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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揀了滋味好的收的。若是滋味不好的,我還不要呢。倒沒想著要拿去換錢……哎呀,我這是魔障了,被銀子迷了心眼了!” 方伯豐見她恢復(fù)舊態(tài),便笑道:“有道是‘錢財迷心竅’,可見這東西本就迷人得很,卻不是你的錯。” 靈素自心體會了一回,笑道:“這錢果然不是個好東西。直東西同它掛上了,便都由它說了算。成山的果子,就是幾十貫錢的事兒,轉(zhuǎn)眼就能換了衣裳鞋子來。倒教我忘了那些果子都是一歲一時慢慢長出來的,只記得能不能換錢了。因不能換錢,就立時看得一文不值,什么都不是了。哎呀呀,如此這般,我不是都讓錢使了,哪里是我使錢呢!” 方伯豐也跟著聽了一回,笑道:“你倒很容易想明白,只怕多少人鉆進(jìn)了錢眼子,讓錢卡主了脖頸子,只知道累卻不知道為甚呢?!?/br> 靈素拋下這頭,又問起釀酒的事兒來。這方伯豐本是為了哄轉(zhuǎn)她來說的話,哪里知道根底?只好答應(yīng)她去尋書來查一查。靈素又問嫁接的事兒,這個更遠(yuǎn)了,只好還賴到書上。只后來典試取官,調(diào)出他在官學(xué)里的借閱記錄來,只道他一早立心民生極有遠(yuǎn)見呢。 依著靈素的話,方伯豐借了書來,把靈素想知道的那幾段念與她聽了,便開始鋪紙抄書。他笑言:“話本傳奇街市上還容易買,這農(nóng)書林木的還真少。”只因鄉(xiāng)間真要用到這些學(xué)問的人,卻多半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的書在,更不識字,也是一嘆。 靈素便笑:“還是我運(yùn)道好,嫁了個讀書人,要不然我還得求人給我念呢。” 方伯豐想起來,便問她:“你學(xué)什么都甚快,為何不學(xué)認(rèn)字?我教教你,只怕比我抄書還來得快些。” 靈素?fù)u頭:“學(xué)來作甚么,且那東西同我練的全是兩個路子,我不要學(xué)它。” 方伯豐不解:“你學(xué)武,這個算學(xué)文,都有文武雙全的,怎么又說是兩個路子?” 靈素道:“我練的能耐,需得能體察一事一物本自樣子,你們這字,卻是將多少東西統(tǒng)拿一個詞兒給蓋過去了,自然是兩條路子了。比方說那個‘羊’字,這一個字,就所有羊都在里頭了。我的功夫,恰是每一個都不一樣的,要個世上實(shí)在根本沒有的‘羊’來何用!” 方伯豐搖頭:“隔行如隔山,鬧不明白你們的功夫。罷,罷,如今我好歹還有這一用,若等你真的能讀能看了,越發(fā)沒我的使處了!” 如此繼續(xù)抄書不提。 第38章 猝然臨冬 之后百雜行隔三差五地要上工,因一個月的錢數(shù)是定的,行頭覺著她們這陣子忙了些,兼之拿的又比那些勞力們少許多,怕她們心里不樂生出事來,便將今年行里總算下來多出來的一些貨分了包堆發(fā)給她們。 都是些散棉花布頭和一點(diǎn)豆筋干貨,七娘便偷偷罵:“看著沒?成匹的上頭早分了,到咱們這里就只這些個!” 靈素卻扒拉著那堆干貨一樣樣問七娘:“這個是什么?我們這里能種不能種?” 七娘被她煩的不行,便罵她:“吵死個人,顯擺你有地是怎的!” 靈素便笑:“我何止有地,我還有山呢,可惜是個荒山,那我也要把它開出來,誰叫我有這個能耐呢?!” 