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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胡思亂想?”王妃的淚水如珠如串,“臣妾都已經(jīng)退讓了,王爺又何必瞞臣妾?” “本王……沒有?!边@一回,宣于璟是心虛的。只是當下,他又失去了小洛兒的下落,心急火燎的,實在是無心與王妃糾纏,所以,只能是對付一句算一句了。 然而引文好容易才鼓足勇氣把話挑明了,并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 “沒有?王爺?shù)浆F(xiàn)在還說沒有?” “哼……”她哀中帶笑,“那方才在王府門前徘徊的女子是誰?” “那容貌、身形,除了一身男子的長衫之外,都與畫上一模一樣,難不成是臣妾瞎了么?” “你在說什么,什么方才離開的人?”宣于璟在那一瞬間中,竟然忘了自己的偽裝。他抓住了引文的肩頭,問得急切。 其實,在引文說出男子長衫的時候,他就幾乎可以斷定,那個“她”就是洛兒了。她,終于回來了么? 引文抬頭,看著王爺從未為自己展現(xiàn)過的表情,不禁一陣哀涼。 “事到如今,王爺還要裝傻么?”引文心灰意冷,掙脫了宣于璟的手,轉(zhuǎn)身離去。 宣于璟的理智是想要拉住王妃的,可他卻沒有。手中的長劍落在了地上,他也沒有去撿。 而是在引文的身影徹底不見后,他奔跑著出門。但此時,府外的長石板道上,已經(jīng)沒有半個熟悉的人影了。 —— —— 數(shù)日后。 圣旨傳到郭項這里,其中提及西岐王勢力有限,晟軍已占優(yōu)勢云云,還有南方的災情等等。 面對“由戶部酌情補給”的結(jié)論,郭項不禁在接旨回帳后大怒?!斑旬敗薄捌古摇钡穆曧懖粩啵瑤ぶ邪郎系奈锛直凰珨?shù)掃到了地上。 “真不明白王上到底是怎么想的?!都到這個份上了,還不全力西剿,還要給西岐王時間。這不等于是放虎歸山,任其平陽再起么?”郭項嚷嚷聲之大,幾乎要把整個帳篷的頂給掀了。 “統(tǒng)軍,這事兒聽說都是朝中那些大臣商量的?!备睂⒆叩綆らT附近,確認了帳簾那邊沒有外人。 “那些個老東西除了會拽幾句酸文,還懂個啥?他們可知道,西岐王在西疆的財力、物力與人力已經(jīng)到了何種程度?這些年宣于崇以尹十一的身份經(jīng)商有成,封城主街上一大半的商鋪都在他的名下,兵器、馬匹樣樣不差。再加上三大馬族的勢力,對西疆地形的熟悉,莫說整片西地了,就僅僅云州一帶,我們要拿下都很困難!王上竟然到此時都下不了決心,還要以賑災為先,養(yǎng)虎為患?!?/br> “江山版圖都危險了,還賑它娘哪門子的災?”郭項是怒不擇言。 副將見了,也不敢反駁,只得小心翼翼地問:“統(tǒng)軍既然早知道西岐王的勢力不弱,為何上次發(fā)呈的折子里不與王上明言。要是都說白了,王上可不就答應了么?” “怎么能明言?”郭項聽有此問,激憤的情緒才稍稍減弱幾分,無奈說道,“西岐王是從我們手里溜走的,王上還在氣頭上,要是再讓他知道這些……” “哎……哎……哎——”郭項言罷連嘆三聲,又重捶了一下自己。 誰能想到,那么淺顯的孰先孰后、孰輕孰重,朝廷的那些“重臣”“能臣”竟然會看不透徹,由著王上擇此下策?!這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第二百九十八章 酒曲 羽洛離開王府之后,先回去了張鐵的鐵匠鋪子。 前夜她隨著公良大哥回到沛都后,就是先到了張鐵大哥的鋪子里借宿。 當羽洛回到鐵匠鋪的時候,見鋪門未開,張大哥卻在后院搬出了壇壇罐罐,好似在忙活著什么。 “張大哥,這是在做什么?”羽洛好奇地問著。 只見張鐵正攪拌著蒸好的糯米,將其置于鋪有粗布的簸籮上弄散攤勻。待糯米涼至不燙手的時候,才搗了幾團米色的塊塊,一點一點拌了進去。 “張大哥,這是做米酒的酒曲?”羽洛走近一些再問,從張大哥的動作里,她多少猜出了一些。 “不錯?!睆堣F用袖子抹了一把汗,才答話,“這個東西,有些地方叫酒曲,不過我們這個一般叫作土藥子?!?/br> “哦?!庇鹇鍌?cè)著身子看了一會兒,“張大哥,要不我也來搭把手吧?” “做這玩意兒,又熱又費勁,你一個女娃娃,還是歇著吧?!睆堣F倒是體貼人。 羽洛是真起了興趣:“張大哥,別看我這樣,我可有勁得很呢!”她說著故意卷了袖子,彎著手臂,下意識地準備展示一下自己長年形體訓練出來的那一點肱二頭肌。 可張鐵這個老實的漢子,才見羽洛白皙的小臂,就自覺地把頭轉(zhuǎn)回到一片白燦燦的糯米上,堅守著他“非禮勿視”的禮節(jié)。 羽洛意識到張大哥的不自在,這才反應過來,她怎么在不知不覺中,又把現(xiàn)代的處事習慣搬出來了。 羽洛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連忙把袖子再放回來一截,對著張大哥忙碌的身影,用玩笑緩解著尷尬:“張大哥,你不讓我?guī)兔?,該不是怕我把你釀酒的技藝偷學跑吧?” 張鐵被羽洛這般一說,愣了一會兒,才道:“這有什么好怕的,你要真不怕累,就去洗把手過來吧。” 羽洛聞言,立馬舀水將雙手仔仔細細洗了一遍。 隨后,在張大哥的指示下,兩人將拌好的糯米分了幾次,裝入不同的罐子里。罐中的糯米被木勺輕輕壓實,做成平頂?shù)膱A錐型,并在中間壓出一凹陷窩,將最后一點酒曲撒在里頭,然后再倒入一點涼開水之后,才將容器的蓋子蓋嚴。 每封好一罐,張鐵都會用粗布在罐外纏繞幾圈,再小心地挪入一個向陽的房間排好。 當然,像這些搬搬挪挪的粗重活兒,張鐵都不假羽洛之手,一個人忙活之余,還細心地解釋了做米酒的一些步驟與要點。 整個過程中,羽洛都聽得相當認真,想要記住的部分,還特意輕聲重復了幾遍。 老實說,張大哥自釀的酒可是外頭有錢也買不到的佳品,等她學會了之后,說不定還可以釀給自大鬼嘗嘗。 羽洛想著,眼前又浮現(xiàn)出了自大鬼的樣子。 今天她去到王府沒能見到自大鬼,看來明日還是先去別院,聯(lián)系一下繡茉等人,讓她們先去報個平安,再作打算吧。 羽洛的這一系列愣神都是背著張鐵的,可對方好似感應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問了她一句:“你這么熱心學習釀酒,可是打算做給心上人用?” 本是一句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