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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只打火機。 敲門聲震天動地, 仿佛整個天花板都在往下落灰。 “趕緊開門吧,你不用低估方螢的耐心,她要是等不到你開門,很有可能把你房子都給拆了?!?/br> “我要是就不開呢?” “報警謊稱屋里有殺人案發(fā)生,或者報火警……為了把我救出來,她什么事都干得出來?!?/br> 蘇怡悅很短促地笑了一聲,“……你們秀恩愛倒是不分場合?!?/br> 她把打火機往旁邊的小桌子上一扔,起身走去門口。 剛開了一條縫,一道身影便擠了進來,她還沒看清,臉上就驟然遭人扇了一巴掌。 結結實實,清脆響亮。 蘇怡悅頓覺眼前一黑,被這一下給打蒙了。 方螢目眥欲裂,“蔣西池呢?” 屋里傳來一道聲音,“阿螢?!?/br> 方螢一把推開蘇怡悅,朝著聲音飛奔而去。 臥室床上,蔣西池躺在上面,衣服還穿得整整齊齊。 她陡然松了一口氣,把翻涌的淚意逼回去,走過去抓住蔣西池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把他從床上扶了起來。 “阿池……” 她聲音顫抖著,前所未有的慌亂。 “沒事。” 方螢把蔣西池扶下床,找到床邊的鞋給他穿上,讓他半倚在自己身上,往門口走去。 “打了人就想走?”蘇怡悅堵在門口。 “讓開!” 蘇怡悅寸步不讓。 方螢松開了蔣西池,讓他靠墻站著,上前一步揪住蘇怡悅的衣領,手一揚便又要抽下去。 蘇怡悅一把擭住她手臂,“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話音剛落,便覺衣領被松開了,眼前寒光一閃,卻是一柄可折疊的水果刀,緊緊地抵住了她的頸間的大動脈。 她嚇得趕緊松開了手。 方螢雙目圓睜,渾身一股讓人膽寒的凜冽之氣,仿佛驅逐入侵者的野獸一般,“蘇怡悅,我告訴你,你的命金貴值錢,可我不一樣。下一次,你要是再敢動蔣西池一根手指頭,我拼了命也要讓你下半輩子不好過!” 蘇怡悅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半步。 這一刻,方螢的氣勢讓她相信,她所說的絕不是開玩笑, “讓開!” 蘇怡悅不由自主地側身把路讓開了。 方螢折起水果刀,揣進口袋,再把蔣西池扶起來,踉踉蹌蹌地邁出大門。 樓下夜風拂來,帶著初夏的涼意。 四下安靜,只有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腳步聲。 蔣西池步子虛浮,半邊身體都靠在方螢身上,止不住往下滑。 好歹思緒清醒了幾分,輕喊了一聲,“阿螢?!?/br> 沒聽見回應。 方螢把他繞在肩上的手臂又使勁拽了拽,緊摟住他腰部的那只手也多用了幾分力道,就這樣攙著他,拖拖踏踏地往前走。 “阿螢,我們先歇一下……” 還是沒有聽見回答。 緊接著,他忽然聽見了一聲響亮的抽鼻子的聲音。 心里一凜,急忙停住腳步,方螢也被他帶得晃了一下,而后停了下來。 她忽然伸出手,把他往外一推,“要歇你歇!你不如回蘇怡悅床上去歇著好了!” 他踉蹌一步站定,急忙朝方螢看去。 她已是滿眼的淚水,卻強忍著沒有落下來,緊咬著唇盯著他。 片刻,她忽然往地上一蹲,拿手臂死死地擋住了臉。 蔣西池腳步不穩(wěn)地走近幾步,急忙跟著蹲下,“阿螢……” 沒蹲穩(wěn),身體往后傾,他手掌在地上一撐,索性直接在水泥路面上坐了下來,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跟前一帶。 方螢跪在地上,被他緊緊抱入懷中。 “阿螢,對不起,對不起?!?/br> 方螢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肩窩處,哭聲從壓抑到爆發(fā),漸而激烈。 蔣西池手掌按在她背上,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身體一樣,抱得越發(fā)用力。 她的擔憂、恐懼和憤怒,他全明白。 明白,并且深感悔恨。 “阿螢,對不起。” 夜色沉沉,頭頂傳來風搖樹葉的聲音。 當他們擁抱的時候,這里就是安全的孤島。 過了很久,方螢的哭聲漸止,伸手去摸他口袋。 “找什么?” “有紙巾嗎?” 她接過蔣西池遞來的紙巾,很響亮地擤了一下鼻涕,啞著聲音問他:“你酒醒了嗎?” “醒了?!?/br> “那我們回家?!?/br> 兩個人互相攙扶著站起身,剛要走,忽聽身后傳來一道聲音:“等等!” 蘇怡悅急匆匆走上前,往方螢面前遞了一樣東西。 蔣西池的手機。 方螢盯著看了一眼,接過來,徑直扣出了側面的SIM卡,而后一揚手,扔到了蘇怡悅腳邊。 蘇怡悅退后半步,勉力維持情緒,目光朝蔣西池看去,“蔣西池,我跟你解釋兩句……” 方螢冷聲道:“你能滾了嗎?!沒誰想聽你有什么苦衷?!?/br> 蘇怡悅住了聲。 “你要是喜歡蔣西池,大可以大大方方來和我競爭,但耍這種手段,我瞧不起你!我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人,但是為了阿池的名聲,這次我放過你。還是那句話,你記得你的命金貴,但我的命不值錢——你自己掂量掂量?!?/br> 深夜的馬路上,車輛寥寥,出租車走得很快,不過20來分鐘就到了家門口。 方螢把蔣西池攙扶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去扒他身上的衣服。 襯衫、長褲,包括襪子和鞋,全都給他扒干凈了,而后把褲子口袋里的錢夾和鑰匙摸出來,從玄關旁邊的柜子里翻出一個塑料袋,把扒下來的東西打包裝進塑料袋里,往門口一扔。 緊接著,推著只穿著一條內褲的蔣西池去浴室洗澡。 她把掛在墻壁上的花灑拿下來,照著他的頭發(fā)就是一陣亂噴。 蔣西池被澆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但很明白現在方螢還在氣頭上,所以一聲不吭。 “她碰了你哪里?” “沒碰我?!?/br> 方螢心里好受了一些,關小了水龍頭,踮著腳,淋濕他的頭發(fā),抹了一點沐浴露,輕輕揉搓。 為了讓方螢能夠得著,蔣西池一直低垂著腦袋。 方螢把他頭上泡沫都沖洗干凈,又幫他沖了一個澡,最后,拿干干凈凈的浴巾一裹,一把將他抱住,使勁地嗅了一下。 沒有煙味,也沒有酒味。 沐浴露和洗發(fā)水,都是他們一起所挑選的,熟悉的味道。 蔣西池回臥室,拿干毛巾擦著頭發(fā)。 經過這一番折騰,他的酒總算醒了七七八八了。 沒一會兒,方螢走進來,沒好氣地往他手里塞了一杯冰水,“喝點水。” 蔣西池握著玻璃杯,側頭去看她,“還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