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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放下茶杯,也沒有看譚宏逸,只望著面前的虛空,徐徐的說道:“既然譚公子知道這件事,還希望往后你不要再來打擾月兒。她是個心軟的人,從來不會對人說重話,你這樣,只會讓她心生困擾和厭煩?!?/br> 這番話就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子般,狠狠的來回割著譚宏逸胸前里的一顆心,讓他覺得每一下的呼吸都在發(fā)痛。 痛徹心扉。 他原想要勾唇笑一笑,也想要說幾句話來反駁薛元敬,但到底還是覺得心痛難忍,又覺得這會兒縱然是他說什么話都沒有用了,所以最后他一個字都沒有說,只起身站起來,一語不發(fā)的抬腳往門外就走。 看到他的背影有些踉蹌的消失在視線中,薛元敬這才收回目光,轉(zhuǎn)而望著面前緋色的盤花軟簾,慢慢的說道:“都聽到了?出來罷?!?/br> 第136章 改變策略 薛嘉月雖然進(jìn)了隔壁的屋子, 但并沒有走遠(yuǎn), 只一直站在門簾下面聽著薛元敬和譚宏逸說話。這會兒聽到薛元敬冷清清的聲音響了起來, 雖然他并沒有指名道姓,但薛嘉月還是知道這句話是對她說的。 她遲疑了下, 然后才掀開門簾子, 低著頭,慢吞吞的走了過來。 她知道薛元敬是個占有欲強(qiáng)的人,想想以前但凡看到有男子跟她走的近一些他都會不高興, 這次譚宏逸同她說這樣的話都被他親耳給聽到了,也不知道他會怎么樣。 薛嘉月其實(shí)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接受薛元敬的怒火了。頭耷拉著, 唇角往下彎,做了委屈的模樣出來, 打算若待會兒薛元敬兇他她就哭給他看, 不信他不心軟。 但預(yù)想中的怒火卻并沒有來,反倒還聽到薛元敬聲音溫和的在同她說道:“你交代的事我已經(jīng)悉數(shù)都同陸掌柜談妥。便是你的那些食譜,以往外面知道的那些便罷了,外人不知道的那幾樣,我也沒有白給他, 都收了他的銀子?!?/br> 說著, 就從懷中掏了幾張銀票出來遞到薛嘉月的手上, 說出來的話中也隱隱帶著笑意:“這下你相信哥哥了吧?” 薛嘉月驚訝的抬頭看他。就見他眉眼間都是輕淡的笑意,看著和煦如麗日,哪里有半點(diǎn)生氣的樣子? 這可真不像以往的他了。 薛嘉月遲疑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哥哥, 你不生氣?” “我要生什么氣?”薛元敬長眉微挑,望著她的目光似笑非笑,“你做錯了什么事我要生氣?還是哥哥在你心里就是個炮仗,一點(diǎn)就著?” 雖然他說出這兩句話來的時候堪稱氣和,但其實(shí)他這會兒并不心平。 怎么會不生氣?看到薛嘉月和譚宏逸那樣當(dāng)面坐著,譚宏逸還對薛嘉月說那樣的話,他只憤怒的差些兒就沖進(jìn)來對譚宏逸出手。但到底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知道薛嘉月多少有些怕他,但他自然不想她怕他。而且他也不想在薛嘉月的心中他是一個陰狠小氣的人,所以便算心中再如何的憤怒,但他面上還是沒有顯出半點(diǎn)來。 見薛嘉月面上半信半疑的神情,他就笑著來握她的手:“鋪?zhàn)永锏氖履愣甲鐾炅??若昨晚了,你跟我來,我們?nèi)フ覘畲竽?。我有話要同她說?!?/br> 這話題轉(zhuǎn)變的太快,不過薛嘉月還是成功的被他帶著走了,果然拋下剛剛的事,問道:“你有什么話要同楊大娘說?” 薛元敬只笑而不語,一路握著她的手往回走。 