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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目光平淡如水,瞥過凌賀時卻讓她背脊一涼。 “瞻前顧后是難成大事的,我們中原有一句話,叫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西涼出什么牌,阮酥都會想辦法應(yīng)對?!?/br> 阮酥回到女君給她安排的住處,文錦和冬桃早已聽說了阮酥替東籬獻(xiàn)策的消息,冬桃十分擔(dān)憂。 “小姐這么做實(shí)在太冒險了,西涼這次是有備而來,定是有勝算的,若是東籬輸了,小姐只怕會被萬人唾罵,最關(guān)鍵的是……那兩個帝女只怕不會放過小姐,為了東籬,實(shí)在不值得?!?/br> 阮酥撥著浮茶,垂眸道。 “你錯了,我此番不是代表東籬迎戰(zhàn),而是代表辯機(jī)公子迎戰(zhàn),畢竟我借前輩名聲,在中原行了許多方便,總該報答一二,何況,我這么做,是有私心的……若是他知道,或許會原諒我之前所為吧?” 冬桃當(dāng)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登時垮下一張臉。 “哼,那個家伙平日里裝得情圣一樣,誰知道竟然這么小肚雞腸,依我看,這種男人不要也罷!何必對他苦苦哀求!” 文錦聽了,咳嗽道。 “喂喂,玄瀾姑娘,再深情的男人也是有尊嚴(yán)和底限的,連我們東籬國的男子也做不到百依百順一點(diǎn)脾氣也沒有,你怎能要求那位驕傲的九卿大人如此啊?小姐既然認(rèn)定了人家,極力挽回就是明智的,換作是你,只怕就一走了之,悔恨終身了吧?” 對上冬桃兇狠的目光,文錦只得閉嘴,阮酥打斷兩人道。 “我要你們替我做一件事?!?/br> 見她突然正色,兩人神情也認(rèn)真起來,肅容洗耳恭聽,阮酥食指輕點(diǎn)圓桌。 “替我夜探西涼官邸,摸清楚他們的套路,我便知下一步棋該如何落子。” 十日之后正午之時,東籬與西涼的比試在皇宮騎射場內(nèi)如期舉行,正對看臺的,是一個用木頭臨時搭建的高塔,那塔約有三層樓高,極為陡峭,塔頂之上,用紅綢懸掛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鏤花鐵球,被日頭一照,鏤花之間隱隱有流光閃過,不知藏了什么玄機(jī)。 雖是初春,可正午的陽光卻也著實(shí)炫目,不知是否故意,西涼使臣面前的長案上,不見瓜果,卻偏偏擺了一堆上火之物,生煎、油炸、碳烤之上還抹了厚厚的一層煉乳,連湯也是滾熱辛辣的,侍女還言此是東籬特產(chǎn),專門招待貴賓的菜色,搞得西涼使臣無法責(zé)難。 足足在日頭下等了一個時辰,西涼使臣的屁 股都有些坐不住了,女君的鑾駕方才姍姍到來,隨著她在主位落座,七八頂華蓋這才遮住頭頂?shù)牧胰眨n下果酒與眾人解渴,恩威并施,西涼使臣滿心的怨怒,也只得被清涼的果酒澆熄了大半,說話的語氣也謙卑起來。 一番寒暄之后,西涼使臣終于繞回正題。 “西涼在陸,東籬在島,隔海相望,可謂唇齒相依,但也正是因為隔得太近,總免不了有些爭端,我們陛下的意思,橫豎海權(quán)之爭已是百年無解,實(shí)在沒有必要傷了彼此的和氣,若是能以歲幣代替,亦可免除兵戎相見?!?/br> 澤琦帝姬先就冷笑一聲。 “這個想法甚好,只不知貴國的意思,這歲幣究竟應(yīng)該由誰向誰納呢?” 使臣笑了笑,小而精明的雙眼中透出一絲jian猾。 “確實(shí)不好定奪,所以我國提議化繁為簡,就以每年一場比試為定,由敗者向勝者納歲幣,公正和平地解決兩國之間的爭端,不知貴國意下如何?” “荒唐!” 凌賀重重放下酒杯。 “豈有以比試決定國事的?簡直是兒戲!” 使臣目光幽冷。 “連年海禍致使民生艱難,如今你我二國都是休養(yǎng)生息之時,在下以為,不費(fèi)一兵一卒解決爭端是最好的法子,若貴國沒有誠意,我等自然也不敢勉強(qiáng)?!?/br> “你!” 女君抬手,制止了孫女與使臣的爭執(zhí),她目光別有深意地定在阮酥身上,繼而輕輕一笑。 “貴國的提議,朕認(rèn)為可行,自古君無戲言,希望貴國也能遵守承諾?!?/br> 使臣躬身,隱去唇角一抹得意的笑。 “這是自然,爾等已將萬事備好,只等一局定奪勝負(fù),便與貴國互換國書。” 女君頷首。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將比賽規(guī)則講解清楚,方可比試!” 296 澄王景軒 那使臣聞言,起身指向那木頭搭建的高臺,款款而談。 “規(guī)則很簡單,諸位請看,此塔頂端懸著一枚精鐵鑄就的繡球,繡球中藏有明珠,我國與貴國各派一名勇士,率先取得那枚繡球,且將繡球中的明珠取出者為勝如何?” 雖然已私下做了手腳,但為了保險,西涼還是提出了雙重條件,說罷之后,他揣摩著女君臉色,有些忐忑,生怕對方看出端倪反悔,沒料想女君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不錯,簡單有趣,那便開始吧!” 塵埃既定,西涼的武士很快便到了塔下,那是個勁瘦有力的男子,肌rou賁張,面目冷峻,一看便知是個高手,使臣見女君沒有表態(tài),不由催促。 “不知東籬這邊派哪位勇士應(yīng)戰(zhàn)?” 話音剛落,便見阮酥從座上起身,輕拂裙擺款款走了出來,她細(xì)腰窄肩,面若海棠,裙上繡的櫻花隨風(fēng)搖曳,真真是個弱柳扶風(fēng)的美人。 “便是在下。” 使臣臉上的表情十分滑稽,他有些惱怒地看向女君。 “陛下,這……這不是在戲耍我等吧?” 女君輕噙美酒,唇邊含著淺笑。 “西涼的諸位莫非不知道,我東籬一向是以女子為尊,派女子上場,又有什么奇怪?” 那使臣面色一陣陰晴不定,半晌冷笑點(diǎn)頭。 “既然如此,我等也無可非議,只是請貴國定要遵守諾言!” 女君才要應(yīng)下,只聽人群之中,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破空而來。 “且慢!這場比試,由我來參賽!” 眾人齊齊望去,只見騎射場上,有一長身男子策馬而來,眨眼功夫便到了看臺之下,他飛身下馬,姿勢利落漂亮,一撩衣擺行上看臺,阮酥回眸,正與他四目相撞。 看慣了玄洛、印墨寒,阮酥早已對美男子有了免疫,只是在看到此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