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經(jīng)驗(yàn)，尤其你這種有錢又sao包的，你贏了，等我電話吧”

    陳見秋靠在車身上吹了個(gè)長長的口哨，韋一撇撇嘴，這男人真是越來越賤了，悶sao又輕浮。

    朱珠跟他的記者男友又分手了，于是卓卓又提起了公司那個(gè)財(cái)務(wù)總監(jiān)，朱珠就更傷情了，感慨了半天去唱歌抒發(fā)感情了，韋一瞇著眼不說話，卓卓正跟池煦聊天的時(shí)候，陳見秋姍姍來遲。

    “怎么，又在走廊里跟人吻別了？”

    他好像已經(jīng)喝過酒了，朝她走過來的時(shí)候步子還有些飄，坐到她身邊的時(shí)候果然是帶著濃重的酒味，韋一皺著眉“你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

    他趕緊拉住她“你別坐那么遠(yuǎn)，咱倆喝一杯，誰又吻別了，你別亂說”

    韋一冷哼了一聲，靜靜把酒喝了。

    陳見秋忽然拉起她，拖著她往門外走。

    卓卓嚇了一跳，韋一說“沒事，你等我一會(huì)兒”

    她在走廊里甩開他“你放開我”

    他說“我不放”

    她說“你有本事，就拉著我別放，要么，陳見秋，你就別碰我”

    他眼里忽然就一片紅，松開她的手“一一啊……”

    韋一覺得委屈極了，你沒本事一直拉著我，又何必要招惹我，她說“陳見秋，我們以后別再見面了，我見你一面就討厭你一點(diǎn)，見你一次就惡心你一次，我怕我以后見的多了忽然就忘記你了，忽然就不記得當(dāng)初多喜歡你了，那我怎么對得起我喜歡你的這幾年的時(shí)光，我最美的那幾年，我拿什么交代，所以，陳見秋，別讓我再看見你了”

    她掙開手，朝包間走去了，他說“我知道我混蛋，可是你憑什么，我到底是什么，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你拿我當(dāng)什么”

    “是啊，是我說的開始，可是是你一手掐斷的，陳見秋，你欠我的你這輩子都還不清，你還問我憑什么”

    她說“再見”

    韋一覺得痛快，在這個(gè)昏暗噪雜的走廊里，跟那個(gè)她一直夢了幾年的人說了再見，他夜夜在她的夢里，模糊著一張臉，對她笑著卻牽了別人的手。

    她終于沒走到包間，那眼淚太濃，她看不見路，是誰還在聲嘶力竭的喊“一一”只一聲，再也沒有聽見。

    是誰開了電梯，她順勢走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到了地下停車場，等了好久卓卓才找過來，唉聲嘆氣把她拖進(jìn)車?yán)铮o池煦打電話“我送韋一回家，你幫我送一下朱珠”

    韋一睡了兩天，卓卓第二天就宣布退出池家的競標(biāo)，所有人松了一口氣又困惑迷茫。

    還有一個(gè)多月就到農(nóng)歷的春節(jié)，尚熠每年都到浙江掃墓，因?yàn)樵降侥觋P(guān)就越脫不開身，這次早早跟卓卓約好了時(shí)間，趁著一個(gè)周末，驅(qū)車去了浙江。

    外公外婆祖籍永嘉，先到大橋鎮(zhèn)，再有半個(gè)小時(shí)的車程，穿過幾條街道，再過一座橋，在河邊的山腳下就是。

    卓卓從小就愛極了那條河，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離外公家不遠(yuǎn)，轉(zhuǎn)過彎再過一條大路就是，河水很清，沒有沙，河底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河邊是石板，一到夏天簡直就是小孩子的天下，卓卓一到暑假就吵著要去浙江，日頭還沒下山就跑到河邊去，奶奶（永嘉外公外婆也叫爺爺奶奶）總是笑瞇瞇跑到河邊“怎么還不要回家啊，我飯都燒好了”

    她頭都不回“就來，就來”

    他們到的時(shí)候是晚上，還是那條河，繞過山腳，不知道流到哪里，黑黑的，沒有人，只有路邊上的街燈和車子帶著轟轟的輕鳴聲，一輛又一輛。

    再也沒有奶奶了，沒人拄著拐杖站在河邊一遍又一遍“再不回去，爺爺要生氣了，又要臨字帖了”

