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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竟有這樣能耐?!?/br> 靈素笑道:“那是,我往后學(xué)更多本事,更厲害的還在后頭呢?!?,想起來又道,“你能給我講講這山上的獸兒和河里的魚么?都有哪些,長什么樣兒,還有哪些是藥材,這些,我都想知道。對了,今兒我還聽人說一個什么王八,說兩斤多重,就買了好些錢呢!我都不知道到底長什么樣,就算碰到了都認不出來,不是可惜?!” 方伯豐聽她一連串這許多話,便道:“你問的這些,我還真不懂。不過縣里的縣志應(yīng)該都有,這些都算地方物產(chǎn)了。山上的鳥獸同河里的魚,那得問打獵的人和捕魚的人,他們心里都裝著這些。藥材,或者可以看看草藥圖志。只可惜這書我卻沒有的。至于你說的這個王八,哈哈,又叫做鱉,原是水里的一種魚。長得有些像烏龜,只它殼上帶著一圈鱉裙,是自來的珍味,自然不便宜?!?/br> 看方伯豐一比劃,加上靈龜靈素卻是見過的,如此一來她也知道個大概了,忽然想起方才在埠頭河底時,似是見過這樣的活物,整個窩在河底,只余個背殼頂在外頭。啊呀,原來那個就是自己惦記一上午的“貴物”??!可惜可惜! 方伯豐見她一時恍然一時懊惱的樣子,笑著道:“你也別惦記了,那東西可不好捉。他不比魚,你拿竹叉叉它的話,恐怕破不了它的鱉甲。且它還咬人呢,一旦咬住了,那可不松口的,不小心把指頭都給咬斷了去!” 靈素聽了心里對那甲魚敬意大增,總算也遇著一個帶攻擊力的物種,倒讓她想起老家那些威名赫赫的妖獸來了。 靈素又問:“那個草藥圖志哪里能找到?” 方伯豐沉吟片刻道:“縣學(xué)里肯定是有的,因典試里頭有醫(yī)這一科的,如今鎮(zhèn)上的官學(xué)里卻沒見過。書店里恐怕也有,只怕也得縣里書店才有了。鎮(zhèn)上書店多半不備這些書的。且就算有,書也都貴,怕不得要一二兩銀子?!?/br> 靈素一驚:“這么貴!” 方伯豐笑道:“書價自來不賤,是以多從學(xué)館里借了抄錄者多??赡阋氖菆D志,便是抄錄亦不容易?!?/br> 靈素道:“我不過想看看山里哪些是藥材,也可采了來賣給藥鋪去換錢。只看過記住了便罷,又不當(dāng)大夫,也很不用買?!?/br> 方伯豐道:“你可識字?” 靈素搖頭,又道:“不是有圖的?我看圖就是了。” 方伯豐道:“你若不看上頭寫的這藥材長分布于何處,只看個圖又如何尋得著它?” 靈素想了想道:“那什么時候借著了,你念給我聽好了?!?/br> 方伯豐笑道:“這倒是個法子。” 靈素又道:“我今天還算了要買的布,還得做衣裳呢。只是我會縫卻不會裁剪,這也得同人學(xué)去。還要做兩床大點的被子,你不是說接下來要更冷了?光靠如今這被子可不成?!?/br> 方伯豐聽她提被子,面上就不由得發(fā)起熱來。只靈素哪里知道這些,正一門心思算計要多少布匹棉花呢,方伯豐便在一旁聽她絮叨。一時砂銚煮的水開了,兩人便洗漱了上床歇下。 胃暖好困覺,方伯豐沾上枕頭沒多久,就睡沉了。 靈素便閉著眼睛清點靈境中的東西。 要說她那點神識,也只在靈境中好用,放在外頭,在從前是自不用說,便是在如今過凡人日子,都還差著意思??稍陟`境中,蓋因此境乃她融魂自有,是以極是靈便聽用。她便將東西從一坨一坨的泥漿泥塊包里取了出來,再歸堆放好。 銅錢在一堆,碎銀塊金豆子在一堆,其他雜物再作一堆,大件的單放一邊。 分出一件來她又常細看一回,有時候還忍不住拿到手上搓一搓,這么拖拖拉拉的,直到外頭月色直照,才算消停。若非顧忌邊上的方伯豐,她真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披了隱身衣再往河底淘換去!實在是太有趣太好玩了,這可比從前上仙人遺府尋東西有趣多了,那鬼地方一不小心就是一場大戰(zhàn),完了還不一定能得著東西。哪里有這里好?只掃掃淤泥,就能撿回這許多東西來! 轉(zhuǎn)天一早,靈素把昨日剩下的湯煮開,下了點指頭大小的面疙瘩,一人分了一碗,兩人又分吃了一個饅頭。方伯豐笑道:“昨日吃了那許多,早上起來還是有些肚子餓??梢娺@肚子是不能慣的,越給他吃他越能吃?!?/br> 靈素道:“不是說‘能吃是福’?” 方伯豐吃完了喝一口溫水,嘆道:“可不是福?真是有福了?!闭f完看著靈素笑。 靈素道:“今天我再四處逛逛去。你記得回家吃晚飯來,今日可別買饅頭了?!?/br> 方伯豐笑著應(yīng)一聲:“知道了,娘子。” 靈素點點頭有樣學(xué)樣:“上學(xué)去吧,相公?!?/br> 方伯豐哈哈笑著出了門,只覺著這天都比往常要高出幾分來。 靈素把屋里都收拾干凈,連昨日的雞骨頭魚骨頭都打掃到了一處,準(zhǔn)備一會兒帶出去扔掉。再看屋里真是“干干凈凈了”,才出門去。臨出門前使個壞,把一根門閂拿起來架在門框頂上,一頭虛搭著門,這可就等著人來推了。捂著嘴賊賊笑了一回,才往外去。 第15章 時不我待 如此,連著幾日,她都是早出晚歸的,又零零碎碎買了幾樣家伙什,什么斧頭、砍刀、切菜刀,加上之前的那把劈柴刀,已經(jīng)很有些樣子了,還總算買了個心心念念的小鐵鍋。碗?yún)s沒買,因她在河底尋到一整筐碗碟,還都是上好的白瓷,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什么人給弄丟的。 方伯豐這日子只過得稀奇,沒想到一貧如洗的自己娶了個一文不名的媳婦,卻忽然過上了天天米面葷腥的日子,真是怎么算也算不過來。 他們自是不知道隔壁大宅里日日在晚間能聞著他們小院里飄出去的各種香氣,又見他兩個都早出晚歸的,正各種猜測。尤其她從前還自來熟地去茶攤上幫了幾天,又為著要學(xué)捕魚捉蝦和上山狩獵的本事同幾個漁婆獵人媳婦走得近,還有個殺豬劉家的劉玉蘭同她相熟。 她卻不知道,方家在后山峪樹大根深,方赟如今又是方家族長,正是后山峪說一不二的人物。偏偏那幾個,因手頭自有生意,跟方家的幾百畝良田扯不上關(guān)系,卻是不用賣方老爺子面子的。她偏同這些人走得近,實在讓二房三個妯娌不得不犯猜疑。 更別說那楊氏來她們屋里“探察敵情”時還挨了那自天而降的一門閂,額角腫了老大一個包,心里恨得要吐血,卻是沒法聲張的苦。 這日男人們正算秋賬,楊氏同馬氏兩個在一旁端茶遞水。好容易算完了,方有財便問:“晚飯吃少了,又有點餓,還有什么吃的沒?” 楊氏正要說話,方有貴忽然吸了吸鼻子道:“喲,什么味兒這么香,你們早就給預(yù)備夜點了?”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