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錢，買充氣娃娃吧。記得買質(zhì)量好點的。對了，你還得活得夠長，不然用不完。”

    “子夜，”吳澤凱輕聲叫她，“我們還能當(dāng)朋友嗎？”

    韓子夜笑笑，站在他的對面，胳膊肘一彎，直接鎖喉，同時抬腿，膝蓋抵在吳澤凱的小腹上。

    “唔……”吳澤凱臉憋得黑紅。

    韓子夜松開他說：“上一個襲擊我的人，蛋碎一地。吳澤凱，你覺得呢？”

    吳澤凱稍稍弓著背，對著她邊咳邊笑。

    韓子夜說：“走了?！?/br>
    吳澤凱在她身后說：“我送你?！?/br>
    韓子夜擺擺手說：“不用?！?/br>
    吳澤凱看著她開門，對著她的背影，咳得更兇，連眼淚都流出來。

    ……

    麥洛坐在韓子夜的公寓里。

    他不時抬頭看看掛在墻上的表，再低頭抽幾口煙。

    從希爾頓飯店離開，他再也沒有做成一單生意。他總覺得，那飯店大堂的燈光，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樣有力而魅惑。

    他轉(zhuǎn)了一圈，終于又心神不寧守在門口。

    后來，他撞見了吳澤凱和韓子夜結(jié)伴離開。又目睹韓子夜經(jīng)過小小的糾結(jié)，跟吳澤凱進了另一家酒店……

    麥洛閑得無聊，用邏輯推理了一下，他、韓子夜和吳澤凱之間的關(guān)系。他笑，終于知道是誰在食物鏈的最頂端了。

    是錢。

    半夜兩點四十，他越來越心焦。

    韓子夜的手機是關(guān)機的。

    麥洛按滅最后一個煙頭，起身，關(guān)上客廳的燈，帶上門離開。

    韓子夜回到家里，一開門就是一股煙熏火燎的味道。她心說，煙都這么大了，煙感還沒報警，應(yīng)該給管理員打個電話，換個新的了。

    她隨手按亮客廳的燈，叫了幾遍“麥洛”的名字。

    沒有人回應(yīng)。

    韓子夜在房間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果然沒人。她看了眼茶幾上的煙灰缸。里面密密麻麻都是煙頭。

    她數(shù)了數(shù)那些煙頭，計算了一下麥洛待在她這里的時間，又掏出手機查看。手機不知什么時候沒電關(guān)機了。

    韓子夜趕緊插上充電器充電，等它一開機，就給麥洛打電話。

    那頭幾乎是立刻接通。

    麥洛說：“你在哪兒？”

    “在家。”韓子夜捏著充電器的電線，問說，“你什么時候走的？”

    “有一陣了。我走的時候給你打了個電話，你手機關(guān)機?！?/br>
    “我剛才手機沒電了。你呢，在哪兒？”

    “我，在開車。”

    韓子夜扭動著腳踝，穿了一晚上恨天高，雙腳酸脹。她漫不經(jīng)心說：“是么？”

    麥洛停了一會兒，說：“時候不早了，你抓緊時間睡覺。手機充電的時候最好不要打電話，掛了吧?！?/br>
    韓子夜乖乖掛了電話。

    麥洛家。

    他正斜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頭枕著一個扶手，兩條腿搭在另一個扶手上。

    屋子里沒開燈，一片黑燈瞎火，只有他的眼睛黑亮。他不時把手指間的煙放進嘴里，隨手把煙灰彈在地毯上。

    門鎖響了一下。

    麥洛坐起身。

    韓子夜闖了進來。

    看著黑暗里那忽明忽暗的紅色亮點，她說：“剛給你打電話，周圍一點雜音都沒有。我就知道你沒在開車?！?/br>
    燈光突然亮起。

    麥洛抬起夾著煙的手搭在眼上，半天才適應(yīng)。

    韓子夜說：“你別抽了。”