    萬芷沁從來不叫她，回去晚了就罰她臨字帖，臨不完不許睡覺的，奶奶就在她旁邊，搖著蒲扇，一下又一下。

    再也沒有那些了，卓卓眼睛紅紅地想，他們都變成了山腰上白色的一堆隆起，爺爺本來是要葬在國家公墓的，可是他不愿意，說那山腰就挺好，說他們就萬芷沁一個(gè)孩子，她哪天回來，走出院子，走到小河邊，一抬頭就能看見，卓卓想著想著就哭了，在小河邊下了車，抬起頭已經(jīng)看不見那白色的墓了，天太黑了。

    老房子還在，尚熠每年都拿錢給萬家修繕祠堂，老房子每年都有人打理，這次過來，早就有人打理好了，知道他們吃不慣南方菜，特意找人做了北方菜。

    尚熠笑呵呵的“其實(shí)南方菜挺好的，我年紀(jì)大了，吃點(diǎn)清淡的挺好的，原汁原味的才養(yǎng)生”

    阿兆是族里的人，是爺爺?shù)闹蹲?，卓卓從小就叫兆叔叔，他老婆是典型的南方人，溫溫婉婉，只是年紀(jì)大了有一點(diǎn)發(fā)福，聽了尚熠的話就說“那好哎，你們想吃什么我明天就燒給你們吃，我記得卓卓小時(shí)候最愛吃蝦，我叫阿明明天去挑新鮮的海鮮回來”

    卓卓笑著說了聲“謝謝叔媽了”

    阿明是阿兆的兒子，卓卓小時(shí)候過來，老是帶她去河邊玩，還帶她到江邊逮過螃蟹。

    結(jié)果第二天早上，阿明真的早早地就送海鮮過來了，卓卓剛起床，永嘉沒有那么冷，她只穿一件羊毛衫，外面配一件羊絨大衣，看見阿明就笑了“空軍一號，昨天你怎么沒過來？”

    還是小時(shí)候，有一年夏天，阿明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件美國空軍一號的同款襯衫，很是得意，老在她面前顯擺，后來卓卓就一直叫他空軍一號，到現(xiàn)在還沒忘。

    阿明作勢要敲她，她呵呵笑著“聽兆叔叔說你結(jié)婚了”

    “是啊，我小孩兒都一歲了”

    “哎呀，等會(huì)兒得包個(gè)大紅包給你才行”

    阿明瞅她一眼“不用了，尚叔叔昨天就給了，你以為我一大早跑去挑海鮮是給你吃的么”

    “小氣”

    阿明也不理他，自己利落地在院子里找了大盆子放滿水，收拾海鮮了，卓卓有的認(rèn)識，有的就不認(rèn)識，跟阿明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話，卓卓感嘆“這才叫生猛海鮮”

    阿明笑了“你夏天過來，我?guī)愠龊?，就在海上吃，那才叫生猛?/br>
    兩人正說著話，阿明的mama從旁邊的小閣樓里出來“卓卓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打掃房子，弄壞了你mama的一幅畫”

    卓卓從來不知道這閣樓里還有她mama的東西，她看了一陣兒，確實(shí)是她mama的章，是她年輕時(shí)候的畫作。

    阿明mama接著說“你mama還在的時(shí)候，這老房子都給了祠堂了，就這個(gè)小閣樓留下了，年年都回來，拜托我每個(gè)月都要打掃”

    卓卓很好奇，跟著阿明mama上了閣樓，小小的一間木屋，真的是老房子了，腳下的木板都在吱吱響，兩個(gè)書架，一張實(shí)木桌子，一副畫架，書籍大都泛黃了，畫筒里插了幾幅畫，卓卓卷開看了看，都是她年輕時(shí)候的東西了，抽屜里還有字帖，卓卓看見就笑了，她小時(shí)候不知道臨過多少遍了，笑著笑著眼睛就紅了，她趕緊放回去。

    “叔媽，這些東西，我能帶走的，到時(shí)候都帶走，這些書您看著處理了，以后也不用您費(fèi)心打掃了”

    阿明mama笑著說“打掃倒不費(fèi)什么心，就是這些書啊畫啊最怕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