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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前來捉拿。因之前皇城司高調(diào)地拿下了十個企圖破壞饒皇后法事的逆賊,朝臣們也沒有多少懷疑??墒前褵o為寺翻了個遍,卻還是沒有阮酥的影子,就在這時候,有人在羅漢堂看見她上了馬車,隨后山門處繪著一品女史標(biāo)記的馬車出現(xiàn)了,雖然直覺有詐,不過祁澈還是決定去看看,事實上確實如他所料,這不過是阮酥的一個障眼法。 順著無為寺后面的山道崎嶇而上,祁澈一眼便看到了被眾多皇城司的高手護(hù)送的阮酥主仆。或許是為了方便前行,她選擇與一個丫鬟共騎一匹馬,寒風(fēng)呼嘯,吹得她的發(fā)絲四處亂揚,襯著那張比冰霜還要冷寒三分的臉,竟讓祁澈心底短暫涌起一絲憐惜。但見他薄唇一抿,一個“殺”字便已含笑利落吐出。 士兵們飛身上前,皇城司高手拼命阻隔,雙方很快就廝殺在一塊。這一次祁澈準(zhǔn)備可謂充分,他帶的人比起皇城司也不遑多讓,加之人多勢眾,不多一會,便見阮酥一方露出破障,看到有幾個殺手已經(jīng)朝寶弦撲去,有人驚呼。 “快帶小姐走!” 那個與阮酥同騎一乘的丫鬟揚起馬鞭,瘋狂地打馬朝山后飛奔,這丫頭馬術(shù)極好,眼見她們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祁澈瞇眼。 “取本王的弓來——” 弦松,箭落,隨著一聲慘叫,那支箭準(zhǔn)確無誤地射入了馬上人的后背。 “小姐——” 阮酥身體一晃,便要從馬上跌落,那丫頭一個伸手便把她強(qiáng)拉上了馬背,皇城司的人聽聞,也不再戀戰(zhàn),朝阮酥奔來。 “給我追——” 而此時的無為寺,見祁澈和淮陽王的人馬已經(jīng)離開寺院,能做主的貴人已一個不剩,主持沉海也不敢再讓朝臣們逗留,以免繼續(xù)生出事端。一輛接著一輛的馬車陸續(xù)離開山寺,與來時的儀仗齊整不同,這一路多少帶了些許倉皇,可誰也顧不上計較,拼命地往京城方向前行。 天空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下雪,雪沫子和著呼呼北風(fēng)席卷而下,使這陰寒的天氣更帶上了一抹灰色。 眾人都不知道方才寺中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隱隱明白這京城局勢只怕也要和天氣一般變幻了!果然才行至半道,便看到一路血跡沿路而下,而再往前,竟是七王祁宣夫婦所乘的馬車,車身破敗,觸目便是那不容忽略的大片血跡。此時已有士兵守在車旁,旁邊停著兩口黑漆棺材,似乎剛剛?cè)霘殹?/br> 所有路過的朝臣車馬不由停下,皆是難掩驚懼。車上的女眷們只掀簾看了一下便嚇得不敢抬眼,接連有人下車走過去。 “怎么回事?” 聽清緣由,大家更是形色各異。目送祁宣夫婦的棺木往無為寺方向走遠(yuǎn)時,眾人這才陸續(xù)上了馬車,繼續(xù)趕路。 又行數(shù)里,眼看京城城門近在遲遲,忽然一列輕騎向這邊沖來,眾人連忙回避。 只見當(dāng)前的人提著一個用布巾包裹的東西高舉過頭頂。 “逆賊阮酥襲殺七王七王妃,殘害淮陽王妃,已被六王斬下首級!” 370 御前逼宮 一番巨變,讓病榻上的嘉靖帝一瞬神思恍然,他看著床榻邊滿面淚痕的頤德太后,不顧眾人勸阻,固執(zhí)地讓曹福替他穿上龍袍。 “母后,朕要見祁澈!” “父皇這是要見兒臣嗎?” 話音剛落便見祁澈敲門進(jìn)來,臉上的表情是恰到好處的恭維與孝順。頤德太后看他衣袍上仍帶血跡,不由氣怒。 “衣裳不整就入宮面圣!你這是成何體統(tǒng)?” 面對頤德太后的質(zhì)問,祁澈不以為意一笑,他不急不緩對皇帝與太后行了禮,這才悠悠笑道。 “太后,這是逆賊阮酥的血啊,她誆騙七弟為母后cao辦法事,讓滿堂文武齊聚無為寺,卻是要趁機(jī)顛覆朝綱!幸好被兒臣識破,可是到底晚了一步,她命人殺了前來報信的七弟和七弟妹,而淮陽王妃因無意窺見她的意圖,也被她伐害致死,為國捐軀!” 一席話,說得嘉靖帝與頤德太后的臉色又白了兩分!當(dāng)祁澈的人帶著那顆“阮酥”的人頭入宮覲見時,頤德太后當(dāng)即便令人把他趕了出去! 她當(dāng)然不相信祁澈的一面之詞,可是血淋淋的事實放在眼前,阮酥已然殞命,她們所經(jīng)營的一切顯然……敗了…… 而嘉靖帝雖然不喜阮酥,可是前番太后再三作保舉薦,他才松了嘴全憑太后一人做主。可是現(xiàn)在這個女人居然死了,而且還做出這等無法形容的駭舉,卻讓嘉靖帝不是很相信。但是這又有什么辦法呢?此刻祁澈一身血跡站在面前,那刻意謙卑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嗜血與瘋狂,讓他十分不安。雖為父子,不過嘉靖帝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懂他。 不知想到什么,嘉靖帝咳嗽數(shù)聲,這才喘息著問。 “你想干什么?” 祁澈奇異挑眉,“父皇怎么問兒臣呢?您可是一國之君啊?!?/br> 見嘉靖帝咳得越發(fā)厲害,祁澈唇角一勾。 “聽聞皇姑太身邊有幾位來自異國的公子,尤擅醫(yī)術(shù),不如兒臣去公主府上請他們來為父皇看看?” 頤德太后一下恍悟,厲聲呵斥?!澳憔构唇Y(jié)上了德元!” 怪不得阮酥會突然失勢,原來是那個女人! 這位名義上的小姑對自己從來不敬,可是幾十年來彼此老死不相往來,倒是眼不見心不煩。如今卻又重新登上舞臺,頤德太后總覺得她哪里不對,特別在之前祁澈和清平的婚禮上,德元那般囂張地挑釁自己,直到阮酥含糊地向她求證先皇遺詔一事,她才似有所悟! 今日阮酥雖是占了先機(jī),可最后到底算漏了藏在暗處的德元,只是京中的兵馬什么時候竟被她收入麾下?一時間頤德太后只覺得腦袋一陣發(fā)昏。 “祖母可要保重身子啊?!?/br> 見頤德太后搖搖欲墜,祁澈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臂。 “您這般身體不好再為政事cao勞卻也不妥,不如便讓孫兒一并效勞吧?!?/br> 嘉靖帝劇烈咳嗽。 “祁澈,你這是要逼宮嗎?” “怎么會呢,兒臣不過是為了您和祖母著想而已!” 他把頤德太后扔在座上,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對嘉靖帝道。 “識相的快把退位詔書擬好,否則——” 如鬼魅般的低咒在耳邊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