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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這么美的。清徐,我們給它起個名字吧?!?/br> 清徐想了想,“清澈出塵,如夢如幻。便喚如清峰吧?!?/br> 如清峰?我愣了一愣,不很確定他是否另有意指,“清徐你…是否早知我曾經(jīng)是誰?”其實(shí)我早便有這種猜想,他是再通透不過的,將我身上的蛛絲馬跡串一串,再琢磨琢磨,必能瞧出些端倪。 清徐卻是很奇怪地瞧我一眼,“那又如何?你便是你,又不是旁的什么人。” 這幾百年我不遺余力地否定曾是仙界郡主莫如的事實(shí),改名換姓只恨不得能改頭換面,究竟是為了我父君多一些,還是為了逃避不愿回首的往事多一些,我自己都有些說不清。 然今日被清徐一提點(diǎn)才醒悟過來,無論是曾經(jīng)的莫如還是如今的忘川,皆是我抹不去的一部分。 在乎你的人不會在乎你過往是誰,不在乎你的人過往更與他何干? 可見過往終究是過往,除了給自己留些教訓(xùn)沒旁的任何用處。 我很是羞愧,在清徐的坦蕩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動動小手指點(diǎn)個收藏吧,么么噠 ☆、是仙是魔 這么一路羞愧著,我與他便到了凌霜鎮(zhèn)。 如清峰方圓百里大多皆是山地,唯有凌霜鎮(zhèn)地勢較緩,背靠河流,便成了這一帶最大最熱鬧的鎮(zhèn)子。 我是極喜愛這個鎮(zhèn)子的,也因它地處邊陲,時有外族人往來貿(mào)易,自是常有許多新奇的玩意兒。 若不是每日每日被清徐困在家中練功,此處又算不得十分近,我定是要隔三差五便來的。 比如那回鶻人攤子上擺的純天然大珍珠,長相也忒得特立獨(dú)行,竟是一個雙生。 珍珠是雙生的到不很稀奇,然奇的是這顆上小下大,通身圓潤無比,且連結(jié)處也很是均勻光滑,那小顆的頭頂還有個正兒八經(jīng)的尖尖,整一個便是惟妙惟肖的一口葫蘆。 我終歸是個俗人,還是個稍稍有些富裕的俗人,盯著它便移不開腳步,手很有些癢癢。 然此等寶貝,若是不小心被官府見了都要繳了呈上去當(dāng)貢品的,自是價值不菲了。 我這顆愛寶貪婪的心處在水深火熱的煎熬之中,那廂卻見清徐遞了厚厚一沓銀票給老板,將珍珠連帶禮盒一起塞到我手中。 我頓時眉開眼笑,沒想到清徐是個大財(cái)主,出手也忒得大方。 唔,雖說友誼不可以金錢來衡量,然而清徐,我認(rèn)定你是我最鐵最鐵的朋友了。 可我只高興了極短的一瞬,臉上心上全垮了下來。 因我才意識到清徐分明是個一窮二白的,這些銀票是半年前繡行莊關(guān)張前的結(jié)余! 這大半年,家中的茶米油鹽全是清徐在張羅,我便將手頭的錢給他掌管,誰曉得他如此不知緊手,竟在我眼皮底下敗我的家底。 “清徐!”我覺著我眼中快要噴出火來,他卻很是風(fēng)輕云淡,“錢財(cái)實(shí)乃身外之物,自己稱意才最是重要?!?/br> “你你......你竟還這般振振有辭......”我肺都要炸開了去,虧得殘留這么一絲理智還念著他是個傷號。 若非如此,我早狠狠地揍了過去,將他打回原形后再把他那一身威風(fēng)凜凜的蒼鷹毛拔個精光做成十個八個毽子連著踢。 