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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遠了吧。 羽洛收拾起了東西,正想就此離開,可轉(zhuǎn)念一思,又怕那人不死心,早晚還得追上王爺繼續(xù)跟著。 她于是露出壞笑,拿扇柄沾了盒中所剩無幾的胭脂,往那人臉上也劃了幾下。那副杰作一出,連路過的人也笑了起來。 看他這般模樣,準定不敢再在街上晃悠、玩跟蹤了吧! “姑奶奶剛才抹著胭脂就被你撞上了,弄得一臉花,現(xiàn)在——咱們才算兩清了!” 羽洛滿意地說著,拍了拍手離開了。而她沒有注意到的是,此刻自己的身后,也多了兩條尾巴。 “爺,那女子好像是喬姑娘。”聞舉說道。 宣于璟沒有作聲,這一點,他早就感覺到了!他原本是因為好奇才回身探視,畢竟有宮女跟蹤自己還是從未有過的事。 但就是這一探,讓他再也挪不開眼了,雖然那女子滿臉胭脂,抹得連鼻眼都快分不清了,可她說話時的語調(diào),強詞奪理時的狡詰,遇事時略帶調(diào)皮的應(yīng)對方式,還有跟蹤他人時的漏洞百出——那分明就是他的小洛兒! 再說了,連他自己都得顧忌王妃三分,除了那個“天地不懼”的丫頭之外,還有誰會刻意與他的“尾巴”過不去? 宣于璟跟在羽洛身后,眼見那女子用隨身的手帕擦干凈了臉,可隨即又用團扇擋上了。 他快走幾步,猶豫與躊躇還沒有完全驅(qū)散的時候,前方竟然傳來了他聽過的歌聲。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fēng)光,好風(fēng)光,蝴蝶兒忙,蜜蜂也忙……” 那是小洛兒的歌聲,是她家鄉(xiāng)才有的歌! “小洛兒!”宣于璟對著前方的人影大叫! 第一百二十章 團扇 羽洛正蹦跳著前行,替王爺趕跑了“尾巴”一事讓她心情舒暢,不禁唱了出來,可就在歌聲當中,穿插的一句“小洛兒”讓她渾身一震! 是王爺!王爺就在她身后! 羽洛分不清自己是興奮還是害怕,她害怕自己一旦回頭,就再也不愿回那滿是束縛的深宮大內(nèi)! 又或者,她會忍不住對王爺訴起宸女的苦衷。 羽洛僵硬了一秒,耳邊“小洛兒”的叫聲又一次響起,愈發(fā)靠近了! 她沒有時間細想,只知道自己奔跑了起來。 —— —— “小洛兒!”宣于璟隔著人流,大聲叫著,他滿以為小洛兒會回頭,會給他一張重逢的笑臉。 卻沒料到,她的反應(yīng)竟是逃跑! 為什么?宣于璟愣了一瞬,等他拔腿再追的時候,那一抹鵝黃色的宮裝,已經(jīng)淹沒在人群里了! 宣于璟追了幾步,失了去向而原地打轉(zhuǎn),他的失落與沮喪已不是一兩句言辭可以形容的。 他埋怨于她的狠心而別,可她為什么會身著宮裝? 小洛兒是何時入宮做了宮女的? 宣于璟又憶起在西疆時她一紙留書出走,當時王上的禁婚令還未撤銷。難道這就是她當初離開,再無音信的原因? 宣于璟想到這里,之前的埋怨又轉(zhuǎn)變成了心疼。 宮女,在宮中的地位是卑賤的,以她的性子、容貌入到宮中,不知道會不會受人欺負? 宣于璟長嘆了一聲,情緒低落。剛要轉(zhuǎn)頭回府,卻又瞟見了那一身的鵝黃和半掩著面的團扇。 是小洛兒,她沒有走遠!她回來了! 宣于璟這回沒有猶豫,他沖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手握團扇的手。 —— —— “??!你要做什么?”云黛的手腕被宣于璟抓住,她驟然回頭,驚叫出聲。 手里的團扇也跌落在地上。 “我——認錯了人了?!毙诃Z失望地轉(zhuǎn)身。 而云黛輕聲抱怨了幾句,也匆匆離開了。 聞舉跟在王爺?shù)纳砗螅垡娭涞氐膱F扇還沒有人去撿,他于是彎腰拾起,正想喊住那位姑娘,還給人家,卻瞥見團扇上有用胭脂寫成的字跡。 那嫣紅的字格外醒眼! “爺,您看——”聞舉把團扇舉到了勤王跟前。 宣于璟輕聲讀了:“謀者不問時,不問地,維尋??呻[?!?/br> “爺,這是什么意思?”聞舉問道。 宣于璟品著那短短十幾字,不禁想起了兵書上的計策:“意思是說,密謀并不一定非得在秘密的時間和地點進行,鬧市也罷,僻靜也罷,只要讓敵人覺得你所做的事是尋常事就行了?!?/br> 聞舉“哦”了一聲,正想對著團扇再讀幾遍,勤王卻一把將扇子拿了過去。 扇上的字跡寫得匆忙,可還是有小洛兒特有的勾劃。宣于璟回頭再往云黛離開的方向望去,安靜的小巷內(nèi)早沒有半點人影。 “爺,咱們還追不追?”聞舉小心地問道。 “不追了。”宣于璟將團扇插入腰際。 一件小小的東西都要旁人轉(zhuǎn)達,他不知道小洛兒有何苦衷,可看來今日,他是見不到她了。 —— —— 澄凝宮。 羽洛和云黛隨著君王后的隊伍回宮,兩人爬窗而入,踮著腳步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一切擺設(shè)都和離開的時候一樣,她們借著清修遁走,應(yīng)該是無人發(fā)現(xiàn)吧。 羽洛三兩下?lián)Q上了一身舒適的衣物,明明就只出宮跑了一日,怎么好像過了數(shù)月之久? 她咕嘟咕嘟地灌下了大半杯涼水,這才在桌邊若有所思地趴著。 “讓我猜猜,羽洛你此刻定是還在想著那位勤王爺?!?/br> 云黛說著,把采買來的藥材一一分類放好,還有幾小包是草藥的籽,她打算以后就在安樂宮里務(wù)農(nóng)種藥。 “別瞎說,沒有的事?!庇鹇逵檬种皋D(zhuǎn)著空茶碗說。 “沒有的事?那你為何還要在扇上寫字提點人家?”云黛繼續(xù)問道。 “我——我不過是感同身受罷了?!庇鹇宸直娴?,“我們澄凝宮中也有太后的人,平日里就算沒什么秘密,可說什么、做什么都有人看著的感受實在不好。今日偶遇勤王,見他時時有人試探跟蹤,我不過就是看到了有感而發(fā),想幫一把罷了?!?/br> “偶遇?”云黛對她這個說法有疑,卻沒有深入,轉(zhuǎn)而問了,“依我看,你應(yīng)該不是‘偶爾看到,有感而發(fā)’吧?” “不是‘有感而發(fā)’,還能是什么?”羽洛紅著臉反駁。 云黛“嘖嘖”了幾聲,當著羽洛的面分析:“你看,我們兩人交替出現(xiàn)的匆忙之間,攏共就一眨眼的工夫,你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