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公,但……她似乎也并不想離開這世界…… 求生欲有時候真的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它可以讓無能的人變得懦弱,讓強者變得貪婪。 “十九十九,你今年多大了?”月蓮隨手用針尖輕輕劃過兔子翹起的耳朵,語氣輕快俏皮,仿佛真的回到了自己天真爛漫的少女時期。 兔子一個沒躲過,只能吃痛地往床角再次縮了縮,怯怯地抬眼看了看她,眼神又哀怨又委屈。 “嘖嘖,你長這么大,都快成精了吧?居然不會說人話,真奇怪。”月蓮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拎著她的耳朵將她提起來,把她擱在腿上,“你會不會化人形?變個給我看看?” 兔子蜷縮成一團(tuán),趴在她腿上毫無動靜,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月蓮無趣地癟了癟嘴:“笨十九?!?/br> 屋外間或傳來劇烈的打斗聲,女人的尖叫夾雜著拳腳相撞的鈍響,格外激烈。 月蓮抱著十九,一邊補袍子一邊興味盎然地聽著。 這幾天她在家可聽足了精彩的戲碼,自從隔壁李家的男人前陣子買回來一個相貌還算不錯的女奴,兩個女奴之間的廝打就沒消停過。這兩天貌美的一個懷了身孕,更是鬧騰的不可開交,恨不得男人前腳踏出家門,兩個人立馬就打起來。身為女奴,粗活干多了,力氣也大,打起架來陣勢根本不輸男人,就算懷孕了也照樣生猛。 月蓮搖了搖頭,心道自己當(dāng)真是已經(jīng)被這一針一線逼瘋,如今連這種司空見慣的事兒都能找到樂子了。 女奴間的廝打斗毆有時會被主人當(dāng)成淘汰病弱者的工具,省時省錢?,F(xiàn)在這種情況還只是在窮鄉(xiāng)僻壤,僅僅兩個奴隸就能鬧成這般,若是擱在富貴人家更是不得了,女奴懷孕,無論得不得寵都要收為婢,地位立刻就跟其他奴隸不一樣了,若再能討得主子歡心,給一個妾的名分,下半輩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了,所以富貴人家的女奴之間互相陷害殘殺屢見不鮮,也沒有人去管,有些女奴死了連個埋身之處都沒有,直接往荒山里一扔,等覓食的野獸叼去。 月蓮在家中排行十八,她有十六個jiejie全部因為天生貌美而被挑選去了軍營,軍妓的生活錦衣玉食,雖然奢靡,卻需要隨時做任何將士的陪寢,若是懷孕,亦不需要知道父親是誰,因為男孩生下來只有兩種命運,強者做下一代的鐵軍將士,弱者的命運只有死,女孩則直接送往民間。 月蓮最親密的jiejie排行十七,是她所有姐妹中最風(fēng)光的,因為她生前嫁給了鐵軍總將連玥。因為皇族只在內(nèi)部通婚,所以平民能嫁將領(lǐng),已經(jīng)足以轟動一時,無論最終以什么樣的形式死去,她終歸是唯一有名分的一個。 月蓮正胡思亂想,木門被“咚”地一聲撞開,一個裹著厚棉襖的笨拙女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jìn)來,垂在額頭的長發(fā)已浸透了血,看得出她體力已經(jīng)透支,在這場打斗中處于明顯的劣勢。 隨后跟進(jìn)來的女人體格更加魁梧壯實一些,顯然已經(jīng)在這場打斗中占了上風(fēng),氣勢洶洶的模樣似是要吃人。 月蓮暗自嘆氣,無奈地抬眼瞄了瞄她們,平靜地開口道:“別砸壞了東西?!?/br> 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怎知兩個女人聞聲齊刷刷地轉(zhuǎn)過頭,場面立馬從針鋒相對變成了共同對敵。 “喲,我砸壞了你又能拿我怎么地?” “就十七那個窩囊廢家里的破銅爛鐵,我們還不稀罕砸呢。” 月蓮這下可算是服了十七了,好歹是個大男人,竟然在奴隸那兒地位都這么低,導(dǎo)致她也腰桿兒都挺不直,被別人踩在頭上欺負(fù)! 兩個女人見她柔柔弱弱地不吭聲,氣焰更盛了。 “嘖嘖,這小meimei嬌嬌氣氣的,也沒見她出來干過活?!?/br> “十七買她回來該不會是專門用來……哎喲,真可憐,小小年紀(jì)就要被一個臟兮兮的廢乞丐壓……” 話音一落,兩個女人立馬笑得十分yin蕩下流。 月蓮沒有理會她們,甚至連頭都沒有抬,只是垂著眸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對付著手頭的針線活,只有她腿上的瑞雪兔百無聊賴地舔了舔唇。 她波瀾不驚的平靜激怒了張牙舞爪企圖羞辱她的兩個女人,較為粗壯的一個兩三步就沖了過去,一把奪過月蓮手里褪色的麻布長袍,狠狠往地上一丟,一腳踩上去,挑釁地啐了一口:“小雜碎,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月蓮冷冷地盯著地上因為她的碾壓再次被磨破的袍子,心中一痛。那長袍雖然十分破舊,但她可是補了一個上午的。 女人見她并沒有露出自己所希望的懼怕,反而在那愣神,愈發(fā)憤怒,即刻就想動手教訓(xùn)她一下,可她剛一抬手,不知怎么,整個人都像被固定了似的僵固在那,額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針孔那么大的紅色小點,繼而陸續(xù)有血絲從她的七竅里流淌而出,她眼神茫然,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想轉(zhuǎn)身,卻“噗通”一聲倒在地上,血紅的眼睛還死死地望著門外雪白的天地,沉重的身體落地已發(fā)出巨大的悶響,驚得另一個女人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抖著唇指著月蓮。 月蓮悶悶不樂地將手中的針順手插在身旁的枕頭上,針尖干凈不染一絲血跡。她默默想到:果然只有她產(chǎn)生殺意的時候,赤玉才會幫她恢復(fù)力氣啊…… 她下床撿起又臟又破的長袍,委屈地盯著新增的那個洞,似乎根本沒看見旁邊鮮血四溢的尸體。 懷孕的女人見她沒有對付自己的意思,趕緊連滾帶爬地跑向門邊。 “等等?!痹律?fù)蝗晦D(zhuǎn)頭過去。 女人立刻動都不敢動,哆哆嗦嗦地回過頭來。 “我說,你打她有什么用,不還是照樣欺負(fù)你?現(xiàn)在我直接幫你殺了她,你不感激我嗎?” 月蓮其實沒有帶任何語氣,但女人背后卻滲了一層冷汗,這樣的話從一個小姑娘口中如此輕易地說出來,本就說不出的詭異陰森…… 女人哆哆嗦嗦地說不出半個字兒來,月蓮也懶得跟她浪費時間,只是有條不紊地說道:“把她的尸體拖走,就說是你殺的,以后見了我也不要表現(xiàn)出害怕。你懷了孕,沒人把你怎么樣,平日里多干點兒活就是了……這以后,也沒人會跟你爭男人了,你也不虧。”月蓮瞟了她一眼,笑了笑,“否則,你也會像她一樣。” …… …… 十七傍晚回來的時候,家里的門已經(jīng)破爛不堪,地上全都是斑斑駁駁的血跡,茶壺摔在血泊里,碎得只剩下半只。 “這……這怎么回事兒?”十七煩躁地踢了一腳散落在地上的柴