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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得落花流水的,想來也很不可小覷。 思及此我這顆很大的心終是重重地噗通了一聲,手一松連帶著塵世萬花鏡一同摔落在地,他此行當(dāng)不會有危險吧? 一時間我如坐針氈,當(dāng)時少不經(jīng)事,也是個說風(fēng)就是雨的主,來不及拍拍屁股便往西海去了。 這路途越到后半程,下方的景象愈是慘烈。于是我選了個受災(zāi)較輕的村落飄然落下。 因了這處是近海一個地勢較高的小丘陵,是以周邊皆被海水淹了,村民背了包袱進退兩難,神色皆很是恐慌。 “娘,”身量未及腰際的小姑娘抱著婦人的腿瑟瑟發(fā)抖,一雙童真的眼閃著淚花,“爺爺說海里出了妖怪,將下面鎮(zhèn)子里的人都抓下去吃了,是不是真的?” 近旁年輕的男子抱起她來,將妻子一同圍在懷中,“阿玉不要怕,爹爹會保護你們......” 小女孩抽噎著,“可爹爹打得過水怪么?” 婦人摸著她小小的頭,輕哄道,“爹爹是村子里捕魚最厲害的,也是打獵最厲害的,阿玉忘了么?” 我瞧著這一家人心中竟莫名一陣觸動,想起我那生了我便故去的娘親,想起我那不愛回家的父君,竟不由自主地現(xiàn)了形,對他們道,“我有法子帶你們出去?!?/br> 男子瞧我眼生,極是警惕地?fù)踉谄迌荷砬?,倒是個很有氣概的凡人。 我不以為意笑上一笑,隨手一指,他們一家三口便身不由己地騰空而起,皆是生生被嚇木了去。 “神仙,神仙來救我們了……” 不知是誰先高呼了一聲,惹得我很是受矚目,而后人潮滾滾向我涌來,洶涌得很,似是要將我淹沒一般。 不一會兒我便被擠得七暈八素的,只得將自己提到半空中透口氣,卻不想下邊的人群見狀愈加沸騰,堅定我是他們常拜的那觀世音,齊齊向我跪了,紛紛哭道,“救苦救難的菩薩啊,帶我們離開吧……” 我咬著手指很是為難,到底是少了些行走江湖的經(jīng)驗,這一沖動竟沒料到此般的后果。 這村子說小也算不得很小了,粗粗一眼望去幾百號人口總是有的。 然我卻不是個貨真價實的仙,而是個仙力微薄不學(xué)無術(shù)的半仙,又如何能送的走這許多人? 可下邊這一雙雙眼睛如出一轍地盈滿了乞求之色,仿佛瞧見了死亡陰霾下透出了一縷光,卻叫我狠心不下了。 罷了,我咬咬牙,盡力而為吧,損些修為也沒甚要緊。 “莫如!” 我正欲提了真氣,身后卻有誰喚了我一聲。 這把嗓子熟悉得很,我心頭一喜,果然回眸見到的是我那幾百年不曾出現(xiàn)的父君。 他一頭銀發(fā)隨著海風(fēng)飛舞,飄飄然落在我身旁,不由分說地將我的身形又隱下了,一張臉不如以往般和煦。 我曉得他有些生氣了,然他寵愛我太過,寵得我向來沒在怕的。 且如今想來當(dāng)時我那心腸真是出奇地好,一指那些因我突然消失而面面相覷神色驚慌的人們,抱著他的手臂仰著臉撒嬌道,“父君,這些人被困在此處惶惶不可終日,好生可憐?!?/br> 父君望著我欲言又止,終究說不出一句重話來,只嘆了口氣循循善誘,“六界自有六界的忌諱和規(guī)矩,凡人自有人間官衙和修道門派去救。況且這村子的地勢地形都安全得很,不會有危險的。” 