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才成，可這真要動起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什么都不會。果子心里挺著急。

    她同杏妮兒要好，就把自己這發(fā)愁的事兒告訴了杏妮兒。

    杏妮兒拍著巴掌樂道：“這可有什么難的，就慢慢來唄。缺了什么再添買，今年什么沒早做打算，明年就記著改個行事。又不是考學(xué)，還得一回都做出來做到最對才好?！?/br>
    果子道：“你有你爹管著，確實就如你說的這樣。我家里沒人能問，我哥也不懂這些……我看許多人家都有腌菜壇子醬缸子什么的，這些我都不懂。這里又不是縣城里，到時候缺鹽少醋的可怎么辦？我還想在空地上種點東西，省得買菜了……這可這個我就更不會了……唉，我連家里什么東西該放哪兒合適都拿不定主意，我真是……”

    杏妮兒見她這樣子心里不忍，可是自己也教不了她呀，她為難地指指自家屋里：“我家里就挺亂的……反正、反正也不耽誤什么不是？那個……對了，我?guī)闳グ輦€師好了！咱們不會，咱們可以學(xué)?。　?/br>
    果子聽了好奇，問起來，杏妮兒說的卻是陶麗芬。

    她道：“陶嬸子的鋪子里，整天那么多人吃飯，又是一年到頭的買賣，可那鋪子收拾得可干凈了！我爹說她們擦桌子的抹布比尋常人家擦臉的還干凈！“聽得果子都笑出聲來。

    于是兩個人就真的結(jié)伴去碼頭館子“拜師”去了。

    剛好陶麗芬和靈素都在，正商議之后這鋪子的事情。陶麗芬已經(jīng)被紹娘子“預(yù)定”了，可這鋪子不止她們倆，還有幫忙的大娘，她們就想最好能接上一個什么買賣，叫大娘兩個也不至于斷了差事。只是那官庫巷的食鋪買賣都已經(jīng)起來了，這里再做飲食的話，就算有生意，也不會好了，得另外想法子才成。

    結(jié)果這時候那倆小姑娘找上門來拜師學(xué)藝，卻不正是“羊入虎口”了么！

    第390章 三合兩湊

    聽倆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來意，陶麗芬被逗得不成：“唉喲，怎么這么可人疼呢！”

    靈素倒挺有同感，還對果子點頭：“確實得學(xué)，要不然都不曉得那么些東西干什么用的！我當(dāng)年就是滿村亂跑看人家怎么做針線燒飯收拾屋子，幸好遇著的人都挺好，也沒轟我的哄我的。依樣畫葫蘆地邊學(xué)邊試著做，慢慢就知道了。你也別急?！?/br>
    那到底當(dāng)時有沒有人瞧她討厭想轟她走的呢？那肯定有啊，別的不說，光她那幾個妯娌就煩死她了。可她自己覺不出來，因為人家轟不動她！人家的攻擊她給無視了，人家不想教的、不想叫她看見的她又一樣沒落下。鬧得馬氏牛氏除了背地里氣得直罵她“厚臉皮”之外，也實在沒別的法子可想了。

    所以她這話也就在陶麗芬面前說說，要是講給劉玉蘭或者七娘聽，她們準(zhǔn)定得叫她開開眼、醒醒神，曉得曉得這世上的好壞人兒。

    陶麗芬在那里給果子講這日常家務(wù)的各樣安排和講究，這邊靈素就拉著杏妮兒問烘糕烘餅的事兒。

    杏妮兒笑道：“嬸子給的方子真是沒得說！我做了兩回，分給了鄰舍，都說好吃。還有以為我是縣里買的，叫我去上學(xué)的時候給帶兩斤回來呢！”

    靈素又問：“試過沒？能放幾天？一斤烘糕算來大概多少成本？”

