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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的緣故,她畏寒,下意識地雙手抱臂而睡,這樣仿佛就能暖和一點。 闕之羨遠遠的望著那道熟睡過去的身影,輕輕嘆息,便大踏步走了過來。 他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蓋在她的身上,并未遠去,只是站在她面前,擋住一些午夜肆虐的冷風(fēng)。 他不放心,不知道剛才為什么會有人追蹤她。 思索片刻他撥通某個國內(nèi)電話,片刻間,便有人接起。 “闕隊,你那里應(yīng)該很晚了吧,怎么打過來了?” “陸恒,你幫我查個車牌號?,F(xiàn)在告訴我,是什么人持有?!?/br> “好的,闕隊,你稍等?!?/br> 半晌,便有了結(jié)果,那邊的人聲音一陣失落:“闕隊,這個車牌剛在三十分鐘前注銷了。查不到?!?/br> 他心里一陣沉重,“好了,我知道了?!?/br> 黎雪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身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件紅棕色的大衣,還有那股若隱若現(xiàn)的清淡的竹葉味道。 是他的? 她一抬眼,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擋在她面前,恍若融在了初春清晨的霧氣里,飄飄渺渺,看不真切。 仿佛也聽到了身后的動靜,他回過身來,問道:“醒了?” 她有些心虛,便說:“你……你什么時候來的?” 他潦草帶過:“剛來不久。” 黎雪有些狐疑:“真的?”因為她看出了他眉眼間的疲憊。 闕之羨淡淡頷首,“好了,回去吧,王教授已經(jīng)脫離危險,無恙了?!?/br> 這真是個好消息,她心里歡欣雀躍,黎雪忍不住跳了起來,跟個孩子一樣,高跟鞋清脆的嗒嗒作響。 很快她便僵住在原地,因為她發(fā)現(xiàn)居然得意忘形,在他面前破功了! 剛才她如此歡天喜地的一面不會被他看到了吧? 黎雪輕輕咳嗽幾聲,挺直脊背,微揚下巴,恢復(fù)如常,忽然想到什么,便將手中的西裝外套遞給他:“喏,還你,謝謝你的衣服?!?/br> 他伸手接過,冰涼清闕的指骨若有若無的擦過她的手指,她一陣寒顫,忍不住問:“你的手……怎么會這么涼?”問完才發(fā)覺所以然,雖然是初春的天,但晝夜溫差還是極大,他的外套給了她,身上只單薄的著一件針織襯衫,自然會冷。 而且,她不知道的是,他整整站了一夜。 他沒有開車,這里離學(xué)校很近。 黎雪與他共同并肩走在青石馬路上,走到一半,他問她:“最近有沒有什么人跟蹤你?” 黎雪搖頭:“以前有,以前知道我爸是誰,就常常被人跟蹤。為什么會這么問?” “沒什么。”他不再提及,只是指點地上一片枯葉,轉(zhuǎn)移話題道:“你看這個葉子,像不像一艘小船,德語念什么你知道嗎?” 黎雪不情愿,很快就忘了剛才的問題,略帶不滿道:“現(xiàn)在還要上課?” 他眉眼很淡,“不是上課,只是聊天。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不問了?!?/br> 黎雪反倒不好意思了,“我……我答不上來。” “小船的德語念Boot?!?/br> “哦?!崩柩┠盍藥拙?,突然腦海里浮現(xiàn)一道靈光,她說:“那只是聊天,我也可以提問?” “嗯?!?/br> 她唰的一身躥到他面前,指指自己:“那你說,我像什么?” 他微頓,沒想到她會這么問,半晌,他才開口:“kind?!?/br> 她難得話多了一些,“什么?kind什么意思?” 他說:“小孩子?!?/br> 脾性執(zhí)拗,孩子氣,愛胡鬧,肆意妄為,可還是保留著一顆赤子之心。 黎雪不樂意了。 “他們都說我像名媛,怎么會是小孩子?” 這么點時間他已經(jīng)走到前面去了,她也快速跟上去,充滿疑惑的往他那里瞄了一眼。 他……居然在笑? “你居然在笑,你在笑什么?” “沒什么?!?/br> “你笑起來,很好看?!彼蝗徽f出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說,就是心里所想就這么說了。 他邁著步伐的腳步一滯。 她繼續(xù)道:“可是你好像不怎么笑,你笑起來,比我都好看?!?/br> 這是什么比喻? 良久,他望向她,眉眼清透,用德語回應(yīng)道:“Danke,Das beste M?d” 她再怎么細問這句話的翻譯,他都不告訴她了。 后來,她自己去查閱書籍與德語資料,這才拼出那句話來。 一向冷淡倨傲的她,頭一回在圖書館里開心的笑出聲來。 他說:謝謝,最棒的女孩。 ☆、第七章 大學(xué)的課程對她來說相對輕松,因為黎雪從不怎么認真去聽講,即便是他的課也是如此。 課題報告隨便復(fù)制粘貼就草草交上去了。 她為所欲為,明目張膽的在他課上涂指甲油,他沒有阻止他,只在中途課堂短暫休息的時候,他走了過去。 “涂好了嗎?” 她不吭聲,反而賊心不死,指甲蓋不小心一劃,故作不小心的涂到他的指甲上。 他依舊很鎮(zhèn)定,任由她擺弄,倒是她不怎么好意思了。 “你不在意?”她愕然。 他低眉看了看指甲上的鮮紅色,隨后點評道:“涂得不錯,說明你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那么,課題報告為什么不認真完成?” 她心下暗叫糟糕,果然來興師問罪了。 “我不想寫?!彼舶畎畹幕貞?yīng)。 她以為他會惱怒,面對她的無理取鬧刁蠻張狂。 他卻只是微微點頭,眸光清涼,定定的看著她:“那么你想做什么?” “什么?”她一怔。 “如果沒有喜歡去做的事情,學(xué)好德語也是一種優(yōu)勢。” 他是在說她沒有目標與理想嗎? 呵! “我當(dāng)然也有想要去做的事情?!彼毖圆恢M的看向他,眼神堅定。 “哦?是什么?” “我想畫畫?!彼鄙眢w,脊背僵硬。 多久了,這是她兒時的夢想,可是父親的阻止與壓力,讓她不得不違背初衷,去做一個禮儀談吐舉止得當(dāng)?shù)拿T閨秀。 他應(yīng)該會覺得她很可笑吧。 靜默三秒,他唇角微揚,做了決定:“好,從明天開始,我允許你在我的課上畫畫?!?/br> 微頓,他繼續(xù)道,語氣帶上了罕有的嚴肅,“但是,我希望你的課題報告下次可以認真一些,能做到嗎?” 自那天之后,黎雪去購置了一些素描紙以及作畫的工具。 那個叫徐景逸的男生每次打來電話都被她會以重要事情搪塞過去了。 她的生活開始步入正軌,每次上他的課她就開始旁若無人的畫起畫來。 他課間有余就會走上前來一觀她的成果,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