我環(huán)視了下這村子,果真如父君所說的那般,且今日來了我父君這般不得了的仙,可謂是福澤頗深了。 我癟一癟嘴,“可誰曉得那蠱雕獸不會再作惡呢?” 父君慈愛地摸摸我的頭,“日前我已同有風(fēng)合力重傷了它,如今它逃回了海底的老xue,一時興不起風(fēng)浪來了?!?/br> 我一聽頓時心里開出朵花來,仿似打敗了蠱雕獸的是自個兒一般驀地滋長出許多自豪感來,探著顆腦袋朝他身后望了望,卻沒見著期待中的身影。 “那……有風(fēng)呢?” 父君微斂了笑意道,“我們追到蠱雕獸的老巢前,忽地感受到你的氣息。怕你首次下凡遇上麻煩,我便先來看顧你。” 如此說來有風(fēng)此刻正只身犯險?我霎時急了起來,拉著父君一個縱身躍上云頭。 西海藍得極為深邃,便如有風(fēng)曾同我描述過的境況。 然遭此大劫,卻鮮少見到他所說的色澤斑斕能發(fā)著光的那些奇形怪狀的魚,瞧著十分蕭條,顯得有些詭異。 我同父君到了海底,于某個不大起眼的洞口站定,抬頭瞧見上方刻著極是瀟灑的三個大字,“幻無涯”。 細(xì)細(xì)一瞧才發(fā)覺這“幻無涯”甚是稀奇。 洞口有微微的波紋晃漾,竟是一道透明的屏障隔絕了海水,且越是走近,愈是隱隱覺得那洞中的氣壓竟要比海底的水壓還要來得強大。 仙界的大軍已然趕到,卻只是密密地站在洞口。 三兩個將領(lǐng)見了父君神情盡是喜色,匆匆上前來行了禮,“柏莘上仙,有風(fēng)上仙進去已然多時,仍是沒有任何消息?!?/br> 呵……這么些仙兵仙將站在此處替蠱雕獸看門么?臉皮也是厚得緊…… 我皺緊了眉一臉不忿,父君卻和氣地同他們一點頭,轉(zhuǎn)而向我解釋道,“這‘幻無涯’頗有些詭異。當(dāng)年蠱雕獸被擒鎖于降魔塔中之后,老天帝曾派了一隊仙兵進去欲抄了它的巢xue,然那隊仙兵竟有去無回。再派仍是如此。想來里頭定是有些不對勁,后來仙界便不敢貿(mào)然闖入其中,只封了這洞口不得出入……” 我“嗯”一聲。有風(fēng)我是曉得的,他從不是急近冒失之人,既敢獨闖這幻無涯,必然是有十分把握的。 如此想著倒是安了些心,找了株正對著洞口的碩大紅珊瑚靠著,環(huán)抱了雙臂吐泡泡。 然如此候了大半日,幻無涯內(nèi)一直安靜得不太尋常。 自打來了這海底父君便成了仙軍的主心骨,一直來來回回忙碌著,絲毫無暇顧及我。 我有些焦躁起來,伸長了脖子張望。 黑漆漆的洞口驀地掃過一道白光來,一閃即逝,然我竟覺得意識一時混沌起來,似乎被什么趨勢著,不由自主地邁開雙腿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郡主她父君:小棉襖被師叔穿走了...... 郡主她師叔祖:去去去,我沒你這么老的師侄...... ☆、舊日如煙(二) 甫一邁進幻無涯里頭,我便聽見身后傳來一陣嘈雜的驚呼,驀地回了神忙想退了出去,卻見白光灼灼晃得我眼前一花,耳畔呼喚我的聲響戛然而止。 剎那間,映入眼簾的畫面卻不再是暗沉的海底,而是一個極為敞亮、碧水潺潺的山澗。 日頭明晃晃地斜掛在天邊,一道七彩的虹做成了橋,跨在兩峰之間。草地是鮮嫩至極的翠綠色,不知名的小野花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