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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佑荻宮的寬敞寂靜,可芮涵睡得很熟,很香甜。 倒是羽洛,輾轉(zhuǎn)難眠,滿腦子想的都是勤王。不知道這時候,他會不會仍在滿世界找她,也睡不好覺呢? —— —— 次日,晨。 長顧命人給長公主以及璃兒各自準備了一套大晟兵士的簡服。 帳篷內(nèi),兩人換著衣裳。 羽洛則是走到帳篷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啊——”她用手遮住自己張大的嘴巴,哈欠之后,又舉高了雙手,伸了一個懶腰。 “馮嫂,昨夜沒被我們吵得睡不著吧?”羽洛問著經(jīng)過的馮嫂。 “沒有。我可是沾著枕頭就睡著了?!瘪T嫂張望了帳篷里的方向,又小聲問道,“喬姑娘和那兩位姑娘是認識的?” “嗯,有一陣沒見了,差點沒認出來?!庇鹇逍Σ[瞇答著。 就在兩人閑聊的時候,軍隊已然開始準備拔營了。 營寨正一點點被恢復(fù)成平地,所有士兵都忙得不可開交時,也有幾人并未出力,反倒是鬼鬼祟祟,躲在人群、營賬等屏障之后,偷偷摸摸往羽洛的小賬方向張望。 “你看,那小子身板又如此瘦弱,白白凈凈,明眸什么齒的,一看就不像個爺們?!币蝗苏f。他口中的小子正是在帳篷外與馮嫂說話的羽洛。 “是明眸皓齒?!绷硪粋€稍有學問一點接道,“看樣子,昨夜在軍營里聽到女人說笑聲音的回報,是真的?!?/br> “這公良將軍膽子還真是大,行軍還帶著女人!對了,你說她是不是長公主?” 另一人使勁張望了幾眼,皺著眉又搖著頭道:“跟著蔣爺入宮的時候,我遠遠見過長公主幾次,長相……應(yīng)該不是這樣的……” “哦,我就說嘛?!毕惹罢f話的人好似并不意外,“人長公主在宮中待的好好的,跑軍營里來受罪做什么?蔣統(tǒng)領(lǐng)實在是過于小心了?!?/br> “噓,別亂說話?!绷硪蝗说闪怂谎?,“蔣爺讓查什么,查就是了,哪來那么多廢話?” 說罷,他推搡著身旁的人,繞過了幾座營賬,回報蔣真去了。 蔣真作為監(jiān)軍,其營賬就在營寨的中心。 他聽到兩人的回報,未表任何態(tài)度。 從內(nèi)宮的確傳出了長公主失蹤的消息,王上密信于他,讓他注意軍營中的動向。原以為,公良將軍身邊的女子必然是長公主無疑,可沒想到,他表面忠直,骨子里卻也是花花公子。行軍打仗都少不了女人作陪。 哼,既然不是長公主,這些小事,就等到戰(zhàn)后再上奏吧。 —— —— 一晃營中十數(shù)日。 長顧等人將羽洛與長公主照顧得很好。除了沐浴之外,幾人并未感到身為女子的不便。 行軍的時候多是騎馬跟著,混在公良麾下的隊伍中不算顯眼。 為防止芮涵的身份暴露,羽洛還特地幫她喬裝一番。 也直到近些日子,芮涵才知道,原來女子用來化妝的胭脂腮紅之類,還有增添陰影,修飾臉型,以及畫上皺紋等等用法。 就連她自己看到銅鏡中喬裝后的樣子,都不免問一句:此人是誰? 長長的隊伍浩浩蕩蕩經(jīng)過,這一晚,營寨是駐扎在一座小鎮(zhèn)外的。 所有的扎營準備都與前一日同樣。第一次見時,羽洛還好奇地到處張望,到了今日,就有些熟門熟路之感了。 在張大哥的保護下,她與芮涵、璃兒正避著蔣真的部下,往營寨之外去。 左一隊、右一隊的巡邏兵一排排經(jīng)過,雖然穿著打扮無異,可蔣真的部下大多禁衛(wèi)出身,和軍隊里那些油里油氣的老兵油子不同,他們走起路來,多是昂首挺胸,高抬闊步,一眼就能看出不同來。 幾個人繞著一頂頂帳篷前行,沒費多大勁,便到了軍營外的小鎮(zhèn)上。 這座算不上繁華的小鎮(zhèn)叫做張家鎮(zhèn),似乎是“張”姓族人的聚居地。 羽洛一看那鎮(zhèn)匾,便沖著張鐵玩笑了一句:“張大哥,你這可是回家了啊?!?/br> 張鐵聞言,只是搖著頭笑了笑。遂帶著眾人沿一條并不寬闊的土路入鎮(zhèn)。 鎮(zhèn)子不大,莫說和沛都、封城相比了,就連西疆的集市鎮(zhèn)都比這繁華百倍。 然而,不繁華也有不繁華的好處。 唯一的飯館,唯一的茶樓,唯一的客棧都在百步之內(nèi),門對著門經(jīng)營。 街上的行人不多,除了過路的就是鎮(zhèn)民。 幾乎每一個過路的鄉(xiāng)親,都會與沿途各家各店的人打招呼問候。熱絡(luò)親和的模樣,彰顯著張家鎮(zhèn)的人情味。 芮涵很少有外出的機會,左顧右盼,新鮮得很。 就連鄉(xiāng)民們的衣著打扮,女子用的首飾巾帕都與她平時見的不同,樸素是樸素了,可見慣了金玉繁飾的對象,偶爾看些不那么華麗的,反倒容易入眼。 她一面走,一面與璃兒交頭接耳,評頭論足。 要不是鎮(zhèn)子太小,除了游商之外,根本就沒有一家賣首飾布匹的店,芮涵恐怕都忘了自己是入鎮(zhèn)干什么的了。 幾個人終于入了客棧,掃一眼堂中坐著的客人,張鐵暗暗皺了眉頭。 只見大堂中間,有一桌四人,圍桌飲酒。四人的穿著,都是土黃的麻衣,通透的布料遮不住他們結(jié)實的肌rou。其中二人半光著膀子,露出的肩背上還有幾道經(jīng)年的刀痕。四個人中,有人斜坐著將單腳踩在了身旁的長椅,也有人站著,大聲說著什么。吵吵嚷嚷的談話在張鐵等人入內(nèi)時稍稍停頓了一瞬。 四人桌右后邊,還有一桌,坐了兩個小個兒。面向門口的那人,面龐瘦削,顴骨高突,雙眼微微瞇著,緊盯著剛進來的羽洛等人。看一眼,把頭低下了,卻用余光接著打量。 再有,就是角落里一個游商裝扮的男子,整副背架,連同上頭的貨品都靠墻角收著。自己坐在靠外的一側(cè),一邊吃喝著,一邊注視著所有走近他的人們。 這張家鎮(zhèn),表面太平,實則呢? 張鐵猶豫了一瞬,往羽洛跟前站了半步,才對著小二道:“小二,來兩間上房,另外,再多備些熱水?!?/br> 第三百九十章 懲賊 “好嘞?!毙《?yīng)了一聲,就將羽洛等人帶往二樓的客房。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水一桶接一桶地送上來。 房內(nèi)屏風之后,冒著熱煙的浴盆中,璃兒還撒了些從宮中帶出的干花瓣,淡雅的香氣隨著花瓣的舒展散發(fā),很是怡人。 舀了一勺水澆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