然事實(shí)是我除了生氣半點(diǎn)拿他沒轍,只能將寶貝好好揣了,看也不看他狠狠甩袖走人。 我在前頭只顧自走著,卻不理清徐在后頭默默跟著,就似兩個陌生人一般。 很久之后我氣稍稍退了些,才聽到清徐的聲音傳來,卻不是朝我說話,“大嬸,這蘿卜怎么賣?” 我回過頭粗聲粗氣地朝他嚷,“我不喜歡吃蘿卜?!?/br> 清徐淡淡瞥了我一眼,“冬天吃蘿卜好。”說著便低下頭,很是賢惠狀地繼續(xù)挑揀框里的蘿卜。 他長得高大,模樣又生得好,連那大嬸招呼著他格外熱情,“那是你兄弟?氣性兒挺大?!?/br> 清徐抿著嘴笑了一下,顧左右而言他,“被我慣壞了?!?/br> 我氣得跺腳欲走,然這大嬸接下來的話便很是不對勁了,“如今會上街買菜的公子可真是難得,你可曾娶妻?” 清徐順口接道,“還不曾?!?/br> 大嬸一聽果真來了勁兒,“我家有個侄女兒,年方二八,性子溫柔,長相那個俊俏喲……她就在對面那鋪?zhàn)淤u糕點(diǎn),不然我將她喚過來瞧瞧?” 這是個什么年頭?竟有在大街上拉女婿的? 我在遠(yuǎn)處盯著他,見他只不置可否地垂著眼,一副認(rèn)真挑蘿卜的模樣,可想必心中一定樂開了花。 臭清徐,才花了我的家當(dāng),竟還有臉面勾三搭四。 這想法其實(shí)我自己也覺著很有些詭異,心下怔了一怔,約莫著我是魔障了。 我很不是個滋味,趁清徐沒注意到我,腳底抹了油便遁了。 我想我很是需要靜靜。 今日不很待見清徐,我也沒甚心情在主街上晃悠了,于是便找了間酒肆在二樓坐下,隨便點(diǎn)了幾樣酒菜。 我拾了筷子吃了口五香牛rou,很是皺了下眉,凌霜鎮(zhèn)好歹是個大鎮(zhèn),這酒肆也不算清冷,怎的這菜品難吃成這樣,與清徐做的也差得忒遠(yuǎn)了些。 額…怎的無端又想起清徐,頓時懊惱得緊,我這三百年的胸襟哪里去了?何苦為了幾個錢與他生那份閑氣。 罷了罷了,菜無法下咽,那便喝酒吧。 我擱下筷子執(zhí)了杯盞晃一晃,一飲而盡。唔,女兒紅香醇,倒還能入得了口。 人間之酒少有能醉得倒我的,卻不想這看似平常的女兒紅竟頗有些厲害,我又喝得有些急,這連著幾杯下肚,腦袋便有些飄飄然。 我搖了搖酒壇子,還余了不少,又瞧瞧桌上不曾動過的幾樣菜,唉,能少浪費(fèi)一些是一些吧,于是又自斟自飲了滿滿一盞。 酒入愁腸,雖不知愁從何來,然這女兒紅的后勁卻也太扎實(shí)了些,我面上發(fā)熱,身子竟也開始不穩(wěn),眼前稀里糊涂的有了重影。 我搖搖晃晃地起身來,丟下一錠碎銀子。 “哎,客官,找錢?!毙《谏砗髥疚?。 這店食物水準(zhǔn)不行,小二倒很有些良心,我迷迷糊糊地想。 “不必找了?!狈凑袢粘龅难膊徊钅敲匆坏蝺傻?,我大手一揮,跌跌撞撞竟將撞上了端著殘羹的小二,碗碗盆盆拂落在地,濺了那幾個相飲甚酣的男子一身的湯湯水水。 我這點(diǎn)教養(yǎng)還是記得的,下意識便想道對不住。 然未及我開口,便有個大漢拍案而起,朝我怒喝道,“哪來的禿驢?竟敢沖撞了知縣的公子,還不趕緊跪下道歉!” 我張了張嘴很是半天說不出話來,何時知縣之子也能如此跋扈了?這人間朝廷的風(fēng)氣喲…… 晃晃腦袋想要識請那幾個人的嘴臉,只見座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