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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說道:“你是不是眼瞎啊?沒看見我和梅子一起在挑,你瞅瞅梅子簸箕里挑了多少種子,再瞅瞅你簸箕里的,真好意思開口,臉呢?” 柳小滿當下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臉漲的通紅 ,邊上好事的人都是互相看看忍不住這個“撲哧”一聲,那個“撲哧”一聲的偷樂,聽到嘲笑聲的柳小滿氣的眼晴里淚水直打轉,想反駁,卻找不下理由,只能恨的直咬牙。 第11章 柳小滿自從許向華給了她個沒臉,便徹底消停了下來,只是那眼中的憤恨怎么也掩藏不住。想擠兌回去,可是看著突然轉了性子,人高馬大的許向華,心里又直打鼓,只能氣的咬牙,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許向華理都沒理,拉著臉,撅著嘴,時不時瞥他和田春梅一眼的柳小滿,陪著田春梅邊小聲說話邊挑種子,就他家這些人,都是欺軟怕硬,耗子抗槍,窩里橫的主,只要他立起來,不犯糊涂,一力降十會,這些人折騰不起什么大的浪花。 另一邊的王秀芬,這會心里暗自慶幸自己被分到南炕上干活,沒有參于到二房和四房的紛爭里去,老二這個蠻牛,從早上回來便有些不大對勁,連娘的面子都不給,沒有以前好糊弄了,也不知是在葛莊發(fā)生了什么事,看來得等到老大回來,好好問問他。 許家村這會還沒有通電,生產隊便會在天快黑時早早收工,給社員們在天黑前留點時間吃飯。冬天的白天要比夏天短上許多,大概下午四點來鐘時,生產隊隊長許滿紅便宣布收工了。 忙活了大半天,早就饑腸轆轆的社員們都是急勿勿和大隊會計許向斌對好工分便往家趕,雖然回到家中也是只能喝碗稀糊糊,但這也比肚中沒食,餓的火燒火燎的要強。 生產隊收工的鐘聲一響,在附近玩的孩子們便蜂擁而來找自己的大人,于是大人孩子們便聚在了一起往回走。 許劉氏看著跟著田春梅從生產隊屋里走出來的許向華,臉呱噠一下拉的老長,氣的“哼”了一聲,這個裝病胡弄人的混帳!生兒子有啥用,只會圍著媳婦屁股后面轉。 許向華裝了個沒看見,牽著大兒子和他爹邊走邊聊天,一個眼風也沒往他娘那邊掃,自打他的心態(tài)轉變后,對他娘的冷臉早就沒了感覺,更不會像前世那樣誠惶誠恐地渴望那點母愛。就這么著吧,住后他頂多在爹娘老的時侯多孝敬些吃用,至于還想像前世那樣搜刮他貼補許老大和許英,那是絕對沒可能的事了。 許家的rou菜一般都是由許劉氏分配的,老太太甚至在做rou菜時,一盤里有幾塊rou,rou切的薄厚,形狀是啥樣,都弄的一清二楚。 回到家里,許向華邊洗手邊喊住要進廚房的許劉氏:“娘,我下午逮了兩只兔子,在鍋內燉著呢,你看一下熟了沒?!?/br> 許劉氏一聽急了,快步走進灶房,灶里的只剩下零星一點帶著紅光的火星子。揭開鍋蓋一瞧,鍋里的兔rou塊早就骨酥rou爛,撲鼻的rou香迎面而來,把許劉氏這個心疼啊,“啪”的一聲扣上鍋蓋,拍著灶臺大罵:“老二,你個混小子今天是抽的什么風,兩只兔子啊,兩只!這一鍋就給我全禍禍了!敗家子!”邊罵還不解氣,拾起灶臺旁邊的一截硬柴,沖出灶房,就要往許向華身上掄。 許向華閃身躲開,叫道:“娘,你老再鬧的大聲點,把全村都招來,正好大伙都吃rou,估計輪到咱家連湯也喝不上了!” 許明亮,許明彰,大丫,二丫幾個稍大點的孩子和許滿屯,三個兒媳婦兒在聞見rou香時,早就口水泛爛,家中都快一年沒見著葷腥了,上次吃rou還是過年時,村上分的年豬rou。 平時,被這早災鬧的,粗糧都不夠吃,誰還有閑錢去買的吃rou,雖說靠著大山,能逮些野味,可那是以前。 現(xiàn)在饑餓的人們把周圍的樹皮,草根都快禍禍光了,附近的山頭被挖的東一片,西一片,跟癩皮狗似的,那還能找見野味。 要不是許劉氏積威已久,當下就拿碗筷下手撈了,這會一聽許向華說大伙都來吃rou,大人還好,知道個真假,還能克制住,小孩就不成了,圍著許劉氏嚷嚷著:“奶奶,別打二叔,別打二叔要吃rou!要吃rou!” 許劉氏看著躲到一邊的許向華,氣的直喘氣:“兔崽子,你說你究竟想干啥?這日子不過了,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東西……” 許滿屯也饞的不行,咽了下口水,拿著煙袋在窗臺上敲了兩下說道:“行啦,老婆子,別鬧了,反正都熟了,先吃了吧,還真想把全村人都招來啊?!?/br> > r /> 許滿屯一放話,許劉氏沒招了,只好把鍋里的rou分了分,許劉氏不是沒想過留上些,只是這rou來的不是那么光明正大,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又要平白生出許多事非,只好rou疼的看著鍋里的rou分完,畢竟放那也沒有放到肚子里放心不是。 盛空rou的鐵鍋也沒舍的刷,往里面加了滿滿三大葫蘆瓢水,兩把干菜葉,煮了一鍋不帶雜糧面,沒有一絲rou的rou味的菜湯湯。 今天這菜湯湯,許劉氏也沒有再占著勺子分,都是誰喝誰盛,十分大方,可惜大家都在啃rou吃,對菜湯并不感興趣,喝到最后,鍋里還剩下兩大碗。 吃干抹凈后,幾個孫子,孫女被許劉氏叫住,認真的叮囑了一遍,誰也不準在外面亂說,誰要敢胡說,就扔到后山里喂“剎摟!” 許向華聽的想笑,想當年他小時侯晚上只要一鬧,他奶便嚇唬他“莫鬧,莫鬧,再鬧剎摟就來咬屁股了?!?/br> 許家莊這一帶的人,幾乎人人小時侯都被大人用“剎摟”嚇唬過。他小時侯還一度以為”剎摟”是一種比后山的老狼,黑熊,大老虎更牛逼的存在。 晚飯吃完沒多一會,天就黑透了。許家莊還沒有通電,天黑了,到處便是漆黑一片,人們的照明工具基本上只有煤油燈,煤油燈里的煤油還得憑票供應,金貴的很,所以人們都是天黑就睡覺,堅決貫徹老祖宗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作息。 至于時間早,睡不著,在這天黑后干不了活的時代,唯有一件事可出做,那便是上炕生孩子,許家莊大部分孩子生日都集中在兩三個月,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現(xiàn)象,算日子基本上都是農閑的那兩三個月,由此可見,大家對這項古老運動是多么的熱愛。 許向華躺在炕上,聽著旁邊田春梅和倆兒子睡著后的呼吸聲,緊繃著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這一天的驚喜和驚嚇讓放松下來的許向華也是身心俱疲,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天還沒亮,村里所剩無幾的幾只大公雞便爭先恐后的叫了起來,大公雞亢奮的鳴叫聲在這沉睡,安靜的小村莊顯得十分洪亮。 許向華醒過來第一件事,便是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