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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云是離開了趙家小院。 等著院門關(guān)上后,趙子殷進(jìn)了堂屋。杜明月這會(huì)兒,正是準(zhǔn)備問話時(shí),就見到了她的夫君趙子殷,突然噴出了一口腥紅色的血來。 “夫君……” “子殷,你這是怎么了?” “大夫,我馬上去請大夫來?!?/br> 杜明月是手忙腳亂的攙扶住搖晃了兩下的夫君來。她說話時(shí),聲音顫抖的利害。 “我沒事兒?!?/br> 趙子殷說話時(shí),借著媳婦的攙扶,坐了椅子上。 望著夫君胸前的腥紅色血漬,對于這話,杜明月不敢茍同。 “我真沒事兒。”趙子殷苦笑一下后,說道:“這口心積了淤氣,吐出來后,我才真正舒坦些。” “明月,咱們準(zhǔn)備搬家吧?!?/br> 趙子殷說道:“給祖母、父親、母親,還有弟弟和弟妹們治喪后,咱們一家人,就搬去金陵城?!?/br> 封縣城,趙子殷也不準(zhǔn)備待了。 厲師爺?shù)脑?,在趙子殷的心里,打響了一個(gè)警鐘啊。 就算要尋仇人,就算要報(bào)仇,但是,趙子殷卻是絕對不想,傷害了他的妻兒的。所以,他準(zhǔn)備把家安到了金陵城。 金陵城,那等雄偉堅(jiān)城內(nèi),有唐國公府的守護(hù),想是一些大勢力再是猖獗,也會(huì)有所收斂的。畢竟,事情做過了,就是在挑釁了唐國公府的威嚴(yán)。 “好,全依你。” 杜明月沒有反駁,她道:“不過,你得先依我,我讓蘭花去請大夫,來給你診個(gè)脈,成不?” 望著媳婦擔(dān)憂眼神,趙子殷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他知曉,他若是拒絕了,他的枕邊人,一定會(huì)心神不安寧的。罷了,罷了,讓大夫診診脈,能讓膽小的媳婦安心,他又如何舍得拒絕這一份關(guān)心? 楊蘭花去請得大夫,約花了一刻鐘的時(shí)間。 大夫到時(shí),趙子殷剛剛換掉了被血漬染紅的衣裳。 待大夫診過脈后,道:“郁結(jié)于心,肝火過旺?!?/br> “需要好好調(diào)理,切記,放緩情緒。莫要再惱怒攻心,如若不然,病人的身體,會(huì)吃不消。” “老朽診得出來,病人在此之前,應(yīng)該重病痊愈的時(shí)間,不算特別的久。” “年青人啊,自己的身體,還是要自己多珍惜?!?/br> 大夫是一位六旬左右的老者,叫趙子殷一聲年青人,倒也使得。這時(shí)候,大夫的話,杜明月是聽進(jìn)了耳里。 等著大夫開了方子,杜明月讓楊蘭花去跟著抓藥后。 屋內(nèi),又剩下夫妻二人。 “夫君,你除了肩膀上的傷勢,還有什么傷嗎?” “大夫講,你重病痊愈不久,是不是你還隱瞞了我一些事……” 杜明月這么一說,趙子殷反倒是不好講什么了。 那肩膀上的傷勢,趙子殷自然是有一說一,一五一十的跟杜明月講過了。畢竟,在沐浴之時(shí),肩膀上穿透而過的疤痕,兩個(gè)醒目的印跡。趙子殷想瞞,也是瞞不住的。 好說歹說,在趙子殷嘴里,都已經(jīng)好的傷。再加上不是要害,這般寬慰了杜明月,杜明月自然也就接受了。 可這會(huì)兒嘛,老大夫一提起來舊事。 趙子殷沉默了片刻后,才回道:“從戰(zhàn)場上逃出來,傷口感染了?!?/br> “是生了一場大病……” “不過,那一些事情都過去了?!?/br> 趙子殷撫了撫媳婦落淚的臉,說道:“沒事了,真的,都是過去許久了。” “你說過,往后,不再東奔西跑了,對嗎?”