    麥洛坐得筆直，愣怔望她。

    韓子夜走過去，一把奪走他手里的小半截?zé)熎ü桑舆M水槽。

    麥洛緩過勁來，枕住臉責(zé)備問：“怎么才回家，你剛才，都去哪兒了？”

    韓子夜理直氣壯問：“是不是我去哪兒干什么，以后事事都得跟你報備啊？”

    “是?！?/br>
    韓子夜聽了，脾氣上來，快步走到門口，惡狠狠穿上鞋和外套。

    她委屈對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麥洛說：“你管我去哪兒干什么，只要我知道回來不就行了么？”

    說完，她猛地拉開門。

    冷風(fēng)倏地灌進屋里。

    麥洛從沙發(fā)上起來，迅速跳上臺階，扳著她的肩看了一會兒，用力把人摟進懷里。

    他力氣大得驚人。韓子夜的掙扎，在他懷里，就像是瘙癢。

    最后韓子夜只得又掐又咬。

    麥洛“嘶”的一聲，提高聲音喊：“韓子夜！”

    韓子夜被嚇了一跳，停下動作，抬頭看他。

    麥洛把她的兩只手按在身后，低頭吻住她的嘴。

    韓子夜頓時安靜，眼睛里潮漉漉的。

    麥洛關(guān)上門，脫去她的外套，對韓子夜說：“你今天晚上穿的，不是這件?！?/br>
    她回家換了身衣服，這會兒穿著松松垮垮的毛衣，牛仔短褲，球鞋。

    韓子夜問：“你跟蹤我？”

    麥洛眼神一暗：“生氣了？”

    韓子夜說：“有點。不過如果換做是我，估計也會跟?！?/br>
    “挺懂事?！丙溌遢p聲笑，捏著她下巴，問說，“韓子夜，你到底喜歡我什么？”

    韓子夜看著他，伸手輕輕碰觸他唇上的胡茬，硬朗的下巴，高高鼓起的喉結(jié)，硬邦邦的胸膛，涇渭分明的腹肌，再順著越來越旺盛的毛發(fā)，鉆進他的褲腰。

    麥洛胸膛起伏越來越明顯。

    他咬牙強忍著問韓子夜：“你就喜歡這個，是么？”

    韓子夜答：“是。不然呢，一個女人應(yīng)該喜歡男人什么？”

    麥洛一把抽掉她身上的毛衣，把人打橫抱起，走進臥室，扔到床上。

    可能他這晚太狠太強勢，韓子夜在他眼里，顯得格外嬌小。

    他剝?nèi)ニ囊路?。白花花的皮膚暴露在空氣里，竟然在微微顫抖。

    麥洛的眼圈越發(fā)紅了，肌rou繃緊，脖頸上青筋挑起，隨著脈搏跳動。

    就像頭野獸，兇猛，卻茫然。

    他懷抱著一個寶貝，卻找不到出路，撞得滿頭是包，渾身是刺。

    韓子夜兩手抱住他寬厚脊背，腳尖勾住他的腿，輕吻他皺緊的眉頭。

    他嘴饞，拉起她的腿，把人掉了個個，大力吮吻……

    第39章 你還有我

    婚禮定在中國農(nóng)歷年大年初六。

    麥洛覺得這只是個數(shù)字，韓子夜卻說，這在中國，是個黃道吉日。

    她說這話的時候，麥洛坐在沙發(fā)上，把兩只手背在腦后，饒有興致地望著她。

    固執(zhí)、現(xiàn)實、貪吃好色、不夠矜持、還有些迷信，韓子夜身上是沒什么仙氣的，她就是一個食人間煙火的俗妞。

    可她在麥洛的眼中，卻那么生動。

    場地定在新澤西的湖邊，可以看到日出和日落。因為是淡季，費用相對劃算，除了婚房，還提供七間客房。

    沒結(jié)過婚，都不知道婚禮有這么麻煩?；榧怼⒒榧喺?、婚紗、禮服、新娘造型、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