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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住山洞?” “這,這也是權宜之計?!惫椷B忙俯身作揖。 “權宜之計?”宣于嶙疲累到了極限,忍了一天,也該發(fā)作了,“你可知道,太后她身體抱恙,禁不起這些?還有寡人的琉貴人,眼看著就要臨盆了。住山洞?這是要謀害太后,謀害寡人的龍兒么?” “這……微臣絕不是這個意思。微臣也是為王上的安全著想?!惫棻毁|問得當即下跪,連連解釋。 “為寡人的安全著想?”宣于嶙正在氣頭上,且越說越來氣,“你若是真為了寡人,當初就不會放宣于崇那逆賊回西疆!我大晟在軍前失利,歸根結底,還不是你這個統(tǒng)軍無用么?” “這……”郭項無言以對。想當初,屢屢要求增兵資援的是他,要王上不要小看西岐王的也是他,可怎么到頭來…… 罷了罷了,君王無錯事,萬錯皆在臣??! 郭項垂頭對著地面,咬了咬牙,默默地吐了一口氣,如今,在王上面前,他也只能不斷念道:“微臣該死,微臣該死……” “該死,該死,你除了會念這幾句之外,還會干什么?”宣于嶙地責怪還未完,“寡人今夜就在這驛站歇腳了,你手下不還有數(shù)百人的軍士么?一隊追兵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再說了,你們兵家不講究什么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么?或許敵人的想法和你一樣,覺得寡人不會在驛站這么明顯的地方落腳,放松了警惕也未可知?!?/br> 宣于嶙說罷,“唰”的一聲,將龍輦的簾子闔上了。 這一舉動,讓郭項很是無奈。 他用佩刀將自己從地面上撐起,搖了搖頭回到馬上。隨后,也只能照著王上的吩咐,讓所有人往驛站的方向前進。今夜,就要宿在那里了。 長長的馬車隊往驛站前行著。 黑夜讓行進不便,卻也非全無好處。至少,他們只要往身后看看有沒有火把,就能分辨出追兵的距離。 從隊伍現(xiàn)在的位置,到驛站,有一段漸漸往上的斜坡。 馬車走得很吃力,也很慢。 郭項時不時后望,墊后的禁衛(wèi)來報,說黑夜之中,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追兵,這才讓他安心些許。 另一邊,在前方探路的斥候也回報了,說是過了斜坡,穿過密林后,會有一長條的峽谷。峽谷很深,夜晚墜石而下,許久都聽不見落地的回音。 峽谷、斜坡、密林、驛站…… 郭項一邊往前跑馬,一邊思考。這地方,他以前來過么?為什么這樣的地形,他好似很熟悉? 打著燈籠的驛站就在眼前了。 窮山僻壤的地方,驛站也顯得十分簡陋。 一個竹欄圍起的院子,院中是一座連塊牌匾都沒有的二層小樓,一樓有吃飯的地方,二層可供住宿。而院后有一片開闊地,與密林相接。其中有喂馬的馬槽,還有停放馬車的地方。當然,一個小小的驛站,是絕停不下天家出行的所有馬車的。 整個驛站,唯一顯示著驛站身份的恐怕唯有那院門口,高高掛起的,寫有一個“驛”字的紅燈籠了。 黑漆漆的夜中,唯一的驛站承役正睡著香甜,就算在夢中,他也沒想到一夜之間,會有如此多人來。 好不容易擦了把臉迎出來,更出乎他意外的,是來人竟然有當朝的王上與王太后! 承役驚得四腳伏地,連起身都不知道該先撐那一只手。 直到宣于嶙扶著太后徑直上了二樓,這才抖抖索索站起。 “承役,有什么現(xiàn)成吃喝,盡管上來。還有馬料等,多準備一些。”小棱子像摸像樣吩咐著。 而郭項此時則是忙碌著在驛站周圍布置防線! 他沿著驛站轉了一大圈,才進門問道:“承役,這林子叫什么?過了北面峽谷,還有些什么地方?” “回大人?!背幸酃ЧЬ淳醋鞔穑斑@片林子,叫塢林,咱們這驛站也是跟著林子叫的,就叫塢林驛,至于北面嘛,過了峽谷還有幾座村莊,稀稀拉拉的,也就是幾戶獵戶住著……” 承役很是熱情,一股腦兒說了許多,可郭項在聽到“塢林役”之后,腦子就嗡嗡作響,后邊的話,他再也聽不進去了。 塢林驛!吾霖驛——公良老將軍過世的地方…… 雖然只是相似近音……可一樣在峽谷境上! 難怪他會覺得地形熟悉了! 這一切,難道都是天意嗎? 郭項想到這里,一陣腿軟,陡然跌坐在驛站的長木凳上…… 第四百四十二章 月黑風高 驛站二層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間房,王上、太后各占了一間,琉兒因為需要靜養(yǎng)也住了一間,剩下的,有幾位妃子、公主拼住。位分再低的,就只能找輛馬車蜷著了。 晟宮來的主子、宮人們很快就把小小的驛站占滿。 宮女、少監(jiān)也累壞了,主子一入睡,他們也到過道、大堂上睡了。 一時間,鼾聲四起。 當然,也有徹夜難眠的人。 上房當中,太后被胃中的灼熱燒得睡不著覺。太醫(yī)也來看過了,扎了幾針,疼痛是消下去一些,可腹間鼓脹的滋味依舊不好受。 這種時候,苦藥就更不用提了,不往出嘔吐就不錯了,哪還能喝下去? 為了讓太后好受一些,琪姑姑叫了幾名宮女進來,輪著班給太后捶捶腿、捏捏腳,也算分散一下注意力吧。 寂靜的夜中,宮女們正捶著捏著??赏蝗婚g,一位宮女捏得重了,太后輕哼了一聲,抬起腳照著宮女的臉就踢了過去。 雖然力道不大,可宮女還是被踢到了鼻子,酸得眼淚直流,不敢抬頭。 “真是的,怎么也不知道控制力道?”琪姑姑替太后娘娘抱怨了一句,一抬手就叫康寧宮的少監(jiān)將那宮女帶出去了。 “你們幾個,再去找?guī)讉€宮女來。用得上用不上的,都先在外頭候著再說。”琪姑姑壓了聲音對那幾個少監(jiān)道。 同一時間,驛站外,羽洛剛撕下一片宮裝裙,正往林邊的樹枝上綁的時候,就被林中突然竄出的一人撞見了。 慌忙之下,她急急地側過身,擋在那布片的前頭。 “什么人?在這里做什么?”對方問道。 夜很黑,驛站的燭光穿透到林中,只剩下微弱的一點。 “我,我睡不著,四處走走而已?!庇鹇鍖そ杩诘?。 眼前人沒有帶佩刀,顯然不是郭項的手下,也不是禁衛(wèi),看他的衣著形狀,更不可能是少監(jiān)了。剩下的可能,也就剩隨性官員的家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