七娘氣得要翻白眼,把一旁的青嫂樂個不行,直道:“原以為老實(shí)人要上精鬼兒的當(dāng),哪想到卻是反過來了,這七巧姐兒也有克星了?!闭f得眾人都笑。 七娘也對靈素沒脾氣,她自來嘴快又好得罪人,多少人面上同她好,實(shí)則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時候長了便都疏遠(yuǎn)了,她也不在意,橫豎她又不靠旁人活著。只這靈素,饒是自己有時候說了話都覺著過頭了,偏不見人家生氣,還那么樂呵呵的,倒讓自己沒轍。兩人這么別別扭扭古古怪怪的,卻比旁人走得近,也是怪事。 七娘拿靈素沒法子,卻不受別人的話,便對青嫂道:“您老人家是坐在高山上看火燒呢,自然不用管這些一瓜一豆的事兒。” 青嫂臉色一沉,呆了一會兒才慢慢道:“到什么時候說什么話兒,哪個人站在哪里也不會空過手讓東西漏出去,你說是這個理兒不是?” 七娘無言以對,嘆道:“你說的很對?!?/br> 靈素全然沒聽入耳,一心只謀劃著要怎么多種幾樣?xùn)|西。 晚間靈素同方伯豐抱怨:“你說是不是咱們買了厚衣裳的緣故?這天兒就當(dāng)真冷起來了!白天有太陽還好,這一下雨真是沒處躲沒處藏的,太也冷了些?!?/br> 方伯豐笑道:“這就冷了?想來從前你家鄉(xiāng)是個極暖和的地方。這里冬天還下雪呢,屋檐上都掛著冰凌,憑衣裳怎么厚,冷風(fēng)都能往脖子里灌。若是坐著看書寫字,時候一長,腳都凍麻了,拿手摁著都無甚覺知,那才叫難受?!?/br> 靈素想著他說得這般清楚,定是受過這個苦的。卻只見他說得笑模樣兒的,好似都不放在心上一樣。心里又是憐惜又是欽佩,只她如今就恨不得時時裹著斗篷了,那斗篷用神識一啟開,就同外界全然無涉了,自然也沒有寒暖之說,只都恰到好處。只她到底如今在“做人”了,哪有整日隱著身的道理?這法寶竟是壞在這個高法上了! 第二日無事,她便仍往山上去了。恰是陰天,她看那幾株孤樹被風(fēng)刮的凌亂,葉兒幾乎落盡了,更顯得沒穿衣裳似的那么冷。她實(shí)在不敢把斗篷撤下來,只好這么隱了身形四處逛去。 到了河谷一看,真沒什么是傻的,還真有野鴨雉雞在她搭的幾個窩棚里住下了。 往北邊山林里看看,想起方伯豐說的風(fēng)雪冰凍的話來,也不知道如今這凡人身子能耐多少寒涼??h志里說那群仙嶺中山高處終年有雪,她在這里跑了這許久卻是沒見過,如今就起了心想去探上一探。 運(yùn)起神行靴往上去,路過之前撿羊毛的地方,卻發(fā)覺里頭如今換了一批住客了。那草已經(jīng)衰殘,之前的綿羊們都不在那里了,如今卻是換了一批支著大角長著尖胡子的山羊,個頭也沒有從前的那些尖臉彎角羊大。想來是那些也換地方了,若不然準(zhǔn)得打起來。 這一路上去,漸漸發(fā)覺好些從前沒在這一帶見過的獸兒,想必都是從上頭遷下來的。靈素心道:“原來你們都曉得上頭冷,也曉得冬天要來了。論起來,這里的事兒,我知道的還沒你們多呢!看來往后還得同你們學(xué)一學(xué)才成。” 心里胡亂想著,腳下不停,翻過了一處巖峰,過了一處緩緩的山脊,前面就是一座大山。這山脊相連處都是些草坡,點(diǎn)綴著幾塊林木,也沒見有一棵葉子大些的,通是些針尖一樣的樹葉,朝天空扎扎著,很是凌厲。 這山好大,這整片的草坡也極大,上頭不少走獸安閑踱步,看來也不是每一個都畏寒搬家挪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