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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薛嬸越奇怪,她將白玉鐲放回袖袋中,眼神卻一刻不離對方的左右。 薛嬸也是被羽洛審視的目光盯毛了,一伸手,抓過一大塊糕點,塞入羽洛的手中:“喬姑娘,你多吃一點?!?/br> “嗯?!庇鹇鍥_薛嬸微微一笑,突然間,想起那日撞見王爺抱著郡主回府的時候,也是薛嬸突然叫她去挑選花草。 記得當(dāng)時,各色的盆花都羅列在采擷苑外,正對毓芳住處的門口! 難道,那也是刻意安排的? 就為了讓她看見那令人不快的一幕? 羽洛越想越心寒,說到底,這整個王府當(dāng)中,除了她與別院過來的繡茉之外,恐怕都是引文王妃的人吧? 做些挑撥離間的事,無非就是想要讓她和王爺分開? 羽洛想到這里,突覺得眼前薛嬸的面容變得丑陋起來。她猛一起身,想去找宣于璟,不論是蒙汗藥的事,還是郡主的事,他們倆早就該放到臺面上好好聊一聊了! “薛嬸,你先退……” 羽洛是想先把薛嬸打發(fā)走的,可一句話沒說出口,她的眼前卻驟然天旋地轉(zhuǎn)起來! 耳根子一陣陣發(fā)熱,腿也軟了,迫使她跌坐在桌邊。 “這糕點里……?”羽洛看了手中的糕點,反射性地攥緊,又看了薛嬸。 只見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越來越不成人形…… 漸漸的,她闔上眼,在腦袋倒向桌面的一瞬,似乎還碰落了一只茶杯。 好沉,她的身子好沉,就好像正墜入無盡深淵一般。 —— —— 勤王府正門。 宣于璟坐在馬車內(nèi),剛垂釣回來的他,不進門,又準(zhǔn)備外出。 因為剛得的信兒,勞德勞大人今個兒出獄了。 這其中,有王罕的進諫,也有大司卿柳大人在太后跟前的關(guān)說。 總而言之,也愧的是圣陽節(jié)期間,宭州王等眾臣皆在的時候。身為王上,總要表一表自己的大度,體恤下臣。 這才讓勞大人的“靜思”在整三天之后結(jié)束。 而有心會一會勞大人的宣于璟,也打算在迎他出獄之際,找一個機會,探探口風(fēng)。 于馬車中靜坐了一會兒,宣于璟單手挑起車簾,望了一眼采擷苑的方向,手一松,簾子又落下了。 “爺,馬套好了,可以出發(fā)了?!甭勁e在這個時候報導(dǎo)。 宣于璟于是點了點頭。 聞舉見狀,一躍跳上了馬車前頭的驅(qū)馬座,稍稍調(diào)整姿勢之后,雙手抓起了馬韁,高喝一聲“駕——”,聲落鞭起,馬兒頓時邁開步子,往前去了。 “咕嚕?!钡能囖H聲響起,隨著馬車遷移,宣于璟的身子稍稍后傾。 正當(dāng)他在車內(nèi)閉目養(yǎng)神的時候,背后卻好似傳來一陣喊聲。 “王爺——王爺——” 是一個女子的喊聲。 宣于璟掀起車簾,往車后看著,許是錯了一邊,喊聲變得清晰,可人影卻是沒見著。 “聞舉!”他往前挪了一點,拍了一把正一心一意駕馬的聞舉。 “爺?有事?”聞舉又順勢揮了一鞭,讓馬兒跑得更快。 “你聽見喊聲了么?”宣于璟問。 “喊聲?什么喊聲?沒有啊?!甭勁e答著,停下他“駕駕”的喊聲。 兩人又豎耳傾聽了一陣,剛才還依稀能聽得的喊聲,到了此刻,已然停了! 聞舉奇怪地看著勤王。 而宣于璟也不知所以。是我聽錯了么?他再往后看了幾眼,就這一會兒工夫,馬車已經(jīng)駕離府門老遠(yuǎn)了…… “走吧?!毙诃Z想了想,對著聞舉吩咐道。 又是一陣長長的驅(qū)馬聲。 剛跑過一個拐角的繡茉眼看著馬車越來越遠(yuǎn),聲音也嘶啞起來! “王爺——喬姑娘她——不見了!” 一想起空蕩蕩的屋中,一只空杯打碎在地上,另有一只孤零零的繡鞋橫躺于門坎后的景象,繡茉心急如焚!就算是喬姑娘,也不會只穿著一只鞋出門吧?更何況,這都一整個中午了,她找遍了府中,也沒有半個人見過喬姑娘! 好容易,聽說王爺回來了,可她竟連這也沒趕上! 繡茉一邊著急,一邊追喊,可惜,她聲嘶力竭,越來越沙啞的聲音,王爺已然聽不見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遇險 這是……哪里? 羽洛在一片黑暗中醒來,鼻中依稀還聞到熱騰騰食物的香氣。有那么一瞬間,羽洛還錯覺著,是不是繡茉早上“揚言”要燉的百年好湯出鍋了…… 然而,嘴中被一塊泛著苦臭的布塞著,身下閣楞的硬石地,還有她手腕、腳腕上被綁起的束縛感很快就幫羽洛跳出了幻想! 她,這是被綁架了? 羽洛不敢動撣,只能微微睜開一只眼,眼前是一片橫豎交錯的布織,看纖維顏色,應(yīng)當(dāng)是粗麻袋子!顯然,她是被捆綁起來,“裝”入袋中了! 驟然間,她的心跳成倍地加快,臉色鐵青,要不是食物的味道提醒著她,周圍是有人在的,羽洛恐怕真的會恐懼大叫,渾身顫抖! 好在,她沒有輕舉妄動。 荒涼的破廟中,兩名男子迎了一位姑娘進來。 女子往廟中架起的一口鍋內(nèi)瞟了一眼:“正用食呢?”她問。 “是,是!隨便瞎準(zhǔn)備的,煙鵲姑娘,您要不要也來一口?”其中一名男子討好地道。 當(dāng)他提到“煙鵲”二字的時候,羽洛只覺得心頭一顫!這一切,都是王妃指示的? 想她之前,還只懷疑王府中人,是要挑撥她與自大鬼的關(guān)系。可一轉(zhuǎn)眼,事情就不止那么單純了! 羽洛盡量克制著自己的呼吸起伏,就算在袋中,她也不想被人看出自己醒了。 剛進廟的煙鵲朝著男子搖了搖頭,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靶辛诵辛?,還廢話什么?人呢?” “這不,在袋里呢?!币幻凶油鹇宓姆较蛑噶?。 緊接著,腳踩枯枝的響聲一步步接近,羽洛緊閉雙眼,下意識地攥緊拳頭。直到那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手中一直攥緊的不是一截麻繩,而是略帶粉狀,十分柔軟的東西! 那是什么? 羽洛來不及細(xì)想,只覺得頭頂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之后,她的身子被一陣強力拖拉了起來,上半身好像靠著什么圓柱狀的物體。 又是一陣西索,是她身上的麻袋被撤掉了,閉闔的眼瞼中漸漸透過一絲絲微光。羽洛不敢睜眼,更不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