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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自己的去。 晚上回來她把這事兒跟方伯豐說了,方伯豐便想起了從前后山峪的那幾位“堂嫂”,又聽靈素對答的那幾句話,便笑起來。想想自家媳婦還真是“雄風(fēng)猶在”啊。 湖兒不明白了:“我得獎勵,同她什么相干?” 靈素搖頭道:“我也覺著沒什么相干,不過她大概覺著那獎金應(yīng)該見者有份吧?!?/br> 方伯豐便笑起來:“從前都曉得我們家占了股的時候,司衙里的人也都鬧著說到時候要我請客去酒樓吃席,結(jié)果叫大人這么一變,如今我不叫他們請我就不錯了!” 靈素聽了心有余悸道:“幸好知縣大人替你想在前頭了。這回是一百兩的獎金就能引來這樣的人物,若真是年年分紅的數(shù)目叫人說了出去,那得引了什么來了?!” 方伯豐也道:“可見這富貴也不好享的,什么牛鬼蛇神都黏上來了?!?/br> 湖兒一錘定音:“所以咱們還是悶聲大發(fā)財吧?!?/br> 爹娘兩個面面相覷,兒女二人卻相視點頭,眼見著達成了一致。 湖兒會有此一說,因為他最近又弄出來一個東西。就是那紙了。他同嶺兒兩人試了幾種法子后,最后定下來用竹葉。先把新鮮竹葉切碎,再曬干,這樣就成極小的葉碎了。在平石板上鋪上一層,再點上菌種。三五天就能長成一張灰白色的紙。 只是這個說紙又不太像紙,一者它比較有韌性,二來你見過不怕水不怕火的紙么?且這紙也只能配他做出來的那個“灰筆”來用,用毛筆就不成,這東西又不吸水、墨也暈不開沁不進去的。不過這紙不容易破,又不怕水,所以若是寫錯了,只拿塊濕布蹭一下就能擦掉。這可就方便多了。起初學(xué)字的時候哪有不寫錯幾個的。 這東西照樣在燕先生給他安排的那個院子里做,也照樣先給學(xué)堂里的送去了。別的就頂個“水火不侵”的名頭,翻了無數(shù)倍的價錢,賣去給京城、靈都等處需要寫要緊東西的人了。 難怪他說“悶聲大發(fā)財”。 他如今那個筆,在京城里另有一名兒,叫做“黑心筆”。為什么呢?貴啊!齁貴齁貴的。你還別嫌貴,人家說了,這筆叫做“天筆”,天筆無縫嘛!別的棗心筆都得對半開槽再粘起來,人家這個沒有,渾然天成,你說該不該這個價兒?而且這個筆也照樣水火不侵的! 雖則一根筆為什么要“水火不侵”叫人想不太明白。不過正是這樣絕非必要,甚至瞧著有些多余的性能,才越顯示用的人的身份,也越招人追捧。 京城靈都的富貴人家,如今都以用上這樣的紙筆為一時風(fēng)尚。卻不知道小小德源縣的官學(xué)堂里,老老少少都用的這東西。為什么?便宜嘛……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二更可能要晚一些了,抱歉抱歉! 第347章 明白人 方伯豐忙于公務(wù),倆娃兒有他們自己的事情,只靈素還在張羅書樓里頭的細事。有時候想起什么來,就同自家兒女說說,也有商有量的。只是湖兒越發(fā)積極地往燕先生那邊跑,他有許多新奇點子,怕跟上回那棗心筆似的鬧了笑話,加上一個主意里頭常有某樣特性的材料他不曉得這世上究竟有沒有,燕先生博聞強識,問他比查書還靠譜。 好容易秋收之后的各樣文報做完,方伯豐又輪上了幾回學(xué)堂講課的事情,他如今不止該自己當(dāng)班的時候去那里,還會在別的時候也抽空去聽聽。尤其是講為學(xué)處世的時候。 魯夫子從湖兒那里聽說了此事,便道:“怎么的,是當(dāng)日我教的都忘光了,現(xiàn)在去補課了?” 湖兒回來學(xué)給方伯豐聽,方伯豐搖頭笑道:“忘倒是沒忘,只是發(fā)覺自己當(dāng)年恐怕沒能真正聽懂夫子教誨,最好現(xiàn)在能重聽一遍才好?!?/br> 轉(zhuǎn)日湖兒又帶了師爺?shù)脑拋斫o自家老爹:“早干嘛去了?!” 方伯豐聽了也只好笑笑。 實則他去聽自然不是為了自己,私底下他同靈素道:“現(xiàn)在去的老先生們也不是講的不好,只是都是從書上來,又回到另一本書上去,學(xué)問是真的大,只是……只是學(xué)生們聽了好似沒什么用處?!?/br> 靈素又有什么法子,這事兒她可幫不上忙。 這日又是方伯豐的班,等上完了課,大家要散時候,之前問過他公務(wù)律令的后生又過來問一件落籍的事情。算來也是律令上的東西。方伯豐好好給他說了一回,最后道:“前頭那里要不了多久就會開一個書樓,到時候你們都能進去里頭看書,律令之類的都能在那里查到。你在這上頭用心,很好,許多事情朝廷官府都有規(guī)定的,若不知道難免吃虧?!?/br> 又細說了幾句,那學(xué)生謝過了方伯豐,等這位“先生”先行離開了,他這里才收拾了東西也往外去。 走到了官租坊自家住的屋子外頭,聽得里頭挺熱鬧,趕緊快走了幾步,推門進去,就見良子正同小毛弟和果子說話。中間一張桌子上面堆滿了大包小包的東西。 見他進來,良子樂道:“下課了?今兒講的什么?一會兒你給我講講?!?/br> 毛哥笑道:“怎么了,回了一趟家忽然這么著緊讀書的事兒了?” 良子一哼道:“你曉得什么!我這回回去可大大露了一回臉!他們都不知道能直接拿糧交稅的事情,連里長都不清楚!我說了他們還不信,幸好你給我抄了那一段,我就念給他們聽了。告訴他們這是衙門里的官爺們說的,絕對沒錯。 “嘿,他們一看我能念文書了,都嚇著了!還疑心我爹我娘騙人,說是叫我去城里做活兒,其實是送我讀書考官去的。我說了這里能讀書認字的事情,他們聽了還不信呢!不過不管信不信的,反正我能念出來,這個總沒有錯了吧!嘿嘿,幸虧那幾天你叫我好生讀了幾遍,要不然還真撐不下來那場子呢!” 說著滿臉的得瑟,又從腰里掏出一張疊成方塊的紙片來,握拳咳嗽一聲道:“瞧見沒?這是村里人家想要叫我?guī)У臇|西,下回我回去就給他們帶過去。我們那里要到縣里買東西,都是托隔壁村里的黃腸子他們一家子給捎帶。他們記性好,誰家要買什么,用的什么家伙什,該多少錢……都能拿腦子記住。別的人沒那能耐,也搶不了他們生意。 “如今我可厲害了,我雖記不了那么些,可我會寫啊!你瞧瞧,我都給列出來了?!?/br> 說著話遞給了毛哥,毛哥接過去一瞧,哩哩啦啦的不少東西,從布料到種子還有些村里不常見的調(diào)料全在上頭,也難為他能用那么些同音不同字的愣給湊齊了,只是念的時候得一邊讀一邊猜,便笑道:“我看還是重新抄一遍吧,你這里頭多少錯字兒啊!” 小毛弟和果子聽了好奇,便接了過去瞧,一瞧就忍不住捂了嘴樂起來,良子看了撇嘴道:“哼,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