 薛嘉月想了想,最后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覺得有點累了而已?!?/br> 童養(yǎng)媳的這事,她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和薛元敬說的好。 一來他以后雖然會是閣老,但現(xiàn)在他畢竟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處境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告訴他這事,除了徒增他的煩惱之外有什么用?二來,年后他就要去參加縣試了,現(xiàn)在正是他發(fā)奮看書的要緊時候,告訴了他這件事,他肯定會分心的。 而且,她總是要靠自己的,不能什么事都依賴別人。 薛元敬心中有些不信,就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沒事?” 薛嘉月也只得勉強(qiáng)的笑了笑,然后說道:“哥哥,我真的沒事。我就是累了,想休息一下而已?!?/br> 薛元敬看著她,臉上的神情顯然還是不大信的。不過最后他也沒有再問她什么,只說道:“那你在我屋里休息一會兒?!?/br> 孫杏花和錢老太太現(xiàn)在就坐在堂屋里面說話,薛嘉月就算回她自己的屋里也休息不好。 薛嘉月點了點頭,就想坐到小竹椅上趴在桌面上小憩一會兒,但被薛元敬堅持,一定要他去他的床上睡。最后薛嘉月拗不過他,只好和衣睡在他床上。不過知道他是個有潔癖的人,所以特地的將被子鋪好,然后只睡在被面上。 被子上有薛元敬的氣息。白雪中矗立的青松一樣,清新凜冽,但又會讓人覺得心中安穩(wěn)。 薛嘉月模模糊糊的就睡著了。而薛元敬聽到她清淺的呼吸,就拿了一件自己平時穿的外套,輕輕的蓋在她身上。又端詳了一會兒她的睡顏之后,這才走到旁邊的小竹椅上坐了,拿了翻開看起來。 半下午的斜陽入屋,落在屋里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靜謐美好若夢。 但這靜謐美好的場面也很快的就被人給打破了。 薛元敬是個喜歡清靜的人,不喜被人打擾,所以他在自己屋里的時候是習(xí)慣要關(guān)門的。但他的這屋子因為是柴房的緣故,所以里面就沒有門栓,只能虛虛的掩著。而這會兒,虛掩著的屋門忽然就被人從外面給大力的推開了。 薛元敬皺著眉抬頭一看,就見孫杏花證正雙手叉腰的站在門口。 第45章 情況緊迫 薛嘉月原本就睡的不是很安穩(wěn), 這會兒孫杏花推門的動作又太大, 門撞到后面的墻壁上立時就反彈了回來, 發(fā)出嘭的很大一聲響。于是薛嘉月立時就被驚醒,猛然的就起身坐了起來。 一眼看到孫杏花正站在門口。雖然她這會兒逆著光, 薛嘉月又才剛醒, 睡眼朦朧,所以她看不分明孫杏花臉上這會兒是什么表情,但是僅僅只要想一想她也能知道。 肯定是一張臉沉的跟鍋底一樣的黑,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她,欠了她很多錢一樣。而且她肯定是要罵人的。 而果然下一刻, 薛嘉月就聽到她在扯著嗓門罵道:“外面的日頭都不強(qiáng)了,院子里的衣服你這時候不收要等到什么時候收?晚上收?” 又罵她:“我到處找你一圈找不見你, 你倒好, 跑到這里來睡覺。這里也是你能睡覺的地方?你都八歲的姑娘了,也不知道避個嫌?要是被人看到了,還要說我家風(fēng)不嚴(yán),養(yǎng)出你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來。老娘我可不擔(dān)這個名聲。” 薛嘉月?lián)挠謺l(fā)生上次薛元敬為她說話抱不平,然后孫杏花趁機(jī)逼迫他下跪服軟的事, 于是她趕忙下床穿好鞋, 然后往門外就走。一邊走, 她一邊還說道:“我這就來收衣服?!?/br> 好在孫杏花最近打牌的癮很大,又惦記著薛永福到底是贏錢了還是輸錢了,所以也沒有多糾纏,罵了幾句薛嘉月之后就轉(zhuǎn)身出門走了。 薛嘉月就忙著收院子里曬的衣服。等她收完所有衣服, 回過頭一看,就見薛元敬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他屋子的門口,正看著前面孫杏花遠(yuǎn)去的背影。 他這會兒臉上的表情看著暗晦不明,只怕就算是盛夏的日光都融化不了。而且他的目光看上去也全都是森寒狠色,好像下一刻他就會掏刀子追上去,從背后給孫杏花狠狠的來一刀子一樣...... 薛嘉月雖然以前沒少見他冷淡冷漠的樣子,也沒少見他目光冰冷的樣子,但是如現(xiàn)在這樣的狠厲目光,她確實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她倒不怎么害怕。因為她知道薛元敬現(xiàn)在對她是很好的,絕對不會傷害她。而且他現(xiàn)在之所以會這樣,也是因為剛剛孫杏花那樣罵她的緣故。 于是她就抱著懷里剛收的衣服轉(zhuǎn)身往他那里走過去。 薛元敬前幾個月還只比薛嘉月高一個頭,但是最近他的身高躥的很快,現(xiàn)在薛嘉月只堪堪到他的胸口了。于是薛嘉月只得抬起頭看他,然后很認(rèn)真的勸說著:“哥哥,往后她罵我的時候你不要說話。由著她罵我,沒有關(guān)系,反正一會兒就會好?!?/br> 薛元敬明白她這其實是在維護(hù)他,擔(dān)心又會發(fā)生上次孫杏花迫他下跪之類的事。心中柔軟的同時,他抬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頂:“你放心,我有分寸?!?/br> 薛嘉月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抱著衣服轉(zhuǎn)身進(jìn)屋。 而薛元敬看著她單薄削瘦的身影,眉頭不由的又皺了起來。 雖然她不肯說,但他知道今天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怕還是件了不得的事。不然她今天也不會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樣子。要知道她以前是個很開朗很活潑的小姑娘。 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而且,明年開春他就要去參加縣試,若去對薛永福和孫杏花說這事,他們兩個人必然不會同意。但若是他帶著薛嘉月私自逃走了,出去沒有戶籍也不行。 想著以后的事,薛元敬的眉頭一時不由的就擰的更深了。 * 小雪一過,風(fēng)就日漸的刮的大了起來。而且連著幾天太陽都沒有露頭,陰沉沉的,給人的感覺就越發(fā)的冷了下來。 不過今兒孫杏花倒是難得的起了個大早,說是要回娘家一趟。而且她出門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是很高興的,也難得的沒有罵薛嘉月。 薛嘉月想著前幾天錢老太太過來說的那件事,再看孫杏花今兒要回娘家的事,她心中就有了一個很不好的預(yù)感。 而且等孫杏花一走,薛永福就叫薛嘉月去雞籠里抓一只雞殺了,中午燒給他吃。 但薛嘉月喂雞還行,抓雞她不敢,殺雞更不敢。薛永福也沒有罵她,只是笑著調(diào)侃了她兩句,然后自己去雞籠里抓了一只雞殺了。又在熱水里滾過褪了毛,洗干凈了,這才交給薛嘉月叫她去燒。然后他又給了薛元敬三十文錢,叫他去村口雜貨鋪子里打一大壺酒來。 如果說薛永福這是趁著孫杏花回娘家偷偷的打酒喝還能解釋的過去,但是他抓雞殺了吃這件事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