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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诼愤叺能嚕l(fā)動引擎,向著父母的舊宅駛?cè)ァ?/br> 2 11月初,保安部給了卡夫卡和八角楓一個月的假期,算是讓他們好好休養(yǎng)一下過去一年里的辛勞。八角楓訂了車票,去了一個靠海的地方度假。而卡夫卡則是回到了兒時的故鄉(xiāng)雙峰鎮(zhèn),他打算在休假的同時順便賣掉父母的那座房子,自從那次事情后,他便再也沒有回去過。而這次回去,也是因為前不久去世的外婆在臨死前對他說的那句:“去看看吧,你總要回去一次的。” 看著陽臺,卡夫卡想起了那里以前會有一排花盆,以前一到5月的時候,母親便會在上面種上月季,紅色的、黃色的、白色的。透過它們,透過那扇窗戶,卡夫卡可以看見對面那戶老婆婆家的小院,那時葡萄藤正綠,偶爾還會有一只白色的大狗沖著自己大叫。而今,成年了的卡夫卡再次從這扇窗戶望過去,空空的陽臺后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院子。里面有的只是一個孩子的秋千,大白狗也已不見了蹤影。 而他,卡夫卡,倒仍坐在20年前的那張桌臺后面。他將筆記本攤開,在八角楓所寫的那段之后寫道:愛德蒙將車子開到那個兇手家門前,靜靜地等著。在妻子去世的這么多年后,他終于追查到了這個地方,這個人。那個人終于出來了,他坐在一張輪椅上面,形容枯槁,看來已經(jīng)病入膏肓。他獨自一人,渾身哆哆嗦嗦,手顫顫巍巍地滑動著輪子向著愛德蒙停車的這邊過來。愛德蒙打開了遠光燈,正到他車前的那個人被突如而來的強光刺地用手遮擋住了雙眼。他停了下來,扭頭向愛德蒙這邊看來。愛德蒙發(fā)動了引擎,狠狠地踩下了油門…… 3 入夜,卡夫卡無所事事、百無聊賴,便步行走到了自己兒時所上的那個小學前。此時的cao場上空無一人,大門緊鎖,卡夫卡只能從校門外看見里面黑漆漆的幾棟教學樓,墻上的綠漆如今被刷上了紅漆,其他的倒是都亦如往年。他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兒又向不遠處的一所中學走去,他只在那里讀了一年便離開了。 那里的校門倒是大敞著,卡夫卡信步走了進去。這個學校后來應是又擴建了,個別教室里還亮著燈,仍有三三兩兩的學生捧著書本從里面走出來??ǚ蚩ㄍT诹薱ao場上的一個籃球筐下,回想著那個時候的自己大概有多高。他略伸右臂,左臂稍彎,輕輕縱身一躍,對著籃筐做了個投籃的姿勢。 “卡夫卡!” 突然之間,卡夫卡聽到有人喊自己,他順著聲音扭過頭去,一個戴著眼鏡、穿藏青羽絨服的男人正向著自己跑來。 “你是?”卡夫卡努力的在腦海中回想,忽然一個熟悉的名字蹦了出來,他脫口而出,“莫雷爾!” 莫雷爾是卡夫卡的初中同學。雖然卡夫卡只在這里讀了一年,但由于有共同的愛好,他們的感情一直相處地非常好,甚至在卡夫卡去羅山城后他們還通了幾年的信。 原來,莫雷爾大學畢業(yè)以后便回到了這所學校做老師。起初他在cao場上看到卡夫卡時還不敢認,雖然長得相似,但畢竟卡夫卡后來長高了不少。直到卡夫卡聽到他的喊聲回過頭來時,莫雷爾便確信是他了。他激動地抱住卡夫卡,極力地邀請他到自己家里去做客??ǚ蚩▽嵲跓o法推卻莫雷爾的盛情邀請,便也高興地應了下來。不管在什么時候,遇見一個有不錯交情并且久違了的故友,都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莫雷爾的家離學校并不遠,他與自己的母親、妻兒皆住在一座3層的小樓里,雖然不寬敞,但還算溫馨舒適。卡夫卡問他道,以前他好像并不是住這里的。在卡夫卡的印象里,莫雷爾的家境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說有些拮據(jù)到貧寒的地步。 莫雷爾說道:“以前我們家的條件確實不大好?!闭f到這里,莫雷爾顯得有些尷尬,他又說道:“那個時候全家都是靠父親的收入在生活。父親一直是個樂觀的人,他說會存夠150萬買個大些的房子讓大家能住的寬敞些。哎,其實倒不用住的那么好,現(xiàn)在想來只要全家能健健康康的,就很好了?!?/br> 說到這里時,莫雷爾的眼眶似乎有些泛紅。他不想讓卡夫卡看出來,便轉(zhuǎn)移了話題,與卡夫卡聊了一些往年學生時代的糗事。正當兩人說得興起時,莫雷爾的妻子忽然慌慌張張地跑來,在莫雷爾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聽后他頓時臉色大變。 “實在對不起!”莫雷爾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要趕緊到醫(yī)院去,不能……”說到這里,莫雷爾支支吾吾起來。 卡夫卡明白了他的意思,打斷道:“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我可以開車送你去?!?/br> “那……”莫雷爾的眼睛里充滿了感激,“那就太感謝了!” 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卡夫卡從莫雷爾的話中得知了,原來他的父親在20年前出了場很嚴重的車禍,變成了植物人,一直昏迷到現(xiàn)在。 “他是個開長途線路巴士的司機?!敝敝两袢?,莫雷爾說起自己的父親仍充滿了感情,眼眶里微微含著淚花,“每天都要做到很晚,才能掙到微薄的50塊錢。直到出事的那一年,他經(jīng)常加班加到早上才回家,收入突然增加到了每天200。我們以為日子要好起來了,可誰知,還不到兩個月,他就出事了……” 到了醫(yī)院,卡夫卡與莫雷爾一同趕到了他父親的病房前,里面已經(jīng)站了好幾個護士和醫(yī)生。但見莫雷爾的父親此刻正在床上左右翻滾著,如同夢游者一般。他的雙眼緊閉,兩腳不時地做出踩踏的動作,并且緊握雙拳高舉兩臂。不時的,他那一直保持著高舉姿勢的兩臂還會隨著身體微微的傾斜而做出打轉(zhuǎn)的姿勢。莫雷爾一見到此景便沖進了病房,與護士一起按壓住數(shù)次差點兒滾下床來的父親。 卡夫卡坐在病房外,一直到天微微亮時,莫雷爾才從里面精疲力竭地走出來。他告訴卡夫卡,父親有的時候,一到入夜就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二十年了。 “醫(yī)生也查不出原因。起初我們以為這是他快要醒過來的征兆,可是……”說到這里,莫雷爾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忽然之間,他想起了什么,便把手伸進衣服內(nèi)的口袋里翻了翻,掏出了一個錢包來。他將其在卡夫卡的面前打開,一張夾在其中的照片被展現(xiàn)在卡夫卡眼前。 “這就是我的父親。” 卡夫卡順著莫雷爾所指的看過去,一張稍有褶皺的泛黃的照片上,幼年的莫雷爾被父親親切地抱在了懷中。而在他們的身后,停著一輛橘黃色條紋的小型巴士,車頭正面一塊綠色的牌子上寫著——4路。 “他叫唐泰絲?!?/br> 第24章 第八章 幽靈車 中 4 柯林斯是雙峰鎮(zhèn)僅有的一家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