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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王?!他怎么會在這里,難道是芮涵叫來的? 羽洛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她沒有忘記,身后還有她澄凝宮里的一尾巴跟著。在這種情況下,還是避著些好吧? 羽洛在猶豫,宣于璟卻莫名地松了一口氣??从鹇宕藭r的陣仗,儼然一副娘娘的尊駕。 他不便靠近,十一他當然也是同樣??雌饋?,至少在今天,他是不用瞎擔心了。 宣于璟隱隱一笑,快步從宸妃身側(cè)經(jīng)過,兩人只是尋常地招呼了一聲,并無再多吭聲。 可就是在這時候,寧靜的山間忽然鬧騰了起來。有兩三隊的內(nèi)宮侍衛(wèi)前后腳地自西面過來。領(lǐng)頭的一聚首,相互商量了幾句,道了一個“快”字,匯成一隊,齊齊地向同一個方向趕去! “唰唰”的腳步聲,伴上長刀與褲腿的摩擦聲,合奏出一曲嚴肅而壓抑的不祥之樂! 出什么事了,跑得這么急?! 羽洛心頭一緊,回頭望著侍衛(wèi)遠去的方向,眼皮不規(guī)則地跳躍著。 “是那個方向,該不會?”云黛也動了幾下嘴唇,喃喃道。 “行宮中,是要出大事了么?”羽洛也自語了一句。 剎那間,她加快了腳步往馬廄趕,無論怎樣,還是先與芮涵會合再說。 —— —— 銅盆中的星火噼啪作響,冥錢一張張蜷縮,化為灰燼。修予望著橙色的火光,心中也思念起尹妃娘娘來。 他一個出身馬族窮苦人家的孩子,因為父親是尹妃娘娘隨嫁的侍衛(wèi)才來到沛都,自小蒙娘娘疼愛,做了主子的伴讀,讀書認字、知情達理。 宮中規(guī)矩多,王子足歲后就不能與母親同住。很多時候,他這個伴讀倒成了尹妃娘娘與主子之間傳話的。 每每他一去,娘娘就湯菜滿席,拉著他問主子的近況。雖然是沾了主子的光,可尹妃娘娘待他,噓寒問暖,親切有加,確實也勝似半個兒子。 修予將冥錢一張一張往銅盆中添著,思念正盛的時候,突然聽得身后一道厲聲! “大膽!什么人敢在這里私自設祭?” 那人的聲音洪亮有力,伴隨著腳步聲響起的還有宮刀出鞘的聲音! 修予的心如同被雷擊到了一般,猛的一怔!這種情狀已經(jīng)不是一句“不好!糟糕!”可以形容的了! 修予將東西一丟,不敢回頭,拔腿就跑??蛇€沒邁出幾步,就見內(nèi)宮侍衛(wèi)從山丘后一個接一個的冒頭。他的身形僵硬了一刻,才緩緩回頭。 看樣子,是跑不掉了! “哼,這不是昌琪宮的修予嘛!還不束手就擒!” 修予抬頭相望,為首者身高七尺,半面須髯,孔武有力。此人正是繼林奎之后,接替宮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一職的蔣真! 該死的!竟然撞在了最麻煩的人手里!修予握住匕首的手漸漸松了,若對方只有一人,他尚可一拼??僧斚旅鎸κ畮酌绦l(wèi),他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 蔣真對著身邊的手下?lián)]了一下宮刀,旋即有兩名侍衛(wèi)上前,一人一邊擒住了修予。 “祭天之際,蔚山之上,竟私設祭桌,焚燒鬼財!修予,恐怕就你自己,不能有這么大的膽子吧?”蔣真斜著頭問。 “蔣大人這是何意?看不起我修予?”修予掙了掙身子道。 “哼——看不起?”蔣真刻意頓了一下,“那到不至于,再怎么說,你也是西岐王的人。我對你,頂多是看不上而已!哈——” 蔣真說罷,得意地“哈哈”大笑了幾聲,眼神在四周逡巡,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自手下接到衛(wèi)姑姑報信之后,蔣真便火速聚人前來。林奎已死的消息,早已傳入了行宮,就算不用腦子想也能明白,這次祭拜亡者的人必有西岐王在內(nèi)! 在抓捕修予的同時,蔣真也派遣了不少人在周遭搜尋,只要將西岐王歸案,他在王上太后那里還怕討不著好處嗎? 而此時修予緊盯著蔣真,目光如劍。他惱怒,并不是因為蔣真言語刻薄,而是因為對方顯然是想把王爺也一同拉下水! 不一會兒,就有侍衛(wèi)靠近了蔣真,幾句耳語之后,只見他板著臉孔吼道:“沒有?怎么可能?再去找!就算把整個蔚山翻過來,也不能讓他跑了!” 侍衛(wèi)低頭領(lǐng)命,相互看了幾眼,又挎著刀離開了。 “蔣大人。怎么,蔚山今天這么不太平,除了我修予之外,還有其他人也犯事了?”修予揚著臉問。 好在王爺早就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任憑蔣真怎么搜,都注定尋不到人的。 “修予!你少明知故問!還不從實招來,西岐王人呢?”蔣真靠近了幾步,正色厲問。 “西岐王?你是說我家主子?”修予毫無懼色,“他怎么會在這兒?蔣大人要是想把我犯紀的事告到主子那里,應該去行宮中找人才對。” 第一百九十五章 自刎 “哼——”蔣真又哼笑一聲。他收起宮刀,徑直握起了拳頭,一拳打在修予的右臉上! 這一拳,蔣真用足了力道!他原是郭項手下的副將,軍人出身,比起言語相向,他更相信拳頭的硬氣與直接! “修予,我警告你,別在你蔣爺面前?;ㄕ?!就你一個小小的伴讀,沒有主子的指使,也敢做這種不要命的事么?”蔣真瞪圓了雙眼抓起修予的領(lǐng)口問道,粗大的嗓門直叫人耳膜發(fā)聵! 修予接連喘了幾口粗氣,蔣真的一拳著實力重,此刻的他耳邊“嗡嗡”作鳴,面頰火辣辣的疼痛一直延伸到牙骨根部,疼得他一時間連話都說不清楚。 然而,修予依然顏色不改:“伴讀……與敢不敢……有什么關(guān)系?……咳……今天,是我祖上的祭日……我拜我的,難道,還需旁人參與么?” 蔣真聞言,將修予的領(lǐng)口攥得更緊了,扯著嗓子道:“混賬東西,你少嘴硬!誰不知道西岐王與林奎之間的仇怨?如今林奎的死訊剛到,你修予就在這兒祭拜亡者!還敢說這里頭沒有西岐王的事,你真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么?” 修予被蔣真扯住了領(lǐng)口,好不容易才喘上幾口氣,被打裂的嘴角隨之一彎,竟有笑意呈現(xiàn):“林奎死了?是嗎?”他故作不知,“原來還有這等好事???蔣大人,你可真該去行宮拜見我家主子了!若是把這等好消息稟報上去,說不定王爺還會打賞你呢!” “你!好你個修予!”蔣真怒目圓睜,又是一拳揮了過去! 這一拳,直接打在了修予的鼻梁上,頓時鮮血直流! “賤骨頭!敬酒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