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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都差點被絆倒。 沖出了落英樓她也不知還能去哪兒,街上的行人紛紛駐足朝她投來詫異的目光,此刻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丑,為眾人嘲笑。遠處的人群忽然有了躁動,不約而同的讓開了路,一陣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胡晚晴粗魯?shù)牟粮裳蹨I,看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那道黑色身影立刻振作起來。 她伸手牽過韁繩,在馬兒頸側(cè)蹭了蹭道:“烏夜啼,快帶我去找范大哥!我們?nèi)ャ昃?!”女子翻身上馬,烏夜啼一聲嘶鳴沖開人群就朝遠方絕塵而去。 落英樓的客房內(nèi),范祁山拔出短劍扔到了一邊,他看了眼浮在身側(cè)的飛針,又看向床榻上的那人,道:“這就是骨心術(shù)?確實有些意思。” 謝語棲的視線逐漸模糊起來,他甩甩頭,無力的垂下腦袋,似乎再支撐不住,懸空的骨針叮叮咚咚落了一地。 范祁山反倒笑了起來:“你以為放了那丫頭走,她就能找到玄兒來救你?且不說她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到了,玄兒也不會來的?!?/br> “他說過會回來的……” 范祁山忽然一手將謝語棲從床上扯了起來:“放心,現(xiàn)在我不會殺你,在你死之前,我要讓你看看,骨清寒的下場!” “!”謝語棲瞪大眼,剛一抬頭,頸側(cè)就落下一記重手刀,失了意識癱軟下去。 第45章 連家堡 空落的庭院中罩著層濃霧,廊下一名少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邊,時間仿佛凝固。約莫過了半柱香后,少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抬頭看了眼天色。 最近兩天陰沉沉的,總也提不起勁,空氣中帶著潮濕的氣息,花葉也染著露水,似乎要下雨了。又盯著那片濃霧看了會兒,少年百無聊賴的靠著廊下的柱子打了個哈欠。 這時,身后的房間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問道:“明書,情況如何了?” 明書哈欠沒來得及收尾,仍帶著nongnong的鼻音道:“霧還未散,想必范宗主還未找到破解之法?!?/br> 連城摩挲著手腕上鑲著玄天玉的手鐲,慵懶道:“他當(dāng)然不可能破解,能破玄天玉迷陣的人,我見過的只有三人。一個是我父親,一個是青峰裘宗主,還有一個就是骨清寒。除此之外,其他領(lǐng)教過玄天玉的,不是支配者心慈手軟放出來的,就是死了……只要挨過了這三天,待骨清寒的事解決了,我自然放他出來?!?/br> 明書看著陰沉的天氣,提醒道:“今天就是臨安的山神祭了?!?/br> 連城不以為意:“什么神吶,不過是一幫無知的百姓求個心安,竟傻到去跪拜一具兇尸。范祁山來信了么?” “還沒有。眼下剛過午時,想來不到戌時不能來。” “還要這么久……” 明書見連城不再問話,也興致缺缺的靠著欄桿坐下,繼續(xù)望著那團白霧發(fā)呆。 自那晚連城困住范卿玄后,已過去近兩天,他也這么盯著看了兩天,有時候甚至希望哪怕范卿玄破了玄天玉的迷陣出來也好啊,至少不用這么傻愣愣的守著這片白霧,可以尋個別的差事。 正是明書守的昏昏欲睡時,廊下跑來一個女弟子,行色匆匆。他一個激靈趕跑了瞌睡,攔住她問:“明雁!干什么去?” 女弟子道:“門外來了個奇怪的女人,牽著匹黑馬,什么也不說就要往咱們連家堡闖。” 明書奇道:“女人?誰有這么大膽?汴京誰人不知咱們連家堡的規(guī)矩?” “就是這樣我才覺得奇怪的呢?!泵餮銐旱土寺曇舻?,“師兄說她是個兔靈,門前擺了陣要收它呢,可那黑馬性子烈,守著那女人,我們?nèi)绾我部拷坏?,這不是沒法子了,找宗主去看看么……” 明書看了眼院子里的白霧道:“宗主有貴客,怕是沒功夫管這閑事,正好我要方便方便,你替我看著,我去去就來。” 明雁“哦”了一聲,目送著他離開,然后學(xué)著他的樣子倚著欄桿坐下。 明書一陣小跑繞到了連家堡門前,大老遠就聽到馬兒的嘶鳴,還未走近就看到一抹素黑的身影瀟灑的躍起逼開靠近的連家弟子,隨后又是揚起前蹄將他們驅(qū)逐,守著身后的女子。 “好有靈性的馬!”明書眼前一亮,三兩步跑了過去,湊到師兄跟前扶起他問,“師兄,發(fā)生了何事?” 男子惱道:“這妖靈硬闖咱們連家堡,說要找范卿玄,本欲收了她,誰知這黑馬烈的狠,根本就沒法子。” 明書心中一驚,找范卿玄的? “范宗主在堡中做客,由不得她胡來,但也不能這么放著不管,驚動了宗主就不好了。”明書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朝胡晚晴喊道,“姑娘!范宗主有話托我傳達給你,借一步說話?!?/br> 胡晚晴拉住烏夜啼的韁繩,安撫住馬兒,看了眼連家堡,哼道:“有什么話不能親口來說?我還有話要親自對他說呢!” 明書擺手示意師兄妹先退下,然后向胡晚晴靠了過去,可女子仍有戒心,跟著退了兩步,她身側(cè)的烏夜啼也打了兩聲響鼻蹬著前蹄,有蓄勢待發(fā)的勢頭。 明書識相的站住,道:“姑娘,你這么急著找范宗主做什么?他來咱們連家堡不過兩天,正和宗主商量著要事呢?!?/br> 胡晚晴不以為然:“我管不著!我只知道范大哥說過的,一定會回臨安!” 明書沉默的想了想,腦中浮現(xiàn)那一晚范卿玄追問臨安兇尸的事,他有些不安的問道:“是不是臨安出事了?” 胡晚晴微微一愣。 “我雖不太明白,可是范宗主很在意,宗主也很在意,說只要挨過了這幾天就結(jié)束了?!泵鲿D了頓,“既然要結(jié)束了,沒理由再鬧下去?!?/br> 胡晚晴蹙眉道:“你們根本就不明白!謝大哥會沒命的!難道這樣也無所謂么?” 明書輕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而道:“行罷,既然姑娘執(zhí)意想見范宗主,我給你帶路,但是連家堡乃我連家居所,這匹馬可不能進去?!?/br> 烏夜啼不滿的抬頭睨了少年一眼,揚起前蹄就要闖,胡晚晴忙拉住它拍拍道:“烏夜啼,你在外面等我,我見到了范大哥就出來,然后我們一起回去?!?/br> 烏夜啼明白似的晃晃腦袋,安分下來不再躁動。 連家堡遠不似胡晚晴想象中那般只是個單純的居所,內(nèi)里別有洞天,機關(guān)重重,只跟著明書繞了一小段,她就忘了來時的路。不僅如此,這一路走來起初還能見到些弟子,可此時庭院廊下都空無一人,只有她和明書兩個人的腳步聲。 胡晚晴站住了問道:“這是什么地方?范大哥呢?” 明書指著前方不遠處的院門道:“過了那扇門就能看到?!?/br> 胡晚晴半信半疑,跟著他到了院門口,卻遲遲不肯進去:“你先進?!?/br> 明書無奈的笑笑,撥開頭頂垂下的青葉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