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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了幾句。 兩個人各懷心事,隔著一張方桌各喝悶茶,一壺上好的普洱竟再難品出味道。 回到安排的住所,姜雪月越來越難以安定心神。直等到有人通報說風(fēng)使在醉酒亭擺宴請月使過去,她焦躁的心情才有所緩和,跟著通報弟子一起去醉酒亭。 還未進(jìn)亭,遠(yuǎn)遠(yuǎn)的便被亭上三個大字所吸引,她止步瞧了半晌,跟著繼續(xù)往前。 醉酒亭、醉酒亭,雖不算太雅,但勝在符合心意,今晚她定是要某人醉酒。 南宮陰正在亭外觀望,瞧見人來,不失風(fēng)度地引著姜雪月坐下,三名侍女相跟著立在身后。 南宮陰不由挑眉詢問:“為何這三人一直跟著你?” 姜雪月勾唇:“怎么,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宮主送來\'照顧\'我的侍女?” 南宮陰一愣,隨即苦笑道:“看來宮主已對我有些不滿了?!?/br> 姜雪月不語,某些事情點到即可,她自然不會添火。至于身后這三個跟屁蟲,還不是甩的時候。 “算了,有些事情我也早已看淡。雪月,今日你能前來我分外歡喜,就此先干為敬?!闭f著,他便斟了酒自顧飲一杯。 姜雪月淺嘗輒止,隨即提議:“這般枯坐喝酒吃飯十分無趣,不如多一些花樣助興更好。” 南宮陰亦來了興趣:“且說怎么個助興法?” “聽底下弟子說你古琴彈得好,我倒有些不信想和你比試比試,咱們不如以琴會友,選首曲子一起彈,讓我身后這三人聽,由她們站隊,誰輸了必須喝掉五碗酒。” 南宮陰皺眉:“五碗我倒可以,不過你身為女子一碗就好了。” 姜雪月亦不推辭,含笑道:我這里已經(jīng)備好了古琴,咱們這便開始吧?!?/br> 瞧著剛放好的琴,南宮陰不由笑道:“想不到你竟是有備而來?!?/br> “自然?!?/br> 長指撩撥琴弦,錚錚古音流瀉而出,他不由滿意:“好琴,卻不知我們該彈何曲?” 姜雪月道:“泠泠七弦,靜聽松風(fēng),此琴為松梓合一,不如彈一首‘明月松間’” “不錯,如此便焚香開始吧?!?/br> 結(jié)果—— 琴彈不到一半,三個侍女便齊齊站到了南宮陰身后。 姜雪月無奈停下,抱怨道:你們是我的人,想不到竟然齊齊叛變!” 三個人悶聲不語。 “好吧,我輸了?!笨匆谎蹖γ嫒?,她拿起桌上酒碗。 卻在此時,只聽“噌”地一聲,琴弦斷裂。 “我才輸了?!蹦蠈m陰起身,自她手中奪過酒碗,一飲而盡,這杯酒香味綿長,叫人昏昏欲醉。 “很是好喝呢?!彼蛱蜃欤猹q未盡。 姜雪月皺了下眉頭,下一秒?yún)s又恍若無事,言笑晏晏順?biāo)浦鄣?“你輸了,可要喝十碗酒呢!” 夜色正濃,芙蕖暗香,燈籠中投射下來的紅色微光暈在女子面頰,襯著如花笑顏,勾魂攝魄的美麗,他已然暈眩,就算不喝酒,大概也醉了七八分。 明知道不該這樣,姜雪月還是站起身,刻意靠近扶住了他,纖長手指隨即端起另一碗酒,勸誘著眼前人喝了下去。 酒是上好的陳年杜康,味道溫軟微甜,后勁卻是出其的大,她勸他喝了十碗后放心不下,連哄帶騙又叫人多喝了十幾碗。 只等更深露重,兩個人才相互攙扶著往南宮陰住處走,到了屋里門一關(guān),緊跟的三名侍女碰了一鼻子灰,聽了聽屋里動靜各自交換了下眼神,兀自走開了。 姜雪月扶著南宮陰靠著床傾耳細(xì)聽,直等到外面三人悄無聲息的離開才驟然放下戒備。 她側(cè)臉瞧了瞧身邊的人。 此刻的南宮陰正瞇著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眸光深邃似海,唇邊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悄然綻開。 有手輕輕抬起,觸摸她的臉頰。 “雪月……”低沉的喚著。 姜雪月心里一驚,緊緊盯著他,板起臉正色道:“你沒醉!!” 南宮陰聲音嘶啞,眼神迷離起來:“是呀,我自然沒醉?!?/br> 姜雪月僵住,一把推開他,語氣有些冰冷:“別碰我!” “為什么不?”他呵呵笑道,爬起來一把抱住她,仿佛一點也不生氣,“我就碰你,你還能怎樣?” 他傻里傻氣的話叫姜雪月開始迷惑起來。 “你真沒醉?” 盯著他面容,她試探問。 某人醉眼迷離:“當(dāng)然沒醉。” 呼,原來是虛驚一場。姜雪月不由放松戒備,將某人放好,蓋上被子。 南宮陰倒也十分配合,神情說不出的愉悅享受。 “我問你,我是誰?”她試探著。 南宮陰瞇眼:“你自然是你?!?/br> “你說,我長得像誰?” “你自己?!?/br> “不,你好好看看,我長得是不是很像一位故人?”循循善誘。 “故人?” “對,就是曾經(jīng)待你很好的那個人?!苯乖暌呀?jīng)在體內(nèi)蔓延,蠶食著她的心肺。 南宮陰開始犯困。 姜雪月怒由心生,好不容易掙得機(jī)會,絕對不能就此錯過,“別睡,你快說,我究竟像誰!” 手已經(jīng)不聽支配,憤怒沖昏了頭腦,急迫中她拼命搖晃榻上人,妄圖將他搖醒。 “秋姨,別搖了,陰兒好困,讓我再睡會兒好不好。”南宮陰喃喃央求。 搖晃地手臂突然停止,姜雪月僵住,血色從臉上褪個干凈。 秋姨?!這世上和自己相像又姓秋的人,能有幾個? 理智制止了瘋狂,心在胸口劇烈顫動:“陰兒,有人要殺秋姨,你怎么不來救我?” 她聽見自己問。 南宮陰一臉愁苦,仿佛七八歲的孩子委屈道:“我會救你的,秋姨,等我練好武功,我就找她們報仇……” 他說的凌亂模糊,姜雪月卻聽得字字分明,忙問:“你又能找誰報仇呢?” 這一問,遲遲未見恢復(fù),因為某個人已然睡去。 姜雪月說不出的氣惱無力,怕人清醒不敢再去搖他,忙起身倒了幾碗茶喝下,顫抖的身體這才漸漸歸于平靜。 這算什么呢?為什么每次一問到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就戛然而止?!難道自己就沒有知道真相的權(quán)力!自嘲地笑慢慢爬上嘴角眉梢,一股無力感從心底扶搖直上。 她愣愣盯著不停撲火的飛蛾,悲傷一時彌漫了整個屋子。 不知過了多久,姜雪月才扶著桌子,面無表情,腳步虛浮,緩緩向房門走去。 南宮陰卻在此時翻了身滾到地上,她轉(zhuǎn)身瞅了半晌,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凝眸俯視,地上的人神態(tài)糾結(jié),雙唇一開一閉不知道咕噥些什么,看來睡得并不安穩(wěn)。 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扶起某人重新放回床榻,她俯耳傾聽,下一刻自己整個世界電閃雷鳴。 一顆淚珠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