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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還是不禁愣了一下,男子神態(tài)之中,有幾分女君的傲氣,而那張俊秀的臉龐,精致的五官,卻是像極了辯機公子,阮酥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辯機公子年輕時的風采。 阮酥想起此前女君與她提過的事,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女君在四十余歲上,曾冒著生命危險,給辯機公子誕下的一個兒子,也是她唯一的兒子,辯機唯一的后人,澄王景軒。因生產(chǎn)時女君年歲已高,是以澄王的年紀,比自己的侄女澤琦帝姬、凌賀帝姬年紀還小上幾歲。 畢竟是辯機親自教習,他與東籬這些低眉順眼的男子截然不同,渾身皆是瀟灑英氣,他的目光掃過阮酥,也是微微一凝,他雖然生在女尊男卑的東籬,但深受中原文化熏陶,十分不喜東籬霸道跋扈的女子,第一次見到傳說中溫婉如水,楚楚可憐的中原女子,心中不由一動,但他很快移開目光,向女君一拜,目中沉痛。 “母皇,兒臣來遲了……” 女君見了自己與辯機的骨rou,失去摯愛的痛楚重新被勾了起來,但她始終要以大局為重,抬手命他起來。 “回來便好,東海的流寇驅(qū)逐得如何了?” 辯機逝世時,澄王正奉命在東海驅(qū)逐海盜,剛旗開得勝準備凱旋,父親逝世的噩耗便傳到了軍中,他快馬加鞭日夜兼程,還是沒有來得及替辯機送葬。 澄王的目光冷冷掃過西涼使臣,此次追擊流寇,他順藤摸瓜,調(diào)查到那些賊人的背后竟有西涼勢力支持,一字一句道。 “兒臣不辱圣名,已將流寇全數(shù)殲滅!” 西涼背后沁出些許冷汗,使臣眼觀鼻鼻觀心。 “圣上,這場比試可以開始了嗎?” 女君還未發(fā)話,澄王已經(jīng)一撩衣袍。 “好,就由本王來領教領教西涼勇士的高招!” 阮酥皺眉,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只怕要破壞自己的計劃,她輕輕擋在澄王面前。 “殿下,圣上已命阮酥出賽,殿下連夜趕路,還是稍作休息,悠然觀戰(zhàn)便好?!?/br> 澄王上下打量著她,只覺得這女子柔弱得他一個指頭就能推倒,哪里肯答應,他雖為東籬男子,但也是東籬男子之中最為出格那種,頗有些男子氣概。 “不必說了,我既說了上場,便一定要上場!” 阮酥無奈,這位年輕的澄王,可一點也沒繼承其父的謀略之才,好逞能的性格,倒和三皇子祁瀚同出一轍。 見澄王已經(jīng)蹬蹬蹬飛奔到了木塔之下,冬桃勸道。 “小姐別擔心,這個澄王看起來武功不錯,我看對方的高手不是他的對手?!?/br> 阮酥搖頭。 “匹夫之勇,怎敵陰謀詭計?先看看再說,不行便只能助他一臂之力了?!?/br> 阮酥所料果然不錯,澄王確實身手了得,幾個翻縱便上了高塔,然而對方也是百里挑一高手,兩人眼見快要爬到塔頂,伸手去觸那鐵球時,便纏斗在了一起,拳腳之間,各有勝負,澄王幾次險些扯到紅綢,也幾次險些墜下高塔。 看臺上,莫說女君緊張,連并不喜歡這個“小舅舅”的兩位帝姬都不由捏緊了衣角,畢竟事關東籬是否向西涼進貢歲幣,一著之差,可能全盤皆輸。 令人欣慰的是,澄王不愧為辯機之子,幾番遇險,終究還是穩(wěn)穩(wěn)攀住了木樁,且巧妙地借翻身之勢,一腳踢中西涼武士胸口,那武士站立不穩(wěn),跌下高塔,就在東籬眾人都面露喜色之際,情勢卻出現(xiàn)了翻轉,不知什么原因,已經(jīng)將手伸向鐵球的澄王,突然雙目圓睜,向后墜落,而方才墜下的西涼武士,卻神乎其技地半途飛身而上,踩著澄王的身體踏上了塔頂。 眾人的驚呼蓋過了文錦略帶嘲諷的話語。 “那人袖中藏了冰蠶絲,把澄王給拽了下去,看來他沒有機會了……” 阮酥擰眉,把手伸向冬桃,言簡意賅道。 “弓箭?!?/br> 冬桃連忙將事先便準備好的弓箭遞給阮酥,弓是竹弓,箭是羽箭,即便柔弱如阮酥,張弓搭箭也不那么吃力,女君不由向她瞥來,只見阮酥玉指輕放,那箭便如流星趕月般急速射出,擦著風直取塔頂,正要拽下鐵球的西涼武士突感背后一涼,本能地彎腰避開之際,那箭已擦著他的腰身,命中鐵球。 系著鐵球的紅綢斷裂時,阮酥已經(jīng)到了塔下,她抬起手,不偏不倚拽住鐵球上余下的一截紅綢,朝眾人微微一笑。 “承認,這一局,是阮酥贏了?!?/br> 眾人紛紛驚嘆阮酥箭術了得,隔了這么遠,卻能百步穿楊,莫說女子,就連男子也難以做到,落在地上的澄王目中更是閃過無限詫異,他不由走到阮酥身邊,驚疑不定地問。 “你怎么做到的?” 他看過阮酥的手,白皙柔軟,根本不可能有那樣的力道和精準度。 阮酥抬眸微微一笑,走近他低聲道。 “我命人在那個鐵球上,動了些手腳……”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箭術,阮酥只是把一塊極其難得的強力磁石分做兩半,一半置于鐵球上,一半用于制作箭頭,所以阮酥只需把箭朝著正確的方向送出,二者自然合二為一。 西涼使臣早就驚得呆住,他沒想到阮酥會用箭把那鐵球射下,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在一片歡呼聲中,他起身反對。 “不對!這位姑娘沒有爬上高臺,投機取巧,獲得鐵球也做不得數(shù)。” 女君笑得諷刺。 “方才你只說率先取得鐵球,可沒說用什么方法,怎么叫投機取巧?” 西涼使臣一時語塞,隨即又強辯道。 “盡管如此,貴國中途換人已經(jīng)違反規(guī)則,還是不能作數(shù)。” 如果說先一個質(zhì)疑是強詞奪理,但西涼使臣的后一問卻是有理有據(jù),女君不由沉默,阮酥于是一笑。 “大人說得有理,那此番便算平局,接下來誰能先把鐵球中的明珠取出,便算獲勝,大人認為這樣可公平?” “再好不過!” “由于剛才我方違反規(guī)則,所以還是西涼先請!” 使臣總覺得阮酥笑容的背后,充滿了狡詐,但他此時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必須占領先機,于是也不推讓,搶過鐵球,摸到事先設置好的機括,便用力一扭。 雖然私下已經(jīng)試過無數(shù)次,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