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3
后的侄女,明明就可以要去更多的……” 引文的雙手一空,垂下的脖子驟然抬起,仰首望了高掛的烈陽,不由得用手遮住雙眼。 “今天的月光怎么那么刺眼?看得人頭疼!”她說著,打了一個酒嗝,重新低下頭,目光渙散,神色游離。倒不是因為醉的,更像是回憶起了往事。 “你知道么?”她突然拉了羽洛的衣袖,癡癡地說道,“王爺是我大小就認定的人……太后姑母要我與王爺成親的時候,說是委屈了我,要我做內應。可她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其實,這么多年來,我一直都是王爺在太后那里的內應……可誰也不知道,這事兒,誰也不能知道……” 引文說到這里,伸了單指擋在唇前,接下來的話,就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誰也不知道……誰也不能知道……” 心碎與疲倦的模樣,不僅看哭了羽洛,更讓芩嵐與繡茉也偷偷抹著眼淚。 都說王妃寡言,可偏偏是這寡言之人,不開口則罷,一開口便撼人心??! 眼看著王妃的側臉一點點貼近桌面。羽洛伸手扶了一把。 在心底,她嗔怨著世事難料,就憑引文的魄力,若沒有勤王在中間,她們本可以成為好姐妹的…… —— —— 宣于璟從東院出來,想著昨夜與王妃的對話,總覺得他們之間的隔閡,忽薄忽厚,令人不解。 帶著聞舉,他本想去雙芷閣走一趟。自上次救回羽洛之后,引文就顯得奇怪,說的做的,總出乎他的意料。也該是時候找她聊一聊了。 不一會兒,兩人先后踏上了石子小徑,隨著一陣陣夏風,一向寧中帶靜的雙芷閣,今日好似卻給人別樣的味道。 目光穿過庭院,滴酒不沾的引文好似飲了流霞,鮮少見醉的羽洛卻好似眼泛梨花。當然,最讓人感覺怪哉的,還是她二人在同一張桌上飲酒敘話的景色。 遠遠望著,宣于璟停下了腳步。 “爺?”聞舉靠近問了一聲。 宣于璟不答,只伸手指了指前方,他聽不見二人正說得什么,可內斂的引文,能心平氣和,在閣中與羽洛敘聊,已然十分不易了。 這個洛兒,也就只有她,總能作出一些令人稱奇的事。 勤王在心底感嘆一聲,又道:“別打擾她們了……”說罷,轉回身離開。 —— —— 夜深。 引文一閉眼,從中午一直睡到了后半夜。 在自己的床榻上醒來,胃里一陣陣翻攪灼熱著,想吐又似乎沒什么可吐的。 仰面望著閣樓的頂梁,她使勁回憶白天的事。還記得自己,好似是把喬姑娘叫來了…… 我與她,都說了什么? 引文單手抹過自己的面頰,她記起那時候,自己好似醉了,好似問了對方是否愿意為妾,可喬姑娘,作答了么? 她完全憶不起來了。 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頭暈腦脹的感覺并沒有因此而減輕。 暫且放棄回憶的引文,又疲倦地閉上雙目。 可就在那一瞬間,一道聲音突然在腦中響起: “看來,我還是不適合做小三……” 這聲音很遠很輕很緩很虛,就好像是無意中飄入她耳中的呢喃一樣。 引文不明話中之意,更不確定這是誰的聲音。 她以手撫額,靜靜地放空思緒。方才的回想,且當它是一閃即逝的幻聽吧…… 第三百八十二章 難得 關于往西疆增援一事,直到宭州王離去的前日,宣于嶙才召集一眾大臣在御書房商議。 意見曾一度偏向由蔣真領兵,王罕與柳弛頡這對老冤家也同樣各執(zhí)了一方。 似乎是意識到近時自己對西岐王的態(tài)度略為明顯,王罕刻意持了蔣真這一邊。 而柳弛頡則是對軍務本身不做評價,卻提了“公良”一姓在軍中的梁柱地位,以及在鼓舞士氣方面的優(yōu)勢等等。 經過一場激烈的言辯,不知道是王罕的立場讓太后多疑,還是柳弛頡的意見得太后贊同。 由公良長顧領兵西去一事,算是定下了。 —— —— 在沛都東郊之外,有一片不具名的小湖,湖潭與蕭曳河最寬闊的一段支流相連。 宛如明鏡一般的湖水,清澈碧綠,倒映著天穹云霞,還倒影著湖邊的樹影花姿。 郁郁蔥蔥的河岸邊,一陣風浪,往往會激起一波飛鳥。炫彩的鳥兒在湖上盤旋,時而掠水繞去,時而用那又長又細的鳥喙啄入睡眠,追逐水中沒能藏住蹤影的小魚兒。 像這樣寧靜悠然,如詩如畫的地方,正是閑時游玩的好去處。 自上次羽洛在去西疆的路上暈船之后,宣于璟就再沒邀她登過船??蛇@一回,提議的游湖的卻是羽洛。 彩漆錦飾的畫舫在湖中徐徐飄著,窗棱上雕刻著格式吉祥鳥獸,仔細看去,每一匹的動作神情都不相同。 暗紅色的色漆涂在畫舫頂上,與碧水輝映,猶如畫紙上的一點朱砂。 如此美景,心曠神怡,讓鳥獸都不禁留戀駐目。 可立于船頭的宣于璟卻似不戀湖景,唯觀船上。 今日的洛兒似特別打扮了,碧青的衣裳,有繁花紋飾的前襟,一條粉絲的腰帶帶出漣漪般的裙擺。一向嫌棄繁瑣的她,在廣袖百褶中顯得華麗卻不俗艷。 船頭,平置著一張矮桌,矮桌上有一架古琴。 羽洛纖指流轉,將琴弦的顫動化作潺潺流淌的古樸之音。 美,實在是太美了! 景美,樂美,人更美! 宣于璟逆風看著,深邃的眼眸一瞬都不舍離開。就是那一張白皙勝雪,泛著紅暈的笑臉,讓他怎么看都看不夠! “王爺。”當琴音告一段落的時候,羽洛緩緩起身,迎著宣于璟走去。席地的長裙蓋住了她的鞋尖,走起路來,就好像飄在云端一般。 宣于璟看著此情此景,不禁伸長了雙臂。青波環(huán)繞的湖中,就是有這點好處,不用再躲藏往來人們的眼光。 羽洛迎著勤王靠去,到接近船頭的地方,許是裙擺實在太拖沓了,被她一腳踩住,猛地一個趔趄,差一點就往船外摔去! “小心!”宣于璟叫了一聲。幸好,他眼捷手快,右臂順勢一攔,勾住了她的腰。 “怎么那么不小心。要真摔下船去,可怎么是好?”宣于璟說著,另一手也圍了上去,從背后擁住她。 他用力地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