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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換了別人,也許他還用不著如此上心??蛇@畢竟是林奎,親手害死她母親的罪人,他又怎可掉以輕心,沒有一兩重后招呢? 現(xiàn)在想來,借太后之手殺死林奎似乎比郭項動手更好!誰讓當(dāng)初林奎那小人就是為了太后所給的宮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一職背叛了一直對他照顧有加的母親! “哼!這也算是死得其所,死有應(yīng)當(dāng)了吧!”宣于崇喃喃說道。 雖然這中間的過程曲折漫長,九轉(zhuǎn)十八彎,可早在林奎被太后拋棄,獲判流放的那一日,他就知道自己的大仇就將得報了。因為同樣的殺人方式——先流放后暗殺——太后已然在七哥奚征身上用過一次了。再者,太后的心思,他多少還是有數(shù)的。 當(dāng)年的林奎為了在太后身邊擁有一席之地,賣主求榮,干盡了壞事!他所知道后宮的隱秘又豈在少數(shù)? 一個久經(jīng)政場的統(tǒng)治者,可以容忍手下有貪欲,有野心,狂妄或者恃寵,卻不能放過任何一個閉不嚴嘴的“漏風(fēng)者”! 所以,隨著賭盤而現(xiàn)的種種宮廷傳言,只要被吹到了太后耳中,那最大得利者林奎的性命就再也保不住了。 宣于崇一邊回想,一邊用白燭點燃了紙錢冥燒,因為林奎的消息到得倉促,不及準(zhǔn)備,再加上身在行宮,不能隨意設(shè)祭,他給母親的祭品也就只能是一些瓜果糕點而已。 “母親,十一一定會想辦法回西疆的。”宣于崇望著天空說道,“林奎不過是一條走狗而已,總有一天,十一定要太后為當(dāng)年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絕不能讓她就此逍遙……” “絕不能……” 宣于崇一遍又一遍重復(fù)著自己的決心,說話間,眼中竟然泛起了淚光。母親的過世,他的關(guān)禁,以及去往西疆的逃亡,一幕一幕歷歷不去! “主子……娘娘的大仇總算報了一半,也算是喜事……”修予在一旁安慰道。 宣于崇回頭看了修予一眼,默然不語,過了良久,哀傷的情緒才收斂起來。 “母親,不知道你在下邊,有沒有遇見托格圖叔父?”宣于崇悠悠問道,“十一也有些想念叔父,想念封城了,也不知道赫綸他們將阿齊海族管理得如何?” “母親,孩兒想,等宮中的事都了了,母親大仇得報的時候,我就回去封城,做回尹十一,過馬族藍天白云、無憂無慮的生活?!毙诔缯f到此,再一次西望,眼神卻清亮許多。 當(dāng)然,他所說的一切假設(shè)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他能活著回西疆,活著看到自己夙愿實現(xiàn)的那一刻。 宣于崇說著,輕輕“嘆”了一聲。 想到西疆,想到封城,想到托格圖叔父,以及他臨終前的那一番關(guān)于“不該錯過”的話,一道身影也隨之在宣于崇腦中清晰起來。 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拿出隨身而帶的玉花穗帶,像是對著空氣言道:“要是等我做回尹十一的時候,她也能做回雪兒……那就好了……” —— —— 祭典之后。 芮涵匆匆往馬廄的方向去。雖然今天的她并不是主角,可在行宮的范圍以內(nèi),若是沒有她這個“中間人”在場,十一哥與玄兒私下見面萬一被人看見了可不妙。 按玄兒老家那里的說法,她這就叫作什么“電燈泡”吧? 芮涵回想起宸妃那些奇奇怪怪的話,笑著自嘲著,自己再怎么說,可該算個十分“必要”的“電燈泡”! 芮涵緊走幾步,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聽得身后引文王妃的聲音。 “芮涵!”引文在她身后老遠叫道。 自祭天大舞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芮涵身上所掛的玉璜好像就是聞舉之前拿著的那一個!雖然玉璜這種東西大同小異,有個相似也不出奇??沙鲎酝跫抑锟偸桥c尋常不同。引文越看越對,幾乎可以確定就是這一塊! 然而,令她不解的是,往日凡是王爺準(zhǔn)備了給長公主的東西,都是由她來送的。但這一個小小的玉璜,又為何特殊呢? 所以,帶著疑惑,引文王妃特意支開了勤王,自己前來詢問。 “芮涵,你今天的祭舞跳得很好看。”王妃走近了夸道,她一向不是個善言的人,就算是夸獎之詞,也多是直截了當(dāng)?shù)牧攘葞渍Z。 “謝謝五嫂。”芮涵甜甜地應(yīng)著。 引文微微頷首,眼光在芮涵身上逡巡了幾遍,最終停在了玉璜之上,似有些發(fā)愣。 “五嫂?”芮涵有些奇怪于引文的目光,不禁喚道。 第一百九十章 玉璜的來歷 “哦?!币氖諗苛松裆B忙用話語遮蓋,“芮涵今天打扮得特別漂亮!” “是嗎?”芮涵回看著引文,總覺得她與平常不同,卻也說不出是具體哪里。 “哦,對了,芮涵……”引文還是問出口了,“你身上的玉璜,好像和之前準(zhǔn)備的不是同一塊?” 芮涵之前的那塊玉璜,還是她幫著去廟里參佛加持的。 “是呀,之前那塊在來的路上摔碎了,”芮涵惋惜地道,“都怪我不小心,讓五嫂之前參佛的好意都白費了。” “這沒什么的。那,現(xiàn)在這塊……?”引文再問。 “?。俊避呛弁R廄的方向,也不知道玄兒她們到了沒有?引文方才的問題她一時沒有聽見。 “我是想問……”引文也看出了芮涵的心不在焉。 “對了五嫂,五哥人呢?”芮涵一回神,就將話題一轉(zhuǎn)。 “你五哥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行宮了。我覺得有些氣悶,就出來走走。”引文說道,她總不好把自己特意支開勤王過來找芮涵的事說出來。 芮涵聞言,突然湊近了與引文咬著耳朵問:“五嫂,你看得這么松,就不怕五哥又去找那個叫什么‘小洛兒’的宮女?” 引文聽了,不禁幽幽嘆息:“要看住一個人,哪是那么容易的?!?/br> 芮涵看著引文神情失落,這才覺著自己問錯話了,趕忙往回著補:“那個,五嫂,其實五哥他一直都有那么一點風(fēng)流,以前不還有個‘酒色王爺’的稱號么?依我看這次也就是一時興起,難不成堂堂王爺還真能看上一個小宮女嗎?” 引文聽罷,只是蒼白地笑了笑?!安徽f這個了。”她道,“芮涵,那……你之前的玉璜碎了,現(xiàn)在這塊又是……?” 她終于還是把話繞了回來,但凡芮涵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說是王爺所贈,那她也好安心,免得再胡亂猜測了。 “這個啊……”芮涵臉色頓時粉紅了一色,嬌羞得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