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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忘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那顆腦袋上有雙桃花眼,眼尾危險地上翹,對著我可勁兒地眨巴。

    “花四!”我忍著怒氣低聲喝他,他卻旁若無人地絮絮不休,“你不告而別,一走就是兩年,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他的嗓門并不算小,也不知是否故意,總之惹了許多或狐疑或捉狹或不可置信的目光過來。

    在旁人眼里我們雖皮膚白皙了些,五官精致了些,卻是不折不扣的兩個大男人,大庭廣眾青天白日之下說著情話,自是要比臺上的歌舞還要精彩上許多。

    這好好的歌舞是看不下去了,我重重板了臉,甩了袖子扭頭便走。

    偏生這花四還不管不顧地追了上來,左右糾纏著我不放,好似真當是在哄正鬧著別扭的情人一般。

    我怒了,一把將他拖到門口,推到墻上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到底想怎樣?”

    花四笑嘻嘻地看著我,一張臉上滿是惡作劇得逞后的戲謔,“我耍了你一回,你騙過我一回,咱們就此扯平,以后還可一起玩樂,你說如何?”

    聽他提起舊事我的底氣便有些不足,此時雖心中仍是不忿,卻只能低了聲嘀咕,“當初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話還未說完,卻發(fā)覺這花四的桃花眼已不在我身上流連,我循著他的目光轉(zhuǎn)頭看去,竟發(fā)覺清徐不知何時已跟了過來。

    我驀地一驚,“花四,繡行莊還有些事,咱們改日再約?!闭f著忙扯了清徐逃之夭夭。

    清徐愈發(fā)地不悅,“為何如此慌張?”他眸色很涼,卻一動不動地攝住我。

    我在他強大的壓迫下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話到嘴邊又吞吐了幾番才說出了口,“他...他是個斷袖。”

    這花四大名花司,江東花家乃是這朝歌城的首富,花司便是首富花家的四公子,人稱花四公子。

    他的母親柳氏原是花家老爺最寵愛的小妾,可惜大戶人家總是紅顏薄命,柳氏在花四年幼時便死了。

    關(guān)于她死因的傳言,這朝歌城流傳著多種版本,只是花家一直諱莫如深。

    不過柳氏死后,花老爺極是看中她唯一留下的這個兒子,甚至到了溺愛的地步。

    其實花司是斷袖這件事在城中早不算是什么秘密。然而三年前我初來乍到,正滿腔熱情地想將綢莊搞出些聲色來,卻未曾在意這等花邊軼事。

    結(jié)識花司那日我正在衙門,這朝歌城的規(guī)矩,須得官府簽署了官文才可在城內(nèi)開店經(jīng)商。

    辦事的師爺見我面生,又無任何后臺,便想要從我這撈些油水。

    我心中生氣又十分rou疼,卻也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正欲破錢消了以后的災,卻有人按住了我掏銀票的手,勾著一雙桃花眼懶懶說道,“師爺,我一不小心見著了官府人員收受賄賂,這可是重罪,你說該當如何?”

    那師爺一驚,立即將那只討錢的手收了回去,極不自然地放在腿上搓一搓。

    我猜想此人的來頭必定不小。

    果然那師爺訕訕陪著笑,“花四少爺,我方才不過逗著這位小爺玩兒,千萬不必當真?!闭f著便十分干脆地在牒書上蓋了公章交給了我。

    師爺貪婪,這可真是省了一大筆花銷,我正喜滋滋地想要跟花四少爺?shù)乐x,他卻打量我一眼便走了。

    我當時也不以為意,卻不知世上有些緣分便是注定的,當日晚間我聽說歌舞坊新來了名叫蘿漪的舞姬,面容清純身材卻十分熱辣,不由便來了興致。

    我花了高價買了前排的位置,不小心又遇見了這位花四少爺。

    花司見了我神色淡淡,我也明白他幫我不過是一時看不過眼,于是也只是輕輕地朝他頷首示意。

    那蘿漪果然名不虛傳舞技了得,在場的公子哥們看得目不轉(zhuǎn)睛便只差流下口水來,與花司同來的白凈男子興奮地感慨道,“朝歌城中好久未見如此精彩的歌舞了。”

    我當時不知那根筋搭錯了去,竟插嘴道了兩聲可惜,自以為沒人會來搭理,卻聽有人在旁問道,“哪里可惜了?”

    我轉(zhuǎn)過頭,見是花司正隔著一個人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如實說道,“舞姿雖妙極,然不知這坊中是否并無擅長梆笛的樂師。此曲應十分清亮,而曲笛偏向圓潤渾厚,以它和音實有些勉強了?!?/br>
    花司眼色亮了亮,立即與人換了座與我攀談起來。

    這不談不打緊,一談竟發(fā)覺他也是極通樂理之人,且偏好與我極是類似。

    我倆聊得投入,從南腔到北調(diào),從管弦到絲竹,竟忘記了臺上紛呈的色彩,以致于酣暢盡興之時拍掌一擊,引為知音。

    自此他便常常來繡行莊尋我,那段時間帶我踏遍了這朝歌城的風月娛樂之所,日日形影不離的。

    自然,我的繡行莊能很快在城中立穩(wěn)腳跟,少不了他花四的援手。

    這么一來朝歌城內(nèi)花四少爺和繡行莊當家的流言蜚語便開始沸沸揚揚的,甚至連莊內(nèi)掌事的李叔也十分委婉地提醒我,這花家四少可是個人盡皆知的斷袖,且好的便是我這口的。

    當時我只是笑笑不以為意,這花司有事沒事常在煙柳之地徘徊,這不昨日還帶我逛過窯子呢,調(diào)戲起姑娘來那是一套一套的,我倒沒見他對我有這等旁的心思,可見這流言真真是信不得的。

    可就在次日,這花司不知撞了什么邪,竟帶著我去了城外著名的情人坡。

    我看著身旁一雙雙的男女,只有我倆一對男男,唔,至少表面上如此,覺著渾身都不自在。

    他尋了處清凈的地方攜著我坐下,喝下兩大口酒后突然地捉著我的手,那雙桃花眼中竟是飽含了一汪春水,“阿川,我喜歡你,我倆在一起如何?”

    我一驚,忙掙脫他尷尬笑道,“花四你喝多了吧,我是個男子?!?/br>
    他說,“是男子又如何?你不在意,我不在意,又何必去計較世俗的眼光?”

    我驀然想起他是斷袖的那個傳言,“你是否只喜歡男子?”

    他點了頭,極是堅定。

    我又道,“可你還帶著我去過青樓,找過姑娘?!?/br>
    他眸光奕奕,“是,你也同我一般游戲花叢卻從不流連,所以我曉得你也并不喜歡女子,對不對?”

    我驚呆了,原來他領我逛窯子,打的竟是這個主意。

    “額,我自然是不喜歡女子的?!蔽铱粗麧M眼的期待,只得十分艱難地道出了實情,“因為我本身就是女子?!?/br>
    我眼睜睜看著他臉色一分一分沉了下來,罷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將衣領拉低了些,露出細膩均勻的脖子,又將頭上的發(fā)冠解了下來,三千青絲垂至腰際,我看見自己的面容映在他的眸中,只是已從一個玉面小生幻化做一個秀麗女子。

    咳,實則也怪不得他,我這一手女扮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