    杏妮兒道：“我放過十天，也沒出霉，也沒發(fā)酸，試著吃了幾個，也沒見壞肚子。我爹說天要涼快點兒恐怕能放半個月。雞蛋和面粉都不貴，就是油和糖稍微貴點兒，要是用您原方里的乳酥油就更貴了。算來大概一斤劃著三五十文的樣子?！?/br>
    靈素流著口水算算：“你就賣一錢銀子一斤，那就是一倍的利啊！”

    杏妮兒直吐舌頭：“一錢銀子一斤？！天，誰吃它呀！”

    靈素想起之前七娘給自己講的道理，便道：“賣東西你得看是賣給誰的。若是就為了飽肚的，人家吃饅頭吃包子，干什么要吃你這個不頂飽的烘糕？愿意買這個的，多半就為了這個口味。有錢人吃東西不怕貴，倒怕太容易吃飽！沒兩口就吃撐了，那還吃不吃點別的了？！所以你這東西就是賣給那些人的，還是用乳酥油，那才夠香。到時候再加些果漿子果子干什么的，肯定有人愛吃！”

    杏妮兒還是搖頭：“嬸子，我可不敢這么開價兒??！我怕人家一問價錢，我一說，叫人家啐我一臉……”

    聽得邊上的陶麗芬都樂出聲來。

    杏妮兒接著道：“我老怕得罪人。買東西我也不太會買，大娘們告訴我得還價，可我怕還多了人家要打我……”

    陶麗芬大笑起來，把杏妮兒摟了懷里道：“可憐的孩子，可是難為你了！下回你要買什么去，告訴我一聲，我陪著你去！”

    果子看著她們倆，一臉艷羨，陶麗芬也拍拍她肩膀道：“你這妮子膽子準(zhǔn)定也不大的，到時候咱們一塊兒去。你不是要學(xué)學(xué)這居家過日子的事兒么？那買東西還價是必學(xué)的能耐不是！”

    說得果子也笑起來，倒是靈素肚里的話沒敢往外吐，她心說你們直接找我買啊，不就是油面糖這些么，我這兒有的是，我便宜賣你們呀……也只心里自己熱鬧熱鬧吧。

    轉(zhuǎn)臉?biāo)謫栃幽輧海骸澳闵匣刈龅暮娓膺€有沒有了？”

    杏妮兒點點頭：“沒多少了。因是試做的，就沒滿窯?！碑吘惯@東西不便宜，也不敢一下做那么些。

    靈素便對她道：“一會兒你從這里拿些材料過去，烤一滿窯的?？竞昧四眠^來，先在這里放著賣賣看。我另外再幫你問問，若是成的話，你不比魚干合適？魚干你還得指著魚呢！”

    杏妮兒聽了直樂，又道：“我也喜歡做魚干。上回您說的那個酥辣魚毛子，我爹都說下酒是神仙菜！”

    靈素得意：“那是，正吵架的一群人，聞著那味兒立馬連吵架都顧不上了呢！……不過后來為了搶酒搶魚又差點打起來……”

    杏妮兒哈哈直樂，這邊靈素就讓她說要哪些烘糕材料、各要多少的。

    杏妮兒就扯果子的袖子，問她：“那紙你拿來了么？”

    果子從腰帶里摸出一張疊得四方四正的紙條來遞給了杏妮兒，杏妮兒展開了看，上頭列著糖面油等物，后頭寫著數(shù)量。

    靈素就問：“你不是為了寫方子才特地去讀書認(rèn)字的？怎么現(xiàn)在倒叫人幫你寫了?！?/br>
    果子笑道：“講吃食的書我喜歡看，方子我也喜歡，就是這些羅里吧嗦的數(shù)字實在叫人頭疼……果子比我心細(xì)，她算東西可快了，這個是她幫我算的?！?/br>
    靈素便接了條子過去給她取東西，量都按上面的數(shù)再略加一兩成，防著到時候用脫頭了麻煩。

    東西給她拿過來，卻把條子留下了，杏妮兒也沒問。

    這里陶麗芬同果子說了半天，又領(lǐng)著她在店里后灶庫房幾處看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