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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說話的份?”蘇布合語帶訓(xùn)責(zé),把朗岳斥到了一邊。 帳篷里的氣氛一下子就僵硬了起來。 修予跟在尹十一身后,更是不知所措,主子一直都有拉攏蘇布合之心,可才一見面,三兩句話怎么就把局面弄成了這樣! 蘇布合到底是一族之長,轉(zhuǎn)而對尹十一道:“世侄莫要在意,我這個侍衛(wèi)前些日子蒙受喬公子的恩惠,也是有心報答,才提議留人的。” 尹十一經(jīng)蘇布合如此一說,再看朗岳,才認(rèn)出他來??蔁o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把羽洛留下。 羽洛從酒桌后繞了出來,到此時,才算有了插話的縫隙?!澳莻€,其實,蘇族長,還有這位朗兄弟,你們的好意喬某心領(lǐng)了,可我著實是當(dāng)之有愧?!?/br> “喬公子,此話怎講?”蘇布合問。 就連尹十一也不知道羽洛接下來又要使什么招數(shù)。 羽洛待眾人的注目齊了,才開始她新一幕的戲說:“其實,當(dāng)日救了朗兄弟的不是我,而是……”她向尹十一使了個眼色,“而是這位尹公子?!?/br> 第三十五章 代人受過 在場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尤其是朗岳,驚得直揉自己的眼睛,自己怎么可能連恩人的長相都分不清。 再來就是尹十一了,羽洛的跳躍性思維,他從來沒有跟上過節(jié)拍。 羽洛看了各人的表情,滿意于觀眾的反應(yīng),這才往下說,“那日,我與尹公子在茶樓上飲茶,正巧目睹了對面酒肆事情的經(jīng)過。原本,先為朗岳抱不平,又想出‘破玉’一招的都是尹公子。而我不過是正好與公良將軍有過幾面之緣,容易說上話,這才出場,搶了個頭功。朗兄弟,你若要感謝,應(yīng)當(dāng)感謝尹公子才對?!?/br> 羽洛說著,又向尹十一眨了眨眼。她可不想留在七里穆族當(dāng)一輩子假男兒。為今之計,最好的推脫方法就是把整件事都?xì)w到冰木頭身上。 反正,“救人”也不是壞事。 羽洛的一記大反轉(zhuǎn),讓眾人一時間都來不及反應(yīng)。 蘇布合面似平常,卻用余光再次打量了尹十一。說實話,當(dāng)日情形究竟為何,事到如今,也是全憑喬公子一人的說辭。 是真是假,倒也無需深究。 倒是尹十一,之前聽聞他有意以聯(lián)姻之途拉攏洽因族,年紀(jì)輕輕便為權(quán)勢不擇手段,令人生畏。 可今日見他擋在喬“公子”身前的模樣,確是有幾分馬族男子的擔(dān)當(dāng)。 他蘇布合活了大半輩子,自認(rèn)素來不乏識人之明,卻還是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后生小子! 而此時尹十一立在一旁也在猶豫,羽洛的心思他大致明白,可把救人的功勞歸了自己,又會不會顯得他刻意逢迎討好?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外邊的氣氛忽然熱騰了起來。 帳外有人來報:“儀式就快開始了,請族長就席?!?/br> —— —— 羽洛隨著尹十一回到阿齊海族的座區(qū),一路上冰木頭還是一聲不吭,羽洛也不知是喜是憂。 直到這個時候,羽洛才想起三大馬族的關(guān)系微妙,她剛才的唐突言辭,對尹十一而言,到底是利還是弊? —— —— 選頭羊儀式在一聲長號中正式開始。尹十一坐在席間屢屢回頭,羽洛的位置到現(xiàn)在還是空著。 方才羽洛回座之后,便見秋戈與她說了些什么,之后兩人就一齊離開了,直到現(xiàn)在還不見蹤影。 尹十一正想著,牧民的呼聲已經(jīng)高昂了起來。儀式開始,是各族的樂者登上高臺。 蒙依蕓穿著一身青綠紗裙,長發(fā)如瀑,步搖柳曳,婀娜之姿頓時成了場上的焦點。而掩面的綠色珠簾更為她增添了幾許神秘。 三族的樂者各有所長,箏弦輪奏,而其中唯有依蕓的樂聲最令人癡醉,空靈悠遠(yuǎn),由高臺而下,好似天樂飄臨,讓好歌的牧民幾次忘卻羊與青露,只顧抬頭凝望佳人。 洽因族長蒙西更是全程樂得合不攏嘴。有女如此,豈輸男兒? 就連尹十一也看得專注,不知是不是近日蒙依蕓常常與羽洛在一起的關(guān)系,相近則相似。 臺上奏樂的人,讓他怎么看怎么像羽洛…… 頭羊在日落時分成選,勝者欣喜,落選者也不氣餒。說到底,也就是湊個熱鬧,討個吉利罷了。 所有人都還沉浸在儀式的氣氛當(dāng)中,唯有尹十一的心思還系在一張空蕩蕩的座位上。直到那一身熟悉的男裝緩緩靠近,他的心才稍稍沉靜了一些。 可惜,這份沉靜也只持續(xù)了一眨眼的光景。 因為,在那件長衫里的人不是羽洛,而是蒙依蕓! “尹大哥,喬jiejie她……不見了!”不知為何,蒙依蕓穿著羽洛的衣服跑近,連氣都顧不上喘勻,就拉著尹十一說道,“我,我今日突然頭暈不適,就讓,就讓喬jiejie替我登臺,可她,到現(xiàn)在也……好像是,下了高臺之后,就不見……” 依蕓話才至半,不知道是不是疾跑的緣故,暈眩之癥驟然變得愈發(fā)厲害了,她眼前一黑,倒在了尹十一跟前。 蒙依蕓中毒了! —— —— “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她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醒?”一男人問。 “你還怪我?不是說她早就中了毒香,無力反抗的么。老子的腿被她踢了一腳,到現(xiàn)在還作痛。再說當(dāng)時,附近滿是人,不把她打暈還能怎么辦?真要讓她叫出聲來,你我都沒好下場!” “就算是這樣,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說話人挑開了羽洛面上的珠簾,直愣愣地盯著她。 “喂,你小子該不是動了歪心了吧?這是三公子要的人,你可別犯渾??!”另一人說。 “我知道,看兩眼又不打緊。”那人說,“欸,你說要是咱們?nèi)诱婧瓦@位洽因族的大小姐結(jié)了親,大公子手底下的那些個狗腿子還敢不敢那么囂張?” “哼,到時候別說是大公子手底下的人了,就連大公子本人,也得矮著咱們?nèi)右活^?!?/br> 兩人正聊著,帳外傳來了扣簾的響聲。 “定是公子派來接應(yīng)的人,我先去看看?!逼渲幸蝗苏f著,往帳外走去。 緊接著一聲悶響,帳外就沒了動靜。 “喂,出什么事了?”帳內(nèi)的人心覺不妙,頓時慌張了起來,吹滅了帳中的蠟燭,探頭探腦地往外走。 又是一記悶聲,周圍暫時安靜了下來。 羽洛屏住呼吸,試探著瞇開了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