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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塵,阮酥只覺得眼前一黑,意識便有些渾濁,迷茫中只聽有人在耳邊嘆道。 “勿忘初心,方得始終。阮氏阿酥,望你能打破枷鎖,得償所愿!” 354 歡迎回來 琴聲潺潺,若流水一般緩緩流入心田,侵入肺腑,在內(nèi)心深處絲絲蔓延開來,浪花拍打間漾開漣漪,圈圈蕩開…… 玄洛手扶瑤琴,見床上的女子依舊是閉目緊闔,他眸光一暗,目中的傷痛似乎下一秒就要溢出眼簾。最新最快更新只見他站起身來,伸手過去輕柔地用布巾幫阮酥擦拭著手腳和眉眼。已經(jīng)三天了,阮酥自產(chǎn)后昏迷后再也沒有醒來,他一路疾馳回京,便在城門口被印墨寒的親信攔住,只說殿下有請。 玄洛心中狐疑,即便沒有阮酥,兩人本就互不對盤,如今在這個特殊的節(jié)骨眼,印墨寒卻派人主動相邀,這又是打了什么主意?不過憑借對對手的了解,若是鴻門有宴,定不只是這般潦草;只怕是……酥兒出事了! 想到這里玄洛不由加重了揮鞭的力道,待到了京郊的那座小院,才進門便被內(nèi)里悲傷的氣氛感染,玄洛心中一沉,心中那可怖的猜想壓得他幾乎無法呼吸,在侍從的帶領下疾步上前,便在房間中看到了眼底發(fā)紅的印墨寒。 只見他坐在床邊,繡帳拉開了一半,甫一抬眼,失魂落魄的模樣讓人無端一寒,很多強撐的東西仿佛很快便要崩潰。待看清來人,那被悲傷無望情緒填滿的眸霎時迸出光亮,似溺水的人抓到一株救命稻草,印墨寒急切飛速道。 “酥兒難產(chǎn),現(xiàn)在被人參吊著最后一口氣,大夫已經(jīng)束手無策,你快來看看,若是能救活酥兒,你讓我怎樣我都愿意!” 此情此景,印墨寒對阮酥的愛意和用心讓玄洛也頗為震撼,想起阮酥含糊提及的前世,玄洛說不上是什么滋味……他快步走過去,從被下?lián)破鹑钏值氖滞?,才探入被褥,眉間便蹙起。似乎是怕她冷,被中放著好幾只湯婆子,指尖觸及脈搏,那強加的溫熱卻沒有滲入表皮,被冰冷的空氣一帶只片刻便急轉而下。 看他臉色越來越白,印墨寒一顆心越發(fā)揪緊,短短幾分鐘,卻覺得有一輩子那么長,千百次想開口詢問,卻又怕聽到的答案是自己無法接受的……他的視線不斷在阮酥和玄洛兩個人身上移動,既擔心床上的人兒下一秒沒了聲息,同時也恐懼身邊之人說出無法挽回的結論……如此也不知過了多久,見玄洛把阮酥從床上打橫抱起,印墨寒失焦的雙眼一下凝聚,他急急起身。 “玄洛,你要帶她去哪里?” “現(xiàn)在只有一個人能救酥兒!”玄洛動作不停,用被褥把阮酥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見印墨寒悲喜交加尤站著不動,他微微側身。 “要一起去嗎?” 摘星樓,廣云子先替阮酥把了一會脈,隨后又為她卜了一卦。 他沉思半晌只道她魂靈不穩(wěn),在客房中為阮酥布了一個陣法,并在房間靠南之處點了蠟燭,只說若是燭火燒凈之前阮酥能醒來便上佳,若不行,只讓兩人準備后事。 一句話,聽得屋中另兩個男子皆陡然變色。 “老道長,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這個模棱兩可的說辭幾乎讓印墨寒站不穩(wěn),玄洛也眸光緊縮。 “如何才能讓酥兒靈魂回體?需要什么代價,仙翁盡管提!” 廣云子淡淡看向眼前兩個絕世頂尖且都對阮酥心系一片的男子,嘆了一口氣。 “并不是老道故弄玄虛,只是這機緣未到,解鈴還須系鈴人,是否能醒來卻是取決于夫人自己。兩位耐心等待便是,若有用得著老道的地方,盡管來尋?!?/br> 說完他一揚浮塵,轉身而去。 廣云子一走,剩下的印墨寒與玄洛一時不語,他們的目光都落在阮酥身上,舍不得移開。箭弩拔張的敵手,現(xiàn)在竟能心平氣和地在同一屋檐下,說來詭異卻又透著意外的和諧。也不知是誰先主動開的口,兩人不知不覺間竟開始搭上了話。 “酥兒雖一直在我身邊,卻是無時無刻在想你……或許你陪著她,她很快便能醒來了?!?/br> 話雖這樣說,印墨寒卻絲毫沒有退縮離去的意思。 看著他那張痛到極致的臉上勉強綻放的恍惚笑意,玄洛心中一沉,同樣心如刀割,自然能感同身受??墒且幌肫鹑钏謺绱?,也和對面人脫不了干系,再抬眼時怒意幾乎要把印墨寒繞成灰燼。 “印墨寒,若非你橫插一腳,強擄走酥兒,她怎會如此!” 聞言,印墨寒臉上的笑容一僵,卻是毫不退縮! “玄洛,別忘了我之所以能得手,卻是全拜你所賜!若你真對酥兒上心,怎會忍心丟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獨自待產(chǎn)?你口口聲聲疼愛酥兒,卻連陪伴都吝嗇,在你心中酥兒也不過如此。另外,你目前尚自身難保,即便沒有我,換成祁澈、祁清平甚至德元,你以為就能與現(xiàn)在的一切截然不同?” 被印墨寒踩到要害,玄洛一時語塞。 “印墨寒,酥兒從始至終并不傾心于你。” “那又如何,我有足夠的實力能保護她的安全;你呢,玄洛,你又能給她帶來什么?” 兩人怒目相視,任一方都不肯服軟,如兩頭嗜血的野獸,互相試探對方的實力和底線,只等其中一方露出破綻就迅速撲上咬住對方的咽喉一擊斃命,只可惜怒目觀察了半天,發(fā)現(xiàn)他們二人無論哪個方面卻都是旗鼓相當。終于,印墨寒冷聲道。 “玄洛,開個條件,你要如何才能放棄酥兒!” 玄洛輕蔑一笑,目光幽寒、 “真是聞所未聞,我竟不知世間居然還有東西能和心愛之人等同?或者殿下教教玄洛,若你還只是印墨寒,開出什么樣的條件,你會把自己的夫人休棄另娶他人?最后還和外人一起聯(lián)手加害,親自推她陷入萬劫不復?” 印墨寒一滯,直覺玄洛話中有話,可這個毫無緣由的說辭實在讓他找不到頭緒,聯(lián)系阮酥偶然間也會流露或做出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及言行,印墨寒心中一揪,聲音陡然銳利,目光也罩上了一層霜。 “玄洛你究竟要說什么?;蛘哒f……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關于那個縹緲又虛幻的前世,其實玄洛也分外介懷自己和阮酥沒有交集。盡管最后是印墨寒背叛了阮酥,不過私心里玄洛并不想讓眼前人知曉他曾和阮酥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