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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與煙鵲也出門了! —— —— 滿眼皆是林。 羽洛跑了一路,也迷了一路。老實(shí)說,她并不是方向感很好的人。 就連在有路牌,有建筑的街口都分不清東西南北,更莫說只有草木的山林了!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遠(yuǎn)。 她只知道,隨著她踩過那一片片高低不平的山間林地,自己沒有穿鞋的腳底,已經(jīng)滿是破痕。每走一步,都疼得人呲牙咧嘴。 夏日的蟬鳴響徹林間。 羽洛抬頭仰望,透過茂葉縫隙的陽光依舊刺眼,就好像刀劍一樣扎著她的眼瞳。 沛都竟還有這樣的地方!羽洛又走出大約五十米的距離,口渴得很,嗓子泛著干澀,再加上腳底的疼痛,讓她一瘸一拐,走得不快,還三步一歇。 靠在一顆大樹上,羽洛再一次回望四周。 相似的場(chǎng)景隨處可見,她甚至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一直在一個(gè)地方打轉(zhuǎn)! 又不知走了多久,喘著粗氣的她,終于在一片斜坡上,看倒了一條山間小路。 這路,雖蜿蜒曲折,泥土踏成。可卻有兩匹馬并行的寬度,其上,仍勉強(qiáng)能看到好似車轍留下的痕跡。 心中的希望驟然揚(yáng)起,有道路就好辦了,沿著路走總能通向沛都的某一側(cè)吧。 羽洛緊趕了幾步,許是希望在前,腳底的傷口都不那么疼了。 然而,正當(dāng)她一步接一步下著斜坡,身后卻也傳來令她意想不到的聲響。 “大哥,前面好像有響動(dòng),是不是那小丫頭的聲音?” 羽洛屏息一聽,竟是方才破廟中的兩人! 這么快,蒙汗藥的藥勁就過了么?一塊糕點(diǎn)的藥量,果然在兩個(gè)大男人身上,維持不了許久??! 羽洛心頭一緊,恐懼再一次襲來! 她一手抓著一段樹枝,側(cè)臉往斜坡下放望去。 若是沿這道路行走,豈不是更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一時(shí)間,希望就好像飄飛的泡沫一樣,破得四分五裂。 斜坡頂部,哥倆的聲音還在逼近…… “喂,你看那兒!血跡!”其中一人指著一片綠葉上的暗紅說道。 正是羽洛腳底的傷口,引著兩人一步步追近。 “哼?!蹦凶拥?,“這次的血跡還有些泛紅,看樣子,是剛踩上不久的?!?/br> “這么說,那小丫頭就在附近?”另一人往四周掃視了一圈,狠狠地道,“敢給老子的湯里下藥,這丫頭,等抓住了她,一定要好好收拾!” “行了行了,先抓住人再說!真要讓她跑了回去,你我可怎么回去交差?” “這……真是麻煩!”另一男子快走了兩步,冷不丁一頓,扶著樹干又立了一會(huì)兒。 “他娘的,都是這蒙汗藥,鬧得老子腿都沒勁了?!彼f。 “咋們沒勁,那丫頭也一樣,你說廢話了,快找人!”另一人又催了一聲! 順著時(shí)隱時(shí)現(xiàn)的血跡,他們的確與羽洛越來越近了。 緊緊靠在一株大樹的樹干之后,羽洛已經(jīng)將兩人的話語盡收耳底,可見,他們的距離之近! 此時(shí)的她早已顧不得疼痛,雙手拼命抓緊自己的裙擺,生怕夏衣的鮮艷奪目在一片深綠淺綠中脫引而出,招惹惡人! 斜坡下的土路,距離她就只有二十來米的距離。而斜坡上,尋著血跡、腳印而來的兩人似乎也看見了羽洛的蹤影。 “大哥,你看。那里,是不是……?”為了不打草驚蛇,男子與另一人咬了耳朵,他手指的方向,正是羽洛肩頭紗衣的一點(diǎn)粉紅! 另一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做了一個(gè)向前的手勢(shì)。 跑! 快跑! 羽洛在心底為自己喊著! 明顯的,坡上的兩人從左一腳右一腳的搜尋模式,轉(zhuǎn)變到了目標(biāo)明確的直直前進(jìn)! 他們一定是發(fā)現(xiàn)自己了,再躲也沒有用了! 羽洛往著黃沙顏色的土路,心里掙扎著逃跑的方向。 是沿路逃跑,還是繼續(xù)走山路? 都到了這個(gè)時(shí)候了,選擇已然艱難! 山路就山路吧!必要的時(shí)候,還可以躲藏一二。 羽洛咬著牙,拔起了傷腳,正要一步跑出的時(shí)候,卻見土路上,一頂轎子搖搖晃晃地靠近。 有人來了!竟然有人來了! 這算不算是天無絕人之路! 羽洛顧不得開心,當(dāng)即大喊起來:“救——救命??!”她用盡了力氣喊著。 沖著轎子的轎子的方向,不顧腳下的坡度,一步步奔著。 坡上的兩人,原本已經(jīng)很近了,可再看見轎子的一刻,也有了瞬時(shí)的遲疑。 “救命——”羽洛邊跑邊對(duì)著轎子揮手。 顯然,她的存在已經(jīng)引起了轎夫的注意。放下了抬杠,轎子在路中停了。 太好了!羽洛說不出此刻的心情,她眼中只有那一頂轎子,那是全部的希望。 二十米的距離竟那樣遙遠(yuǎn)! 她拼命跑著,霎那間,腳下一踩空!最后的十米,竟是翻滾著下去的! 失去平衡地她,在最后一瞬用雙手環(huán)抱著頭,滿地的枝椏在她的衣衫上劃出一道道口子,留下了一道道血??! “救命……”直到她滾落坡下,在轎前停住的一刻,羽洛仍用力喊著。 滿身地疼痛都顧不上了,她幾乎是用爬地到了其中一名轎夫的跟前,伸手抓了那人的衣擺,又輕喚了一聲“救命”,這才敢回頭,看了坡上的兩人。 只見那二人猶豫了許久,跟下坡來,卻沒有立即靠近。 稍稍松懈的羽洛努力撐起自己,抹一把滿臉的土灰,正要對(duì)著轎夫大哥再說些什么。 眼前那熟悉的服飾卻讓她一怔! 轎中,是什么人……? 羽洛的眼中透出驚恐。 思維一瞬停滯的她就這么呆呆地楞著。 轎簾被一名她沒有見過的丫環(huán)掀起。 從中踏出一只繡鞋,緊接著是另一只。 當(dāng)一襲藍(lán)色的煙紋浣花錦紗群在羽洛眼前出現(xiàn)時(shí),她身旁的轎夫,包括一直追著她的兩人都微微曲腰行禮。 “見過王妃娘娘?!币坏例R齊的喊聲響起。 引文沒有響應(yīng),只是在丫環(huán)的攙扶下徹底走下了轎子。 蓮步往羽洛的跟前挪了幾下。 俯視著半趴在地上的人兒,引文的目光是冷絕的。 “看你——狼狽的樣子?!币挠朴崎_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