杜明月抬頭,墾求的問道。 “是,不再東奔西跑了。往后,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壁w子殷保證了話道。 “那好,這一回,我就不多追問了?!倍琶髟率昧搜劢堑臏I,正準(zhǔn)備再說話時(shí)。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杜明月起身,去開了院門。 打開后,是馬蓮兒接了在學(xué)堂的趙茵回家。 “母親,爹回來了嗎?” 趙茵并不知道趙家老宅發(fā)生的事兒,她這會(huì)兒,正高興于親爹的歸家。 “茵姐兒,你去陪你爹說說話兒。對了,多哄哄你爹,你爹心情不好?!倍琶髟赂w茵小姑娘交待了話兒道。 “母親放心,我明白的?!?/br> 趙茵應(yīng)答了,就是進(jìn)了屋內(nèi)。 杜明月看著父女二人,坐了那兒聊起來。她啊,去了廚房,準(zhǔn)備拿些酸梅湯進(jìn)堂屋,讓父女二人飲一些。 天氣熱,在杜明月看來,想是茵姐兒一路回來,也是曬得慌。 治喪,在這個(gè)時(shí)代里,是一件大事兒。 因?yàn)?,小輩為父母等長輩治喪后,是需要守孝的。而且,這靈堂、法事,喪禮,樣樣都不能出了差子。 杜明月請教了她的爹娘,得了些指點(diǎn)。畢竟,趙家已經(jīng)沒長輩兒了,有一些杜明月不懂的,怕失了禮數(shù)的,總是要跟爹娘求教的。 守靈,哭靈。 拜謝了來客。 這等治喪時(shí)的事情,作為趙家剩下來的人。都是趙子殷和杜明月,以及他們孩兒們應(yīng)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和義務(wù)。 只是,這些日子,杜明月瞧得出來,她的夫君很失落。 宋城離著封縣城,距離并不是特別的遠(yuǎn)。 告喪之事,自然是請弟弟杜青云送的消息,傳達(dá)給了宋城的米家。 至于,嫁去甘家的姑姑,則是趙子殷請人去送的消息。 而事實(shí)上,奔喪的出嫁女,甘家的那位姑姑,并沒有來。來的出嫁女,是趙子殷的嫡姐趙婉儀。 “子殷,究竟是怎么回事?” 歸來的趙婉儀,神色是傷感的。問話時(shí),聲音也是低沉的。 她的眼睛有些微紅,還有些輕輕的浮腫??吹某鰜?,在歸來的路上,這位姑姐應(yīng)該已經(jīng)哭過了。 “大姐,子殷無能?!?/br> 趙子殷的神色,很是沮喪。他道:“祖母、父親、母親,弟弟和弟妹們,趙宅滿門上下的幾十余口人。被人無聲無息的害了,子殷卻是連兇手是誰?因何事下如此毒手,都是不知道。為人孫,為人子,為人兄,子殷有愧也……” 這會(huì)兒的趙子殷,是真的愧疚。 身為趙家的兒郎,沒法子報(bào)仇的他,心中是堵得慌。 “子殷,活著的人,要好好的活下去?!壁w婉儀望著靈堂處,跪下那兒的弟妹杜明月,還有侄女侄兒們,道:“茵姐兒、箓哥兒、策哥兒、簡哥兒的年紀(jì),都是尚小。你是一家之主,趙家往后如何,全看你的了?!?/br> “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怎么能倒下去?” 趙子殷嘆一聲,望向了靈堂處,他道:“大姐,這事情需要姐夫的幫忙。” “沒有米氏一族的幫忙,弟弟無能,無法找到蛛絲馬跡?!?/br> 若可能,趙子殷不想讓嫡姐趙婉儀為難。只是,他無權(quán)無勢,在這等大事出來后,真是一愁莫展。 “子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