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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王上寬心罷了?!笨s緊低頭順語,微蹙的纖眉似有十分委屈。 “況且,以臣妾的愚見看來,蔣大人此失誤,也未必全是壞處!” “愛妃此話怎講?”宣于嶙見美人姿態(tài)楚楚可憐,語氣不禁又溫和起來。 “這個嘛,其實王上心里定然比臣妾清楚。不管那修予是生是死,只憑幾件證物,給西岐王定個罪尚可,卻無置人于死地。再說了,西岐王畢竟是王上的兄弟,一旦入罪,判輕了心不順——不好;判重了理不順——也不好。王上又何苦勞神呢?” 葵妃寥寥數(shù)語,其實正中宣于嶙的心思。 他要的不是宣于崇受罰,而是受死!天下王座無二主,只要宣于崇一天不死,馬族一天不收,他就無法安心! 可是,要一個先王所封的王爺赴死,非一般的名頭可至!就憑幾張冥紙,幾根白燭,哪怕修予不死,威逼得供,恐怕也不足以服眾! 一想到這里,宣于嶙又長嘆一聲:“哎——愛妃你說,寡人堂堂一國之君,想殺一個人還要諸多理由!明明手到擒來就好,還非得費盡周折?!?/br> “王上若真要一個人的命,當然有說一不二的權(quán)利。只不過……” 葵妃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宣于嶙打斷。 “愛妃,你不會也要像母后一樣,給寡人說君王之道、臣忠民心什么的吧?”宣于嶙狀似不耐,這些個大道理,他早在太后那里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 葵妃卻只是倩笑:“葵兒見識淺薄,可懂不得那許多。我只是知道,那些臣子啊,百姓啊什么的,說白了,都是王上的奴仆或棋子罷了。王上真要是下定決心殺一個人,他們自然沒什么好說的。只不過,如果有更好的方式,既能成全王上愿望,又能讓這些奴仆們心甘情愿地為王上效力,也沒什么不好的?!?/br> 葵妃慢條斯理所言,其實大意與平日里太后的教誨相差無幾,但宣于嶙聽來,沒有了高高在上的指點意味,著實悅耳許多。 一抬手臂,宣于嶙擁過了葵妃的肩頭:“葵兒,也就是你,知道順著寡人的心思。相似的話,寡人也不是沒聽過,可從愛妃嘴里說出來,怎么就這般動聽呢?” 他說罷,大手扶上了葵妃的后頸,闔嘴正要往香唇上印的時候,葵妃卻扭頭一躲,玉指點了點宣于嶙身后小棱子的方向,似有些羞澀。 “小棱子,你怎么還在這兒?”宣于嶙于是回頭問道。 問話才出口,他便想起來,小棱子是方才自己叫進來的。與愛妃說話之前,他被芮涵還有隨行的幾名文武大員擾得心煩不堪。沖動之下,本想就此傳令,給宣于崇安個重罪。不過幸好,有愛妃在。要不然,等回宮以后,母后,還有群臣否聲連連。只怕到那時,煩心的日子更多! 宣于嶙如是想著,揮手叫小棱子退下了。進而又轉(zhuǎn)過身,一把抱起了葵妃,往內(nèi)室走去。 葵妃嬌笑著作勢掙扎了幾下,余光卻是看了小棱子離去的背影,以及他隨手端走的修予私自設(shè)祭的案卷。 “哼?!笨底該u了搖頭,“想不到……這西岐王……還真夠大意的?!?/br> —— —— 次日,晨。 這是眾人在蔚山行宮待的最后一日,所有宮人都忙著收拾行李,準備明日天亮就隨駕起儀。 山頂上的天壇祭行在一夜之間都裝斂,蔚山平靜如昨,仿佛一切的隆重典儀都不曾存在過。 這最后的一天,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是忙碌不堪的。畢竟宮中不比尋常人家,三兩件衣裳,扎個包裹就可以出行。 莫說后宮娘娘了,就連大小隨駕官員的所用之物都是以箱來計的。來的時候花一日開箱,回去的時候自然也要費一日裝箱。就這一天的光景,還是緊巴巴的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古怪的三角 就在這一眾宮人忙得好似陀螺的日子里,長公主處卻呈現(xiàn)出另一番繁亂! 碎碗碎瓶子砸了一地,宮女少監(jiān)又跪了一地,卻是誰都不敢起身,更不敢清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王兄怎么可以這樣!非但不聽我說話,就連后殿、書房都不讓我進!”一大清早,芮涵的火氣就不弱。 “長公主,西岐王的事王上自會定奪,長公主就不必……”公良長顧是現(xiàn)場唯一站著的人。 他是巡經(jīng)行宮的時候硬被璃兒拉進來的。 別看長公主平時大大咧咧的,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真要犯起脾氣來,那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也正是如此,璃兒見到公良將軍就好像見到救星一樣,好說歹說拉他做了說客! 眼見公良將軍入內(nèi),跪了一地的宮女少監(jiān)們才在璃兒的眼神下悄然退去。 “那怎么可以?要真按王兄的意思定奪,那十一哥他不就……!”芮涵見是長顧,語氣由嬌蠻轉(zhuǎn)成了憂傷。 昨晚上,看王兄的架勢,一副要嚴懲的模樣。 “之前因為尹妃娘娘的事,十一哥就被關(guān)禁過大半年。咱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應(yīng)該知道十一哥從前是多么溫和的一個人,可現(xiàn)在整天就知道冰著一張臉,連話都沒幾句。要是這回再……那可怎么是好……” 芮涵說得低落。 她之所以極力撮合宣于崇與玄兒,有很大原因便是因為只有在玄兒面前,宣于崇才會表現(xiàn)得好像她以前的十一哥,既溫雅又體貼!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再跑去王上那里說了。有時候,多說反而無益?!遍L顧道。 “那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十一哥獲罪吧?再說了,昨天修予被抓的時候,十一哥就與我在一起。我不去替他說話,還有誰能去?” 芮涵清楚地記得昨日王兄的態(tài)度,那架勢巴不得當場被抓的不是修予而是宣于崇! “長公主——”公良知道芮涵與宣于崇兄妹情深,這在深宮當中是極為難得的。只可惜,這樣的情誼也只限于他們之間。 “唉……”長顧嘆了一口氣才接著說,“西岐王在沛都的處境不比常人。這一次,就算沒有直接關(guān)聯(lián)也免不了擔個管束下人不嚴的責任,長公主你就由王上……” 公良長顧的分析無偏無向,只是按著臣子的本分說道。在他看來,王上沒有當即給西岐王定罪,就代表著此事還有轉(zhuǎn)圜。 可芮涵對于他的說法卻是一百個不同意! “我不管!就是因為十一哥他處境不佳,我才更要過問!如果連我都不理,那十一哥在宮中不真就是孤零零一個人了么?你知道么,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