等到了楊大娘家里,丫鬟通報了進(jìn)去,過了一會兒楊大娘就出來了。 楊大娘身上穿著一件琥珀色撒花緞面的襖子,頭上簪了一根金頭銀腳菊花簪子,一副打扮好要出門的樣子。 看到薛嘉月和薛元敬,她就笑道:“今兒吹的什么風(fēng),竟然將你們兄妹兩個都給吹來了?” 忙叫丫鬟上茶。 薛元敬止住了她:“不忙上茶。” 又同她寒暄:“楊大娘這是要出門?” 楊大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錢太太遣人過來說她家里才放了一批年紀(jì)大的丫鬟出去,現(xiàn)在家里丫鬟不夠用,叫我去尋摸幾個好的送去給她使。這不,我就打算去外面相一相,看有沒有合適的?!?/br> 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就笑著說道:“你們兄妹兩個也不要瞞我,漱玉軒現(xiàn)在每日的生意這樣的好,全平陽府里哪個成衣鋪?zhàn)蛹暗蒙??便是怡慶和也是比不上的。你們兩個不說賺的盆滿缽滿,但手頭肯定也很寬裕。如何現(xiàn)在也不見你們兩個找個丫鬟在身邊做事,反倒還事事親力親為?不如我這次也順帶給你們尋摸個好的丫鬟給你們帶過來?這樣你們?nèi)粘R草p松些。” “多謝楊大娘好意?!毖υ次⑿?,“但我和月兒不喜整日有外人在身側(cè),所以還是罷了?!?/br> 又同楊大娘寒暄了兩句,薛元敬便說到了他今兒來的目的:“楊大哥和楊二哥近段日子可有空閑?若有,我想請他們兩位幫我做一件事。工錢按日支付?!?/br> 楊大娘的兩個兒子都沒有什么正經(jīng)手藝傍身,鎮(zhèn)日也就是打零工罷了,有一日沒一日的。這會兒聽到薛元敬說出錢叫他們兩個做事,楊大娘便忙問是什么事。 就聽到薛元敬在說道:“想必楊大娘也知道,我和月兒在城外賃了幾畝地種番椒,現(xiàn)在番椒漸漸的熟了,我不放心,就想請楊大哥和楊二哥叫上幾個信得過的人,一起到城外幫我們?nèi)找故刂?。雖然有些辛苦,但楊大娘放心,工錢方面我和月兒定然虧待不了兩位大哥。” 楊大娘知道薛元敬和薛嘉月在這上面都是大方的人,當(dāng)下忙一口應(yīng)了下來。又同薛元敬約好,明兒一早他就會同楊大哥和楊二哥,幾個人一起到城外去的番椒地去。 再說了兩句話,薛元敬便說不打擾楊大娘了,站起身作辭。薛嘉月也跟著站起來同楊大娘作辭。 薛嘉月素日就是個話多的人,更何況楊大娘還是她的干娘,在她面前什么俏皮話不講?但今兒她卻是有些沉默了。 薛元敬心中明知道原因,只覺心中就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捏住了一般,有些悶悶的透不過氣來。 不過他面上還是一點(diǎn)都沒有顯出來,反而是出了楊大娘家的門就語帶笑意的問薛嘉月:“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要叫楊大哥和楊二哥去城外看守番椒地?” 薛嘉月剛剛聽到他對楊大娘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心中確實(shí)是覺得很驚訝,不過隨后一想她就明白了。 “你不相信吳老漢?” 畢竟她已經(jīng)請了吳老漢幫她日夜看守番椒地了?,F(xiàn)在薛元敬另外叫人過去看,只能說他心中不相信吳老漢。 薛元敬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剛剛從陸掌柜那里出來,看到吳老漢的兒子。他剛從怡慶和走出來,手里提了一包綢緞衣裳。隨后他又走到桂香樓去買糕點(diǎn),拿出來的銀子都是一整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